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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鹤见桃枝那个滚在喉头卡住,看着他炫彩灯影中蓝得剔透的眼眸,终究是鬼迷心窍地咽了下去。

    我叫中原中也。他说。

    鹤见桃枝一边诚实地想他真好看啊,一边悲愤地痛骂这个把她当做猎艳对象的、不守男德的坏家伙,甚至想了好几种措辞,方便等下拒绝他过夜的请求。

    但中原中也一点都不轻浮,温和地同她聊了会儿天,然后提醒她不要一个人这么晚出来喝酒,下次记得带个伴。

    他比她大三岁,尽管外表上完全看不出来,但谈吐处处关心回护。

    不管她说什么都能迅速接话,显露出常年和人打交道的游刃有余。

    鹤见桃枝点头,然后觉得他更可恶了欲擒故纵,这是情场高手。

    我送你回去,你肯定也不放心吧。中原中也说,打电话给家人朋友来接你,我在门口陪你等。

    就这么被他稀里糊涂地忽悠出了门,鹤见桃枝吹了会儿冷风,实在没能从联系人列表里找出个能来接自己的人。

    中原中也自然地说:那我送你回去吧。

    鹤见桃枝怀疑他是故意的,但她没有证据。

    他又那么坦荡,显得她提防的样子十分小气刻薄。

    她跟着对方走到停车位,中原中也开了辆低调奢华的豪车,字母立标旁边被人摆了个可乐罐。他皱眉,拿起来才发现是一瓶没开封的可乐,大概是哪个醉鬼神志不清随手放的。

    而鹤见桃枝盯着那瓶可乐,忽然想起了常常听说的桃色传闻往车顶放饮料瓶将被视作特别邀请,从事某种特殊职业的人会拿了坐上副驾驶。

    鹤见桃枝恍然大悟,醉鬼的恍然大悟总是叫人哭笑不得,尽管本人毫不知情。

    她内心原本还在七上八下,判断出中原中也的职业之后忽然有了底气。

    原来是出来卖的,早说啊,她还以为是来泡她的。她最不缺的就是钱。

    鹤见桃枝停下脚步,和为她拉开车门的中原中也对视了一会儿,目光从他的橙发逡巡到戴着黑手套的指尖,然后高贵冷艳地哼了一声,坐上副驾驶。

    他提醒道:系安全带。

    鹤见桃枝恍若未闻,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一晚上多少钱?

    中原中也:?

    他只当是醉鬼的胡话,附身帮她卡上安全带,踩下离合。

    你不要欲擒故纵了,直接一点不好吗?鹤见桃枝控诉道,我又不缺钱,你可以直接提的。

    中原中也气定神闲地笑了下:我真想录下来,让你明天清醒的时候听听。

    而她冷酷地评价道:诡计多端的鸭子。

    中原中也:?

    我很有钱的。鹤见桃枝再次强调,显然有些神志不清了,最近,相亲很烦,不想结婚。但是,你表现好一点,我们结婚。

    他低笑:这是在求婚么?向第二次遇见的人?

    我喜欢乖的。她甚至开始畅想婚姻生活,最好是,家庭主夫,不要出去鬼混。

    鹤见桃枝希冀地看向他,窗外变幻的光影缓慢淌过金瞳。

    你可以吗?

    放眼整座岛国,敢对港口黑手党首领提这种失礼要求的人根本找不出来几个,有胆子提的,也只是想寻个新鲜的死法。

    但鹤见桃枝偏偏如此理直气壮地说出口了,甚至在隐隐期待他答应。

    中原中也没有一点脾气,无奈地盯了她一会。

    我不跟醉鬼说这个。他说,你清醒了,还这么想的话,再讨论这件事。

    第二天,鹤见桃枝看着身上崭新的睡衣,以及陌生的环境,扶额怔愣许久。

    好难受,腰酸背痛,昨晚莫非发生了什么

    她平复了会心情,选择给鹤见云谷打电话:喂。

    什么事?

    我可能,睡了个鸭。她冷静地陈述道,现在要怎么办?

    鹤见云谷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嗯让我想想现在该付钱吧?

    鹤见桃枝恍然大悟:有道理!个鬼啊!

    她愤愤挂掉了电话,冲出房间想找对方要个说法,结果撞见中原中也正在给她煮鲫鱼汤,汤锅内滚开的奶白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香味将食欲勾起来。

    而他系着条围裙,腰窄腿长,轻轻望来的一眼比风平浪静的海洋还温柔。

    桌上有醒酒茶。他说。

    鹤见桃枝又没脾气了,决定吃完再和他算账。

    她赌气不跟中原中也说话,抱着肩纠结不过是睡了个鸭,成年人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而且他长得很帅,也不算亏但他只想要她的钱,真庸俗

    中原中也不知道她已经联想到了如此离谱的层面上去。他昨晚和鹤见桃枝打了一架,物理意义上的那种。

    他早从书里看到了自己和鹤见桃枝的故事,昨天没法从醉鬼桃枝口中问出家庭地址(唔?诡计多端的鸭子、我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死心吧!),只好循着记忆开到她家门口,结果没人在,只好把她带回自己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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