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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坏兴致啊。”颜珞叹气,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思考后,道:“你让冷面,去给他们些教训。” 怎么教训,颜珞就不管了。 只要拜过堂,随他们怎么打。 吱吱应下了,去传话。 转过身子的时候,顾阙唤住她,道:“你与听澜的事情,你自己解决,不能勉强的。” “我晓得,劳姑娘挂心了。”吱吱耷拉着脑袋道谢。 顾阙也不再说了,最近乱得很,事情就多,儿女小事都要抛在一边,不如等安定后,再提此事。 颜珞也出门了,顾阙留在家里。颜珞没走多久,三夫人来了。 顾阙忙让人去备茶,三夫人累得喝了一盏茶,道:“办妥了。” 顾阙乖巧道:“劳累您了。” “不算累,颜相不在?”三夫人放下茶盏左右看了一眼。 比起以往,三夫人已然开朗许多,身边日日围着孩子,避难所孩子成百上千,三夫人应接不暇,日日忙得欢乐。 人一忙碌,就没有时间悲伤春秋,晚上睡觉都很香。 婢女拿了些糕点,顾阙递给三夫人:“您来得不巧,她刚走。” “走了就算了。你明日就该搬回国公府,没道理从相府出嫁,嫁衣什么的都搬回去。”三夫人对顾阙说道。 顾阙颔首,三夫人便又说道:“这也不是什么规矩,从家里出嫁是最好的。” 颜珞最讨厌的就是规矩,三夫人不敢提什么规矩了。 “您说的,我都记住了。”顾阙乖巧地点头。 三夫人嘱咐了几句,都是成亲时要注意的,“会有喜娘的,不过,你出府后,不去相府,直接上城楼。说到这些,我挺害怕的,若是出事了,可怎么好呢。” 顾阙道:“丞相会安排好的。” 提及丞相的能力,三夫人没有质疑,避难所门口的兵卫就让人感觉很安心。 “好,你们办好了就成,我先回去了。”她也不是唠叨的人,嘱咐过了就成,都不是小孩子了,也不是第一次成亲。 三夫人喝过茶,吃过糕点就走了。 疲惫而来,舒服地走了。 顾阙性子温润,说话让人舒服,三夫人教导她,她表现出谦逊受教的姿态,三夫人瞧着舒服极了。 颜珞若在,肯定怼上几句,让人一口气喘不过来。 顾阙唤来听澜,“你收拾一下,明日回国公府。” “奴婢去收拾。”听澜应下,也在意料内,按照常理来说,成亲前三日不能见面。丞相的性子让所有人都不敢提这个规矩。 以前还有孙氏在旁提点,如今孙氏隔得远了,颜相愈发无法无天了。 顾阙道:“我回国公府,给你几日假回去陪陪爹娘。你年岁不小,总是要嫁人的,嫁给谁,你自己要有数。” “我与你算是姐妹,自然是想着你好,你喜欢谁,说一声,我替你去办。” 听澜垂首,没有回话。 顾阙叹气,道:“你不说,吃苦是便是你自己,我不会勉强你的。你那么大的人了,自己也清楚。” “姑娘,我知晓您的意思,可我不如丞相厉害,我怕……”听澜语气低沉。 顾阙说道:“回家自己去想想,想通了来找我。你喜欢的人就一人,错过了,你会甘心吗?” “奴婢明白您的意思。”听澜回话。 顾阙感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里,力气不知该往哪里使,“你先下去。” 听澜退下了。 顾阙莫名,原来不是所有人都会努力去探寻,颜相的风范,听澜没有。 听澜被规矩所束缚,受父母的桎梏,想要的东西太难了。 并非所有人都可以独自抵挡一面,没有颜珞,只怕,自己也没有勇气去抵抗世俗规矩。 她想起鲁迅的话: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才成了路。 什么是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是世人约束自己的。定了也可以打破,强人才可以打破。 懦弱无助的人,只能望而兴叹。 顾阙低叹,自己也是懦弱的人,因颜相而有了勇气。 走到门口,她看着虚空,内心沉沉,吱吱有勇气,是因为她无所牵挂。听澜有父母,有家庭,顾忌就多,做起事情就会很艰难。 剖心去想,是世人禁锢自己。 顾阙想了许久,枯站了许久,不知叹了多少声。 颜珞晚上未归,冷面去偷袭了义军与梁王的军营,炸毁了粮草。 火光冲天,站在城楼上都可看到冲天的火势。颜珞站在城楼上,镇国公也在,漆黑的夜色,火光焦灼了人心。 镇国公凝着大火,眉眼阴沉,“丞相明明有反击之力,为何要坐以待毙呢?” “国公爷觉得如今的大魏如何?”颜珞负手而立,唇角含笑。 镇国公道:“积弊已深,佞臣当道。” 佞臣说的是谁?颜珞不恼,笑道:“所以,先挫骨扬灰,再重新塑造。” 就像是骨瓷,要先将骨头打磨成灰。 “丞相是掀翻天下吗?”镇国公不解,“您看好了谁?” 颜珞道:“国公爷的前女婿。” 镇国公:“……”就那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颜珞道:“我觉得他不错,选拔些良臣,心中为民便可。” “这不像是丞相说出来的话。”镇国公诧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