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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瑾曼其实对徐寅成不熟, 也知道徐寅成对她的好实际是对原身的,但此刻却还是有一种因顽皮受伤,被家长训斥的小孩儿。 怪怪的,又不反感。 “疼不疼?”徐寅成瞧那张脸毫无精神,也没那心情问:“上车。” 黎蓝站在一旁,把徐瑾曼交到徐寅成手上,她想过徐寅成会怪她把徐瑾曼拖进来。 但是当人真的出现在跟前,她还是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我先去前面看看。” 徐寅成从她背影掠过,目光顿了两秒,没说什么。 黑色越野车内,有碘伏特殊的的气味。 “别忍着,疼就说。”徐寅成的手上镊子夹着沾了碘伏的棉花,轻轻往徐瑾曼的脖子上擦。 可能是看到那血色。 男人的语气变得耐心许多,唯有脸色在头顶柔亮的灯光下透着杀戮般的冷瑟。 徐瑾曼偏着头:“没事。” 刀口锋锐,徐瑾曼脖子足有五厘米的伤口。 徐瑾曼的皮肤细腻,再稍微往里进一点便能割破她的大动脉。 徐寅成凝着还在不断冒出血珠的伤口,道:“你跟着跑什么?哥再晚赶来一点,你怎么办?” 徐瑾曼抿了抿唇,想起刚才那个女保镖背着的家伙,问:“刚才是那个人开的枪?” 徐寅成:“我开的。” 徐瑾曼:“……” 她无意识看了眼徐寅成打开药箱的那手,宽大颜色偏深,指节间有深厚的老茧。 其实从这几次的接触,还有刚才黎蓝无意间说漏的那句,再加上现在徐寅成亲口承认。她多少能猜到徐寅成的身份。 大抵和她理解的高级特工组织差不多? 可能还是个比较高级的领导。 徐寅成见她不说话,问了一句:“怕?” 徐瑾曼:“技术很好,徐莲没死。” 就像黎蓝说的那样,徐莲没死才是最折磨的。 徐寅成闻言,面上很享受这句夸奖,刚才冷沉的脸色彻底缓下来:“听你一声夸也不容易。” “她要是就这么死了,我恐怕得失眠几天。”徐寅成冷笑一声,去蘸碘伏的动作却是仔细:“伤了你,哪有这么简单?” 徐瑾曼说:“你动手不要紧?” 徐寅成连在她面前都不会暴露什么,这样动手,真的没事? “按理说我不该动手,不合规矩,但特管所的人动手太慢,顾忌太多。没事儿,你别去想这些。” 黎蓝收到消息的时候,他刚带人赶到,听说消息,他哪有耐心去等特管所的特警看好狙击位置? 当时直接拿枪翻上房顶。 想要人生不如死,对他来说太容易。 徐瑾曼不知接什么话。 经过一遭遭的事,徐瑾曼多少也能看明白,徐寅成对这个同父异母的meimei是真的疼爱。 这种疼爱超过了甚至堪比亲生。 其实她还挺感慨。 “嘶——”徐瑾曼从刺疼回神。 碘伏虽不似酒精厉害,但破了皮的皮肤到底还是疼。 只能说好在离腺体还有一小段距离。 徐寅成瞧她一眼,徐瑾曼额间与脸颊满是冷汗,小脸沙发,沾着汗水的发丝贴着耳鬓,衬的整个人充满脆弱感。 他不太能见到这样的徐瑾曼。 徐寅成抬手扇了扇,动作温和的紧。 “徐家的事,你会受连累吗?”徐瑾曼忽然问。 徐寅成毕竟也是徐家人,只不过因为之前徐寅成不在北城,真正认识见过的人少之又少,所以也没想那么多。 但是现在徐寅成回来了,应该说回来救了她…… 徐寅成怔了一瞬,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没有立时回答,而是从药箱取了伤口贴给徐瑾曼贴上。 方才缓慢道:“曼曼,你知道我为什么当时要离开徐家吗?” 徐瑾曼摇头。 只恍然记得,曾经在原身留在铁盒的小时候的照片中,其中有两段关于徐寅成的话。 ——爸爸今天喝醉酒打了徐寅成,原来这个家里不止我一个,我帮了他,但是我很疼。 ——徐寅成对我很好,但是今天他走了,他让我照顾好自己,可笑。 她想,谁会愿意呆在这样的徐家? 原身如果不是因为当初被陆芸长期情感控制,其实也是有能力走出去的。 “那时候你还没有长大,我还是选择离开,并不完全是因为徐韬陆芸的可恨。”徐寅成的指尖将徐瑾曼耳边凌乱卷曲的发丝,捏到边上。 “是因为当时出了一些事,我不得不走,也是因为我发现想要护着你,哥需要变得更强大。” 徐瑾曼问:“什么事?” 徐寅成:“把一个混混废了,差点进了特管所,后来遇到一个人,问我要不要跟着他做事,再就到了现在。” “嗷。”所以徐寅成离开也算是不得已? 在徐韬眼里只有徐离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也只有徐离没有被家暴过。徐寅成若进了特管所,徐韬那样爱面子的人还不知会做什么。 但是原身并不知道徐寅成的离开是为什么。 因此当这个一起经历过黑暗的同伴,突然离开时,原身感到了失落。 如果非要将原身变得面目全非的整个细节过程抛出来,徐寅成的离开也在原身脆弱敏感的心里留下了一抹阴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