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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侯觉得自己后脖子发凉,道:“将来的事情谁又能料想呢,过得了眼前事才可。丞相聪颖,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你既然揭破,我也不再U隐瞒。她是顾阙,是顾言的双生meimei,两人相貌相似,旁人会分不清,枕边人,或许会分清。你既然提了,想必早有打算。” “顾阙有才华,但她不适合朝堂。”颜珞坦然直说,“她这样的性子,太软,容易被人欺负了去。我不知顾言的性子,但她,不能卷入漩涡中。” “丞相想见见顾言吗?”永乐侯松了口气,只要颜珞不计较,事情就好办多了。 颜珞冷笑:“见他做甚,与我拜天地的是顾阙。” 永乐侯有点恍惚,怎地就扯到顾阙了,拜天地不过是假的,不能成真。 “既然你都知晓了,那我便让顾言回来养病。” 颜相的意思很明显,顾阙不能下场,既然不能做官,那么顾言回来养病也不会冲突了。 与仕途无缘,他心中惋惜,然而丞相所担忧的也是他的担忧,倘若真的中魁,事情就难办了。按照太后与颜珞不和的性子,当真会让晋阳长公主嫁到顾家做平妻。 小小地一个顾阙,桃花运怎地就那么多! “顾言回来?”颜珞语气凝重,屏息了一瞬。 第40章 口水、都是口水,你自己吃吧! 在魏国, 女子可为官,但继承爵位的唯独男儿。顾家大房只有顾言一人,他活着, 爵位就是大房的。 顾阙可有可无, 但顾言是必须要回来的,并非是侯爷重男轻女,而是世道就是这样。 颜珞嘲讽道:“顾言回来, 我会要他吗?也是可笑, 我不喜欢坐享其成的人,想要下场考试就自己去考。他最好就在这几日回来, 刚好下场。” 言罢,她转身走了。 永乐侯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颜相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看穿又不戳破, 到底是什么态度呢? **** 颜珞离开侯府,未出几丈,冷面策马而来, 手中提着一包裹。 颜珞吩咐车夫改道去怀章王府,怀章王死了, 府内办丧事呢。 冷面怀中的包裹恰好用得上! 怀章王府门前马车如流水,满目白幡, 入门就听到吹吹打打的声音,哭声震天。 门前肃穆, 儿孙啼哭, 吊唁的朋友跟着落泪, 前两日怀章王还与朋友喝酒, 今日就躺在了棺材里, 尤其是庆安郡主方去, 王爷就跟着走了。 一连半月办了两场丧事,今年王府时运不济。 颜珞领着冷面进门,怀章王世子立即抛开手中事务来迎,“丞相。” “世子节哀。”颜珞悲悯,目露哀伤。 世子洒泪,道:“丞相亲临,父亲知晓也会欣慰的。” 他引着丞相入内,院内站满了人,皆是身着白素,怀章王妻妾多,孩子也多,光儿子就有十几个,女儿不计其数,现在,都跪在院子里哭爹。 世子是嫡长,今年恰好及冠,只是未到及冠礼,父亲便去了。王妃才三十多岁,是大家女,跪在灵前哭得梨花带雨。 到了灵前,颜珞勾了唇角,哀叹道:“王爷竟然未曾等到庆安郡主的冥婚呢。” 这么一说,世子哭得更加伤心了,王妃起身与颜珞见礼,“丞相能来,出乎我的意料。” “都说是我害了王爷,可都知晓我的金桔送了不少人,我给霍老也送了,还有太后、永乐侯夫人。且出事的是陛下那株金桔。”颜珞意有所指。 那么多金桔偏偏就在陛下处的出了意外,难不成是要毒害陛下,恰好怀章王替陛下挡灾了? 灵前有不少权臣,听到颜相的话后都露出了微妙的神色,毒害王爷与毒害陛下,意义便不同了。 王妃是女子,不闻朝堂事,听到这里也不敢再接了,世子反应快,接过话来:“丞相辛苦了,不如去喝杯茶歇息片刻。” “我来是给王爷敬茶的,听闻王爷爱喝老君眉,我来,带了一盏。”颜珞语气低沉,看着灵位哀恸。 这时,冷面递来一盏茶。 茶杯乃是灰色,不是白瓷,也并非琉璃,并无特殊之地。 众人看得真切,颜相接过茶,神色凄楚,说道:“王爷一去,必会见到先帝文帝陛下,望您保佑大魏。” 保佑大魏结束在陛下手中! 保佑太后死无葬身之地。 她微微一笑,将茶倒在地面上,接着,冷面接过茶盏。 简单的敬茶罢了,无事发生,众人看不到热闹,相继离去。 颜相也打算离开,走出灵堂,管事迎着霍家家主来了,后面跟着霍家大老爷,还有霍成儒。 两府的婚事,一波三折,霍家人一来,看热闹的人又不走了,比如颜珞本人。 冷面看着她眉梢微扬好心道:“霍老会打断你的腿。” 颜珞缓缓眨眨眼,“断了再接便是,疼一疼罢了。” “顾世子不会要断腿之人。”冷面继续戳刀子。 颜珞道:“她敢不要吗?就算我现在死了,她也会对着我的灵位磕头哭。” 话音刚落,霍老来了,双方见礼。霍老脸色发黑,年岁大了,步态蹒跚,见礼后,颜珞先开口:“霍老身子不适吗?” 霍老年近古稀,幽深的眸子静静地看着笑容满面的女子,道:“听闻太后将您扣在宫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