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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感觉自己的意识一直处在游走的状态,我好像在刚获救的时候偶然清醒了一次,应该是解决任务当天的凌晨吧,天刚亮的时候,毕竟我们除掉敌对组织的Boss已经是午夜时分了。

    “嘛,小娇想不想吃苹果呢?”

    趴在旁边的太宰治突然打断了我的想法,悠闲地站起了身子,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水果篮:“是黑蜥蜴的大家送给你的,连我也没想到,小娇在黑蜥蜴的人气还蛮不错嘛。”

    那是当然了,也不看看我带着黑蜥蜴做了多少次任务。

    稍微有点骄傲地昂起脑袋,这样的动作突然抻到了心脏,我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垂眸看了眼自己缠着绷带的胸腔,觉得自己很有必要重新绘制一张自画像,抓紧画出真实度贴近90%的油画。

    如果能达到那种地步,我甚至能在自己的画像旁边写上【拥有请君勿死的能力】,用90%的异能发挥出100%的治疗效果。

    这么想想,自己的异能力是真的很bug,但是也有局限性……比如70%的画像肯定是使不出来那种异能力的。

    稍微用力咳嗽几下,胸腔便传来一阵刺痛,我从床铺坐起来,试图试探一下心脏的受伤程度,并没有注意到坐在旁边的太宰治表情淡淡的,脸上几乎没有什么神色。

    他冷不丁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刀,缠着绷带的手指握着刀缓缓落下,“刷刷刷”几声,便将沾着水的苹果轻松削成了小兔子的模样。

    “哈衣张嘴——”

    咦?!

    我迷茫地瞪大眼睛,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块清脆爽口的苹果,惊诧地看着突然凑近自己的俊秀少年,他抬着胳膊将签子收回去,蓬松微卷的刘海也随着动作垂下来一点,可爱的小兔子苹果被削得好看有型,十分乖巧地躺在少年手中的盘子里。

    如果不是十分了解这家伙,他这样笑吟吟把小兔子苹果举过来的投喂动作,差点让人以为对方是什么干净无害、温柔清爽的邻家男孩。

    “太宰先生,您要不要吃点溜溜梅……”我吓得差点伤口复发,当场晕厥。

    “嗯?”太宰治歪了歪脑袋:“那是什么,啊,不过果篮里有梅子哦。”

    “真头疼呢。”

    秀气的黑发少年叹了口气,竟然真的开始去果篮里翻找堆在一起的青梅:“小娇想吃的话,我就帮你削成玫瑰的样子吧,女性应该都很喜欢漂亮的花朵吧?”

    “如果是小娇的话,满足也不是不可以哦。”

    ……

    太宰治你怎么了啊喂!您还是我认识的黑泥精上司·前吗!!

    话又说回来,曾经调查过苹果毒物这种事,甚至差一点就被毒苹果毒死,我现在对苹果有着很大的阴影,他刚才给我喂的这东西真的没有毒或者其他什么东西么?

    在我成功从东京“避难”回来,异能特务科发现极端派的卧底全部被自己铲除的间隙。

    正在心里想着,却见太宰治重新坐过来,缠着绷带的手指拿着梅子,双手灵活地一个瞬间就将梅子削成花朵的样子摆在盘子里做装饰。

    他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似乎想要尝尝成品的味道,直接用刚才喂我的那根签子重新插了一块小兔子苹果,就这样将我吃过的签子含在嘴里,咬下那块崭新的苹果嚼了嚼,评估着什么似的嘟囔道:“嘛,味道还不错吧。”

    我:……

    “打扰了。”

    还不等开口说些什么,病房的门突然被拉开,另一道熟悉的赭红色身影出现在安静的房间内,他看到已经起身的我时怔了怔,身体rou眼可见的松懈下来,似乎松了口气的样子:“什么啊,你醒了吗。”

    “害我那么担心……”

    “中也前辈!”我赶紧抱住对方的大腿,哭唧唧地想要控诉太宰治不正常的行为。

    等等,为什么感觉眼下的场景有点似曾相识。

    好像我上一次住院也发生了同样的场景吧!

    不过这次中原中也没有惊得后退,他的眉毛抖了一下,无语…甚至可以用无奈来形容地看着我,蓝色的眸子充斥着包容,用带着黑色手套的食指抵着我的额头:“刚醒过来动作就这么激烈,伤口没问题吗?”

    说实话,有点疼。

    “啧,碍事的家伙来了。”坐在旁边的太宰治拉下脸,一下子就扔掉了手中的水果签子,语气阴测测地说道:“某个昏了一整天的蛞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啊啊,真是的,今天一天的好心情都没了。”

    “明明好不容易才看到小娇醒过来,你该怎么赔我呢,图谋不轨的笨蛋中也。”

    “那、那是因为…!!”中原中也率先被昏睡了一天这句话攻击到,慌乱地张了一下嘴,随后才咬了咬牙,语气狠厉地怒道:“混蛋太宰,你这家伙才一副图谋不轨的样子吧!”

    “我来看自己的……下属有什么问题?!”

    “已经不是下属了哦。”太宰治盯着站在对面的橘发少年,微笑着说道:“小娇现在是PortMafia的游击队队长,直属于Boss,话说从很久以前开始Boss就相当于她的半个直属上司了吧。”

    中原中也:“……”

    “还是说什么?中也每次提到下属的前一刻都会诡异地停顿一下呢。”

    太宰治敏锐地抬着头,茶褐色的眼睛意味深长地望向橘发少年,可以说,在场的三个人中,最状况外的完全是我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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