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页

    徐瑾曼心口骤然一缩。

    按照这个世界的程序,就算签了离婚协议,也还是需要两个人到民政局办理离婚。

    当初签署之后,徐瑾曼也想过她们在民政局见面的场面。

    可事实上,从来没有一次真正进行到走进民政局领离婚证的那一步。

    只要一想起和沈姝要离婚,她就已经忍不住想流眼泪。

    此刻,沈姝当着面,亲口跟她说了这句话。

    徐瑾曼晦涩道“可是我们已经……终身标记了。”

    沈姝依旧没看她“洗掉就好了,虽然疼但也死不了。”

    徐瑾曼“你也可能,怀孕。”

    “不用你cao心,我自己有数。”沈姝“如果你是为了要负责,或者怕我怀孕什么的,大可不必。”

    徐瑾曼被阳光照迷了眼,连沈姝都看的不太清楚,她一时间疼得说不出话。

    “徐瑾曼,你疼了吗?”沈姝看着她。

    徐瑾曼哑声说“疼了。”

    徐瑾曼看着沈姝眼眶瞬间滚下的泪水,她知道这些是沈姝故意说的,但还依旧很疼。她能体会到当时沈姝看到离婚协议书,看到她留下的信,然后找不到她的时候。

    沈姝的心有多疼。

    对沈姝来说,那也是她对沈姝的冷漠。

    “姝姝,对不起。”

    沈姝避开徐瑾曼要给自己擦眼泪的手,只瞪着徐瑾曼哭。

    徐瑾曼再也忍不住,伸手把沈姝拉进怀里,掌心抚着沈姝的脑后“我真的错了,我让你伤心了,对不起。姝姝,原谅我好不好?”

    她的手穿过沈姝的头发,揉着沈姝的后颈,她感觉到沈姝的泪水揉进她的脖子里。

    徐瑾曼烫的心惊。

    徐瑾曼眼睛也红“我很后悔,后悔的快死了,我怎么这么蠢?”

    说为了她好,结果现在让人受伤的还是她。

    沈姝推开徐瑾曼“我怕的从来不是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更不是所谓的星途事业。徐瑾曼,我怕的是付出一切,最后再被人抛下。”

    “我以为我们的感情能经得起考验,我以为你会更相信,更坚定一些,可是你没有。你在那个时候选择了对我最残忍的方式,更让我生气的是,你竟然真的……真的动了要离开我的想法。你要跟我离婚。”

    沈姝一提眼泪就断线似得往下落,她哭到抽噎的程度。

    徐瑾曼忍不住也往下掉眼泪,她去拉沈姝的手“你打我出出气。”

    沈姝挣开,哭的更凶。

    徐瑾曼把人抱到怀里,抚着沈姝的背脊,心痛的难以自拔。

    “我真的知道错了……老婆,我们不离婚了好不好?以后我们好好的。”

    二人抱着哭了好半晌。

    沈姝哑声问“你还敢吗?”

    “不敢了。”徐瑾曼把人抱的更紧,她怎么还敢。

    “徐瑾曼,洗掉终身标记你知道有多疼?”

    徐瑾曼把沈姝稍稍拉开,掌心捧着沈姝的脸颊,指腹将那泪痕擦去“我知道,刚才你说要去洗掉的时候,我也疼,还很害怕。”

    听说有的人就算打了浑身麻药,之后那种疼还是持续一周。

    就算知道沈姝刚才那些话,都是故意说来气她,但一想到那样的场面,她便已经心痛难忍。

    “下一次,我就算疼死,我也不会再原谅你。”

    徐瑾曼心脏狠狠发颤,她哪儿舍得“就算死,也不会有下一次。”

    她垂着眸子,指腹轻轻摩挲着沈姝脸颊的皮肤,对视片刻,徐瑾曼捧着沈姝的脸。

    欺身凑过去。

    吻细密而纠缠的落下。

    沈姝感觉心脏在颤栗,渐渐软到在徐瑾曼的温柔攻势下。

    徐瑾曼退开“老婆,我们回家吧?”

    …

    车开到星城楼下,和沈姝刚下车。

    徐瑾曼就发现小区对面居然有反光,仔细看,是狗仔的摄像头。

    徐瑾曼打算找人处理,被沈姝拦住“今天就算了吧。”

    晚上有下雨的趋势,周围树叶吹的沙沙作响,徐瑾曼把沈姝的外套紧了紧,问为什么。

    沈姝忽地伸手将她后颈一搂,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让他们拍。”

    桃花眼有一抹弧度,清冷中透着妩媚感。

    无论是谁,被这样用这样的沈姝直盯着,都无法抗拒。

    徐瑾曼目光柔和,温声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牵着沈姝的手,往楼上去。

    房间门打开,二人的高跟鞋还未脱下,徐瑾曼便抵着沈姝吻过去。

    徐瑾曼的五指穿进沈姝的指缝,将沈姝的手背压在墙壁上,高跟鞋时而发出与地面摩擦的响动。

    像是两个人正在小幅度的练习交际舞。

    短暂的分开。

    沈姝看着徐瑾曼的手腕,反手轻轻握住,轻声说“一会儿再擦点药……”

    徐瑾曼“我还没问你,你这是在哪儿学的?来见我就把铐子都带上,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嗯?”

    徐瑾曼的鼻尖在沈姝耳朵蹭了蹭。

    沈姝“我就是故意的。”

    她知道徐瑾曼害怕伤害她,就算她找过去,很可能也会躲。

    所以她动了这个念头。

    喝醉也是她故意的。

    当然,这话她没跟徐瑾曼说。

    她只是说“当时秦教授跟我说完,我就想,如果从今以后真的不能再和你靠近,那我就当成这是最后一次……就算是腺体损伤,也没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