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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对安平一人如此,便不是不正经,这叫情难自禁,我最近,可也是读了书的。” 秦溯笑着站起身,“夜已深了,安平快些歇息吧,我也应当回宫了。” 看着这一会就要走的秦溯,沈奕多少有些不舍,只是伸手拉住秦溯的袖子,“我白日睡得多了,此时不觉困意,不如子寻在此歇会再走?” 能同沈奕多待一会,秦溯自然也是求之不得,但是在沈奕看不见的角度,秦溯的手已经在微微发抖。 “等明日我再来探望安平,今晚我倒是没那个好福气歇歇了,天牢那边还要连夜提审,我需得赶着过去呢。” “此事如此之急?” 沈奕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现在已快丑时。 “早些查完,我等也能早些放下心来,江南的百姓也能早些有个交代,迟则生变,不敢拖延。” 秦溯轻轻收回自己的袖子,给沈奕掖好被角,手轻轻理了理沈奕的鬓发,“此间事了,便得空闲,我再好好尝尝安平沏的茶,好长时间没喝过了。” “好。” 沈奕笑着应下,也不再阻拦,“子寻也得早些歇息,莫要累着。” “我最会偷懒了,安平放心。” 替沈奕熄了灯,秦溯翻窗而出,又替沈奕关好了窗子。 看着秦溯走了,沈奕又拿出刚才那簪子,心宁下来,闭上眼缓缓睡去。 翻出丞相府高高的围墙,秦溯熟门熟路地落到暗巷中的时候,一个踉跄,幸好被赤水及时扶住。 “殿下?” 赤水看着自己手中的血迹,皱着眉将秦溯扶上马车,“殿下今日本不该来,这伤口又挣开了。” “回宫,将大理寺今日提审的卷宗拿来给本宫。” 秦溯靠在马车中,闭目养神,交代赤水。 知道今晚秦溯这伤口疼得别想睡觉,找点别的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也是好的,赤水应下,众人启程回宫。 说来也是寸,秦溯从江南压着犯人回京路上,前半截倒是好好的,临到京城了却遇上了伏击。 为防江南生乱,秦溯之前带去的大部分人马都留给了李岩,身边并未带多少人,让对方钻了空子,再加上对方那些人是冲着灭口来的,不管不顾,秦溯顾忌颇多,难免落了下风。 好在秦溯身边的人也都是武功高强,虽然一时无法脱身,还是坚持到了附近兵营的支援,只是难免受了些伤,这对于常年上战场的秦溯来说,也不算什么事。 一行人回了宫,秦溯直接去了清池,换下染血的衣物,泡进温泉里,赤水在旁边端着纱布和药,给秦溯换药。 伤在后肩膀上,一道半掌长的刀伤,血已经渗透了纱布,看上去触目惊心。 秦溯闭目养神,赤水看了一眼秦溯的脸色,慢慢将染血的纱布拆下来,擦拭干净伤口,重新上药。 明显有些许倒吸气的声音,赤水不由得放轻了手,“殿下,今时不同往日,日后您定不能再如此莽撞了,应当是我等保护殿下,怎么让殿下事事在最前面?” “本宫知道,只是这习惯一时难改。” 之前秦邈早就提醒过秦溯,秦溯心中也明了,但是事到临头,看着自己的心腹浴血奋战,秦溯怎么着也做不到缩在后方袖手旁观。 手指在浴池边缘敲了两下,秦溯睁开眼,“赤水,此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包括父皇。” 回京的时候,秦溯已经处理好了伤口,没告诉任何人,现在她也不打算让人知道。 “殿下可是另有打算?” 赤水想了想,“此次的匪徒明显有异域之人,殿下是怕另生事端?” “本宫没那么好心,”秦溯揉了揉额头,“本宫审过江南郡守,外域之人这次之所以用这么极端的方法也要伏击本宫所押解之人,是因为江南郡守手中还握有他们的重要之物,本宫打算自己派人顺藤摸瓜,将其收入本宫自己囊中,若是被父皇知道本宫受伤,定然彻查,一查,那东西就不是本宫的了。” 按照上一世的记忆,秦溯决定尽量在两年之内,让永乐帝让位,一来自己等不及,迟则生变,二来前世永乐帝就是在两年后身亡,应当和暗算有关系,只要永乐帝让位成为太上皇,到时自然没人会闲着去暗算他一个清闲老头,也能提前杜绝永乐帝的性命之忧。 想要让永乐帝让位,秦溯不有些私心,她拿什么让永乐帝退位?去跟永乐帝一哭二闹三上吊吗? 秦溯心中比谁都明白,那对于这种送上门来,本就见不得人的东西,自然不会客气。 跟赤水说完后,秦溯的药也换好了,起身更衣,秦溯回了寝宫,看着大理寺送来的卷宗,“看来是咬出来不少东西,御史台的人审过了吗?江南郡守说还有一位和皇室有关,知道是谁了吗?” 江南郡守虽然是主谋,但是对于京中的关系网并不敢多打听,只知道他们这一条线上,下至江南官衙里的大小人物,上至京城重臣,甚至包括皇家之人,都有牵连。 要想知道最上头的是谁,还得再查。 秦溯当然也能用真话粉,但是她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个药粉的存在,花溪的真正本领是她的底牌之一,不到要紧时候,不能暴露。 “还没有审出来,似乎那些人都有忌惮,死活都不肯说,再加上关系错综复杂,大理寺的人行事也如履薄冰,很难有进展,不过若是像上次二皇子殿下那般审问,恐怕现在一切早就水落石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