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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溯点点头,“暗中有仇栾相助,查清这些人的罪名,之后再由卫子康处置,来时这么多人,但是凡是有罪的,一个也别想回去。” 要不是因为新皇登基,不能苛政,秦溯早就把这个她看不顺眼的朝堂血洗一遍了,一个个心怀鬼胎的老东西,都成了精了,实事一个也干不出来,浑水摸鱼,搅弄是非一个比一个强。 沈奕明白了,接着又反应过来,“所以传回京中,王家的罪名是什么?” “给我下毒,被当场查处。” 秦溯说道,“这事可是证据确凿,王阔他女儿便是下毒之人。” 沈奕一想,这倒也没错,“那此事便什么能商议的了。” 秦溯颔首,“下次再有这种事,直接让橙颜去处理,你心软,见不得这些,那些人便总来烦你。” 沈奕也应下来,其实倒也不是她心软,只是心软可管不了云斋楼,只是这宫中,动不动便是打杀,她尚且还未能适应罢了。 “这流放应当也不会伤及性命?” 沈奕想着王小姐拜托自己转送给杨怡的信,微蹙起眉来。 “罢了,若是安平心中实在过不去,便将这王小姐贬为奴籍,留下便是。” 秦溯看着沈奕还问,便知了沈奕的心思,允了将人留下。 沈奕倒也不是非要帮那王小姐,只是思及那王小姐的容貌,这一趟流放走下来,怕是要多磨难,自己眼瞧不见此事便罢了,这一瞧见了,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等回去,我便让人将这王小姐送去杨国公府,”沈奕此事说完,靠在秦溯身上,“子寻,你说贪念生恶,他们已到了如此地位,为何还是贪得无厌。” “安平何必去想人渣在想什么,只需知道,做错了事,就该当承担后果。” 秦溯从不去想那些,人性之恶,本就是无底深渊,谁也瞧不见底,她所能做的,就是如现在而已。 又到了晚膳时辰,秦溯拉着沈奕一同去临江楼用膳,上次来江南,上一任的江南郡守就曾宴请秦溯来此,秦溯甚至还在这里瞧见了沈奕的画作,味道着实不错,当时秦溯便想着要是沈奕在就好了,现在正好带沈奕一同去尝尝。 自从上一任江南郡守入狱之后,这临江楼的掌柜的便也随那郡守一同魂归西天了,秦溯命人接下这临江楼,重新开了起来,毕竟这份美味实是难得。 并未大张旗鼓,秦溯和沈奕更换了便衣,在江南的街上悠闲走着,往临江楼而去。 江南的街同盛京也大不相同,盛京端的是四平八稳,恢宏大气,而这江南水乡,处处皆是水墨柔情,如今天色微暗,斜阳映照着湿漉漉的青石,好似一切皆慢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0章 江南返京 东郡 秦溯和沈奕牵着手, 走在青石巷中,街并非宽阔平坦,高低起伏, 曲折蜿蜒, 多有桥有水, 小溪潺潺, 绕过一户户的人家。 沈奕便是在这江南长大, 一年多未回,这再回来, 心境已大不相同。 秦溯跟沈奕聊着这江南, 倒是比沈奕这江南长大的还要熟悉些。 走到一桥前,提裙拾阶而上,沈奕站在桥上,看着撑篙而过的小船,“子寻可曾见过雨中江南?” 秦溯想了想,只想起前世一次来江南治理水患,看到的在大雨中的奔逃哭喊。 摇摇头,秦溯立在沈奕身旁, “未曾见过。” “细雨江南, 说不出的美, 滴滴答答的雨敲在那瓦片青砖上, 如同水墨晕染,若推开门,在街上一瞧, 薄雾缭绕, 鼻尖氤氲着水汽,墙角带着青苔的青石路上存着大大小小的水坑, 细线一样的雨落在水坑中,荡出一圈圈的涟漪……” 沈奕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垂下眸子,“我知晓的也就这些了,还听人说过雨中西柳,广湖青烟,九楼玉塔,不过我皆未曾去过,雨天我连门也出不得。” 秦溯握住沈奕的手,“此行我陪你都去瞧瞧,一个不落。” 沈奕本来低落的心情顿时因秦溯一句话荡然无存,笑意嫣然,牵着秦溯的手晃了晃,“好,都去瞧瞧。” 等秦溯和沈奕二人一同到了那临江楼的时候,时辰正好,还是在临江楼顶楼,大江气势一览无余,正衬着斜阳晚霞,颇有慷慨悲歌之景。 “安平快看,这便是我先前信中同你说过的。” 秦溯将沈奕拉到廊间,这临江楼建造之时,也是图这份美景,所以设有专门的观景台,一眼望去,无遮无拦,天高江阔,顿觉心胸也坦荡起来。 沈奕当真也是第一次瞧见,久久不能言语,命人搬来笔墨纸砚,文章挥毫而就。 秦溯只觉沈奕笔下之字好像将眼前之景拓印下来,只瞧着字,脑海之中便生出眼前之景来。 “这般美景,当真是要安平这般人瞧见了方才有用,倒不似我,瞧见了便没了,半个字也写不下来。” 沈奕收起笔墨,“这种事,哪论得有用无用?美景常在,又不是因谁而在,它在了,谁瞧见了,谁觉得美,便是应得。” 秦溯只觉得沈奕说什么都对,笑着应下,看着已成一片墨色的天际,二人回了包厢,烛火已明,道道精美的菜肴看上去便让人食指大动。 秦溯先前便尝过一次,这次面前坐的是沈奕,更觉味美鲜极。 两人一同用过膳,吹着江边的晚风,天边渐升一轮圆月,在大江广阔的水面上也升起一轮,遥相呼应,好似寒月也有了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