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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依扑哧一声笑出来。 小玫说:“什么笑话啊怎么只给依姐讲?” 江依笑着说:“小meimei问我是不是没钱喝啤酒,要请我喝一杯,好可爱。” 小玫也笑了,她告诉郁溪:“你可别傻了,依姐可是我们台球厅最有钱的,她要请客你就乖乖让她请。” “小孩儿,jiejie只是不想喝酒。”江依冲她眨眨眼:“年纪大了,准备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 小玫插了句:“依姐你到底多大?” 江依眉飞色舞瞟了她一眼:“狐狸精不是至少一千岁?不然怎么成精?” 小玫笑翻了:“好吧无法反驳,老祖奶奶。” 江依悄悄瞥了郁溪一眼。 小孩儿低着头,没说话了,也不知是不是信了。 其实江依今晚没点啤酒,确实是想省钱。现在她银行卡被冻结了,在台球厅当球妹也赚不了多少,她想在叶行舟来找她以前,能攒一点是一点。 至少攒到感冒请三天假,也不会把自己饿死的程度。 她自嘲的笑笑,发现郁溪在偷偷看她以后,嘴角那抹笑又变得轻飘飘不留痕了。 ****** 吃完炒粉,小玫向江依道了谢,三人就散了。 走在深夜的石板路上,月光影影绰绰,铺了满地,像两人都无法言明的心思。 江依艳紫色的裙摆一飘一飘,轻扫着郁溪的牛仔裤。 郁溪觉得江依有时候离她很近,有时候又离她很远。 有时候对她照旧亲昵,有时候又好像在躲着她。 郁溪双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跟你说个事呗。” “什么?” “你以后省着点花钱。” 江依不在意的笑着:“小孩儿管起我来了?” 郁溪默了默:“不是。” 只是她不知道江依欠人那么多债,跟江依花钱大手大脚有没有关系。 江依说:“小孩儿你真别cao心了,都跟你说了我欠债那些钱,攒差不多了,很快就能还清了。” 她冲郁溪招招手:“我送你一礼物。” 郁溪伸出手,一个轻飘飘的信封就落到了她手上。 郁溪打开,是一张机票,日期是高考填志愿的后一天,目的地是郁溪想了很久的邶城。 郁溪第一反应是:“多少钱?” “怎么又在说钱啊小meimei。”江依笑着:“都跟你说了jiejie不差钱,我找市里的一客户帮我买了送过来的,不过隔壁市才有机场,到时候你去那儿坐。” 郁溪低头看着机票,一张一千块,可江依不是说她欠的债都还要攒攒才能还上么? 郁溪把机票装回信封:“我自己打工有钱,我可以坐火车去邶城。” “那能一样么?”江依说:“你一学航天工程的,入学了连一次飞机都没坐过像话么?” 她眯着桃花眼笑一笑:“你不是说要记得我么?小孩儿你以后肯定会飞黄腾达的,到那时你想起来,至少这张最重要的机票是jiejie送的。” 郁溪摩挲着手里的信封:“江依。” 她叫着江依的名字,月光清清皎皎的洒下来。 “其实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记得你的。” ****** 江依笑着凑近郁溪。 月光太清朗,可女人浑身带着香,那淡淡的月光,就变成了氤氲的紫。 “真不想要机票?”她吐息如玫瑰,每说一个字都像羽毛撩在人心上:“那你还我。” 郁溪不知世界上怎么会有人魅成这个样子,在月光下看,一双桃花眼,配着柳树般轻摇的腰肢,真像什么桃树柳树之类的成了精。 郁溪吞了口口水,觉得自己就是那误入歧途的书生。 她定了定神,把装机票的信封往江依手里递,没想到江依手一缩,笑着指指自己胸口:“往这儿放。” 今天江依穿一件艳紫色的裙子,裙摆是轻盈飘逸的薄纱,但上身是紧裹身材的吊带。这衣服穿郁溪身上能有一马平川的效果,但穿江依身上,胸前就群山起伏的。 紧而薄的材质被两座山峰撑起来,中间就是幽深的沟壑,在月光下形成一片阴影,勾引着人往里看似的。 郁溪红了耳朵,移开了眼神。 她发现江依这女人的小伎俩真是很多。 一个动作,让郁溪想起俩人初见的时候,郁溪拿着一卷钱往人胸口塞。 到了现在,等她真正跟江依熟了之后,她却不敢了。 而且江依越轻佻,她越不敢。 江依一定是故意的,当郁溪红着耳朵移开眼神后,还机票这事暂时就被揭过去了。 ****** 往回走的路上,郁溪格外沉默。 虽然她平时也挺沉默的,双手插在牛仔裤兜里,但那时她眼里是江依飘逸的裙摆,鼻端是江依的香水味,耳里是江依的高跟鞋踢踢踏踏。 而现在她在全神贯注想一件事—— 从江依不跟她共用一个杯子,到在炒粉摊撩自己亲她,再到还机票时让自己塞她胸口。 所有证据好像都指向一个结果——江依真的在躲她。 想事想的太专注,以至于郁溪再一抬头的时候,发现俩人没走回江依的出租屋,反而走到台球厅这边来了。 郁溪问:“你忘带东西了?” 江依笑笑:“帮个忙呗。”她让郁溪一起帮她抬那厚厚的卷闸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