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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涨红了脸,又见其他人也都唯唯诺诺的,不敢帮腔,恼羞成怒,推开她就要夺门而出。 岂料,谢拾安站在这里,牢牢把着门,纹丝不动。 “站住,打扫完卫生才能走,常念,把拖把给她拿过来。” 简常念兴冲冲地连水桶都给她提了过来。 “给!” 其他人见此情境,纷纷干笑一声,脚底抹油先溜为敬。 “那……拾安你们忙,我们就先走了。” 谢拾安点了点头,侧过身去,让开了大门,几个人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她顺手就把门关上了,还落了锁。 女生看着她的动作,再看看空空荡荡的训练室,不停往后退着,终于觉得有一丝害怕了。 “你……你们想干嘛?我跟你们道歉还不行吗?!” “不是跟我,是跟她,你可以道歉,但是接不接受是她的事。”谢拾安把目光投向了简常念。 简常念看看谢拾安,再看看她,想到这段日子以来她受的欺负和白眼,抿着唇角,缓慢而又坚定地摇了摇头。 谢拾安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转手就把训练室的钥匙隔空抛给了简常念。 “拿着,我先去热身,你看着她,打扫完卫生才可以走。” “还有——” 她又侧过身去,看着女生道。 “她有自己的名字,不叫豆芽菜。” 简常念拿着钥匙,听她说了这句话,猛地一怔,胸腔里仿佛涌进了些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有些酸涩,也有些温暖,在她与谢拾安的友谊里,她一直都是主动的那个,少年脾气古怪,性格让人捉摸不定,她偶尔会有一些不踏实的感觉。 直到这一刻,亲耳听到她说了这句话,一颗心仿佛重回地面,她知道,从今往后,在她的生命中,无条件支持着她,相信着她,鼓励着她,坚定不移地站在她身后保护着她的人,又多了一个。 简常念看着她的背影,慢慢咧开嘴,明朗地笑了起来。 等女生打扫完卫生走后,她才又磨磨叽叽靠过去和人打球,装作不经意般提起。 “你为什么不让她们喊我豆芽菜啊,你自己不都……” 谢拾安抬手发了个球。 “我那是……” “是什么?”简常念把球给人挑回去,孜孜不倦地追问。 谢拾安跳起就是一个暴扣,球落在她脑袋上。 “打球啦你!” “啊!好痛!” 场馆里回荡着她的惨叫。 谢拾安嗓音里带着一丝笑意。 “谁叫你老是不专心,问东问西的。” *** 拘留所里。 乔爸爸的想法还是和上次一样。 “说什么我这次也要和你mama离婚。” 乔语初满脸疲惫坐在这里。 “我知道,我也在劝她了,可是我妈的脾气……您也知道,就不能晚几天,先把车祸这事解决了,再考虑离婚的事吗?” “正因为知道你妈的脾气,我才非要在这个档口离婚不可,等出去了她又会想方设法阻挠我和她离婚,你都不知道她当时抢我方向盘的时候有多疯,简直是要和我同归于尽!” 乔爸爸说着说着,也来了火气。 乔语初听的一个头两个大,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指着他骂。 “出了事你们就会互相指责,要是没有你那档子破事,她会这么歇斯底里吗?!你们在一起二十多年,快三十年了吧,她全心全意地为了我,为了我们这个家,到头来丈夫却在外头和别的女人同居还生了孩子,搁谁,谁不疯啊!” “我告诉你,我就是不在场,我要是在,我比我妈下手还狠!” 见她发火,乔自山的神色软了下来,拿手捂着脸,一声长叹,但还是喃喃道。 “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们,但这婚我是一定要离的,爸爸已经煎熬了大半辈子了,高考的时候听你爷爷奶奶的话,选了建筑专业,其实我更喜欢的是机械工程。” “大学的时候,又迫不得已和你mama结了婚,二十多年的婚姻生活里,我过的犹如行尸走rou,只有看到你的时候,爸爸才会开心一点。” “语初,爸爸今年已经快五十岁了,回首过去,我这一生真正自己选择的机会并不多,就让我在余生剩下的时间里,自己做回主吧。” 乔语初哆嗦着嘴唇,看着他鬓边又添了白发,萎靡不振的模样,泪又不自觉地涌了出来。 电话响了起来,是金顺崎。 “喂,受害者家属同意见面详谈赔偿的事了。” 乔语初吸了吸鼻子,拿手背抹掉眼泪,往出去走。 “好,我知道了,马上就出来。” *** 两个人打完球,又一起回宿舍,上电梯的时候,谢拾安突然弯下了腰,捂着肚子。 “你怎么了?!”简常念一回头,就看见她弓着身子,一把把人扶了起来。 谢拾安咬着牙,勉强笑了一下。 “可能是吃太辣了,有点闹肚子吧。” 电梯到了楼层,简常念一边扶着她走路,一边从兜里掏房卡去开门。 “你这肚子好像闹了两天了吧,要不要去找队医看看啊?” “算了,挺晚的了,明天还有比赛呢。” “可是……”简常念还是有些担忧,心里总是毛毛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