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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戈登看着挡在他面前的企鹅人,语气算不上友好地说道。

    “和老朋友叙旧。”企鹅人不紧不慢地说道。

    他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酒吧内部。

    ——也不知道信使先生的事情办完了没有。他多多少少还是挺期待看到法尔科内的尸体的。

    “现在可不是叙旧的时候。”戈登说道。

    “别这么冷漠。”企鹅人说道,他脸上的笑容让戈登愈发烦躁,“反正里面的枪声也已经停了。”

    “那你这是要妨害公务?”戈登语气谈不上友善。

    “妨害公务?不,那怎么敢呢。”企鹅人咬着雪茄说道,“只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万一里面还有人没咽气,躲在哪里开冷枪呢?”

    戈登顿了一下,他猛然反应过来,对着身后的警员们大声喝道:“他在拖延时间!我们冲进去!”

    所有警员握紧了手里的枪,正准备冲进酒吧,却突然看见酒吧的大门被推开了。

    戈登心中警铃大作,手中枪口对准了大门。

    他死死盯着那道不断扩大的门缝,浑身紧绷,直到他看见一个颇有些眼熟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年纪不大的少年脸色略有些苍白,漆黑的眼睛里溢满了不耐和烦躁。他穿着日常休闲的衣服,像是刚从学校里走出来一样,姿态随意。他的身上一尘不染,干干净净,根本不像是从一个刚发生过帮派火并的战场上走出来。

    他抬起眼看了一眼站在外面的戈登,冲他轻轻点了点头:“警官。”

    戈登:……

    戈登心肺骤停。

    “尤莱亚·哈特!你怎么会在这里!?”

    尤莱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随手将手里的什么东西收在了腰后,戈登只来得及瞄了一眼,那似乎是一把匕首。

    “信使先生。”一旁的企鹅人朝着尤莱亚微微躬身致意。

    “谢谢你,奥斯瓦尔德。”尤莱亚朝他点了点头,“后续还需要你多留意。”

    “我明白。”企鹅人咬着雪茄笑着说道,“我会安排好的。”

    毕竟罗马人和黑面具两大帮派的产业啊。

    虽说哥谭群狼环饲,谁都想在这两头坠落的鲸鱼身上撕咬两口,但机会毕竟会留给更有准备的人。

    企鹅人此刻真的无比庆幸自己的英明。

    如果他没有皈依秘星教会,此时被抬进阿卡姆的,会不会就是他了?

    看看秘星教会都给他带来了什么?几乎降维碾压的全方位保驾护航,以普通人类无法理解的方式给予他与死者对话的机会,哥谭的三大帮派被他们轻而易举瓦解,而唯一的要求就是让他洗白产业,投身慈善,并扩大信仰……

    恕他直言,秘星教会才是最大的慈善家吧。

    此刻的戈登:……

    戈登愣住了。

    等等,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企鹅人,奥斯瓦尔多·科波特,哥谭地下最为强大的首脑之一,虽然最近他明显开始放权洗白外加包装自己,但赫赫威名丝毫不减——

    这样一个人,竟然在向尤莱亚·哈特行礼?!

    戈登的思绪百转千回,几乎在大脑内演化出了宇宙的诞生和毁灭,最终,在CPU过载彻底宕机之前,他的千言万语汇做一句:

    “你们……你们认识?”

    企鹅人微笑着没有说话,尤莱亚则望向戈登,说道:“是啊,怎么了?”

    怎么了?

    怎么了?!?!

    你们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搞到一起的?怎么看都不搭好吗?

    哪怕小丑和蝙蝠侠突然坐一起,和超人与毁灭日凑了一桌麻将,恐怕也不会让戈登更加惊讶了。

    戈登麻了,与此同时,他头顶的理智啪叽一下就掉了一点。

    霍索恩:……好一个吓到掉san。

    而此时此刻,戈登才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哥谭的三大帮派,不知不觉间竟然全都倒了。

    罗马人和黑面具手下的人在今夜一起发疯,在哥谭的各处地盘拼了命的火并,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往死里打,一夜之间尸横遍野,死伤数字到现在都没能出来。黑面具本人此时还在疯人院里被医生评估病情,过不了多久就要去和蹲在阿卡姆里的小丑当病友。法尔科内生死不知,大概率是已经无了。企鹅人则从很久之前就开始退出黑色产业,搞起了慈善和洗白,而且至今没有重新下海的意思——

    本来戈登还在纳闷为什么哥谭的帮派这段时间总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而这一切都在今晚有了一个隐隐约约的模糊答案。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都连接起来了。

    他们的连接点,是尤莱亚·哈特。

    或者说,是秘星教会。

    这个神秘的组织一直在不温不火地缓慢扩张着自己的影响力,他们的扩张速度称得上是相当克制了,也正因为如此,才没有引起太多哥谭上层的关注,只当做是一个有超能力背景的秘密结社,没能调查出什么有用情报之后也就不了了之。

    而就是这样一个克制的组织,却在今夜,如此猝不及防地展露出了其恐怖的獠牙。

    只是一夜之间,它就做到了让哥谭的帮派失去了三个最重要的支撑点,从此大厦将倾,只需轻轻一推就将全盘崩塌。

    而关于这个组织的一切,他都不曾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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