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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道:“殿下,世上哪有神仙与恶魔,都是人心换人心,你愿意,她愿意,便没什么毁不毁的,殿下啊,这条路开始走了,就走下去,现在结束,才是毁了她。” “我也喜欢这个孩子,她那么好看,又那么体贴,配得上你。殿下,她愿意,就不算是毁了你。你用心,就成了。” 颜珞掩面,眼泪从指缝里滑落出来。 她说:“我觉得阿娘错在付出一片真心,我怕顾阙付出真心后……” “混账,你说的什么混账话,你是文帝陛下吗?”孙氏站起来,怒视着她:“收起你的混账心思。” “阿婆,阿爹没有背叛她……”颜珞哭得愈发厉害,赵诠所言,像是一把刀戳入心口,狠狠地搅动,“不过、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 孙氏笑了,“殿下啊,陛下要颜面,帝王再是用心,都觉得自己的爱是赏赐,陛下当日若是说清楚,会有那么多的误会吗?他觉得自己没有错,错在娘娘不懂规矩。你啊,莫要学了他。” 言罢,她深呼出一口气,“你舍得放开她?我是舍不得,多好的孩子。” **** 一夜过去,颜珞去上朝,顾阙继续捣鼓。 侯府送了些吃的,一筐子黄心西瓜,都是顾言送来的。 顾阙感受到了有哥哥的好处,让人将西瓜放在井水里,等丞相回来就切开吃。 今日,霍家搬迁,行囊分几批送走了,饶是如此,霍府门前马车还是排了一长排,霍子旭回身看着大门,自己伸手关上了门。 霍家走到今日这一步,悔吗? 霍子旭觉得不悔,可惜自己不能替父雪恨。 随着府门关上,朝堂的跌宕起伏,阴谋诡计,都与霍家无关。没有丞相,霍家没有一人能逃脱得了。 如此,甚好。 霍子旭上车,暗处的颜珞徐徐放下车帘,收回视线,吩咐车夫:“走吧。” 随着那一道门的关上,许多过往也将被封陈。 回到官衙,陆松匆匆来了,道:“丞相,唐云死了。” “唐云?”颜珞想起来了,露出微笑,“怎么死了?” 唐云是主帅,女帝仰仗,唐云跟随先帝多年。 死了多好,女帝该哭了。 陆松跳脚,“您怎么还笑啊。” “我哪里就笑了,我在惋惜罢了。”颜珞挑眉,“唐云年岁大了,本就不该上战场,死了便死了,择一年轻主帅不好吗?” “您啊,心真大。”陆松叹气,“不过,陛下会选谁呢?” “大魏将军多,何惧梁王鼠辈。”颜珞心情陡然好了许多,“是病逝,还是被打死的?” 陆松道:“炸死的,听闻尸身都不全。” 颜珞眨了眨眼睛,“陛下得气死。” “您啊,明日朝会一时半会结束不了,真是头疼。”陆松也觉得麻烦。 颜珞低笑,“罢了,明日再说,陆大人近日很轻松吗?” 刑部自打牢房重建后,就无甚大事,些许小事自有下属去解决,轮不到陆松去烦恼。 陆松笑了,“哪里、哪里,丞相也很悠闲。” “我、我烦着呢。”颜珞摆摆手,“这些事自有陛下去烦,我们且不去管。” **** 顾阙回家去了,将清至送了回去。比起琼琚,他的胆量有些小,怕见陌生人。琼琚见人会呵呵直乐,他不会笑,只会躲在大人的怀里。 她抱着清至,走进那间不准外人踏足的院子。 一进院子,她就将清至放下,示意他院内走,但到了陌生的地方,清至就不敢动步了。 他瑟缩在顾阙腿旁,抱住她,嘴里嘀咕阿爹阿爹。 顾阙无奈,只得重新抱着他,顾言就站在廊下,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直到meimei走近,他才唤了一声:“清至。” 清至闻言看向陌生的男子,看了两眼,扭头又看看顾阙,咦了一声。 顾言发笑,“他在想,我为何与你相似。” “或许是的,你们玩一会。”顾阙将孩子放下,摸摸他的脑袋,“去玩。” 顾言蹲下来,朝清至拍拍手,“来这里,我带你玩。” 清至有些疑惑,但很快,就朝着顾言走去。顾言如愿抱着他,看向顾阙:“谢谢你。” “谢丞相,于我无关。”顾阙摇首,“是丞相收下他们的,丞相对琼琚很好,当作亲生。丞相与外间说的不同,哥哥,我以为你们会是很好的夫妻,可惜了。” 顾言却说道:“这桩婚事从始至终,我都不赞同,我与丞相有缘无分,她很欣赏你。霍家的儿郎,也是不错。” 顾阙沉默,原来他不知晓她与丞相之间的事情,只当是惺惺相惜。 “霍家的事情,我也曾听闻,不过,有丞相撑腰,你们的婚事不会作罢。”顾言自言自语,许多事情不可言语,心知肚明。 清至要下来,想进屋,顾言牵着他的手进屋了,顾阙没有进去,而是站在外面。 霍成儒确实不错的。 可惜,与她不可能。但这个时候,婚事不能退,不然世人会戳侯府脊梁骨。 将孩子送回来,她没有多待,看着他们进屋后就离开了。 **** 午后,太后午睡方醒,殿内香气缭绕,青砖照人。 内侍匆匆走进,近后禀道:“顾二姑娘就在侯府上,今日世子回去还看望了,不过,臣的人进不去那间院子,听闻甚是神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