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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感觉到迪罗疑惑的态度,奥尼尔为“偶像”解释道:“我并没有一直待在哥谭,我到处游历和学习,也遇到过很有意思的人。”

    迪罗没吱声,开启鹰眼视觉后,就看见楼下的里瑟不停地做出古怪的动作,似乎在躲闪什么,但他对面并没有活着的生物。

    陷阱和机关。

    他的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还有一个被全美国通缉的名字——夜魔。

    没人见过夜魔的样子,但他就是以陷阱杀人闻名的。他曾在一个郊区别墅谋杀了一家人,没有一个是死在夜魔亲手攻击下,而都死在他在房间里布置的陷阱下——

    触发式的绳索连着随手摆在柜子里的刀具;割断电线的电话听筒上用来扎破耳膜的细长钢针;用木板将窗户封住,可却在受害者拆开一条木板伸手去开窗时,被木板外的刀片割伤手掌。

    令人恐惧的不是夜魔本身,而是受害者无法逃脱房间的绝望,和每一步自救的计划都被夜魔提前料到的惊恐。

    这个人的心思到底是多么歹毒?而他对人的预测又是多么精密?

    迪罗担忧地看着里瑟,果然,没多久里瑟就陷入困境,不知道有没有受伤,但肯定没法上楼来帮忙。

    泰勒看向迪罗,后者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吼道:“开枪!”

    中年警官被吓得一跳,下意识地钩下食指。奥尼尔匆忙避让,子弹打穿了他的肩膀,巨大惯性将他带倒。

    这个变态也没想到迪罗会忽然翻脸,捂住肩膀的伤口,向后退着,又怒又惊吼道:“难道你没听明白吗?我和你是一边的!”

    滚!谁特么和你这个疯子是一边的!

    迪罗不想理他,却眼尖地看到奥尼尔的手动了一下,不管他要碰什么,很可能都是致死的陷阱开关。

    身体在思想之前行动,袖剑瞬间弹出,将奥尼尔的手钉在地板上,不过机关还是启动了。迪罗觉得背脊一凉,只来得及喊:“低头!”

    泰勒动作迟了一步,就觉得头顶一凉,鱼线扯着几把刀从高处横扫过来,将他的头皮都削掉一块,鲜血直流。

    该死!

    迪罗露出另一只手的袖剑,直指奥尼尔的咽喉。

    那个疯子被扑倒着,生死一线,却有恃无恐:“你不会杀我,我死了,那个小女孩儿也死定了。”

    噢,他当然知道!霍普的命在奥尼尔手里。可……如果奥尼尔不死,说不定他们三个都要送命在这里!

    锋利的锐器就贴在柔软的皮肤上,这层薄薄的肌肤太薄了,只要一用力就能抹掉他的血管,大量的血会像喷泉一样涌出,甚至浇湿迪罗全身。几秒内,这个作恶多端的疯子就会死。

    可迪罗却停住了。

    因为他不敢杀人,他不是魔脑,从来都不是。

    奥尼尔见状,笑得更得意了,甚至在迪罗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又按了什么。一声很小的“噗”声从身后传来,就像血rou被击穿的声音。

    迪罗愣住了,不祥的预感缠上了脊椎,腐蚀着血rou,他缓缓转头,看到一个铁质的巨大鱼钩贯穿泰勒的胸膛,将他整个人像上钩的鱼似的挂住。

    那个鱼钩上面缠着铁线,而弹出的机关正在慢慢往回缩。

    泰勒的表情有点惊讶,他可能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不不不,迪罗几乎要疯了,别这样,他不能害死泰勒。

    迪罗的眼睛都发红了,那把袖剑顺势送进了奥尼尔的喉咙,他却没有再看一眼,而是扑过去,死死拉住正要剖开泰勒整个腹腔的鱼钩,不让收回去的机关对警官造成二次伤害。

    他的手握得太紧,鲜血从鱼钩上缓缓留下来,和泰勒警官的混在一起。

    “我很抱歉。”迪罗听到自己这么说道。

    泰勒张了张嘴,流出一口血水:“我……尽力了。”

    “泰勒警官,你会没事的。”

    “我还是不明白……当时……你为什么要帮我?”泰勒喃喃道,“帮我逃过追杀,还帮我找到巴伦特……”

    “对不起。”迪罗痛苦地闭眼,对不起,他不知道,他不是魔脑。

    他认识泰勒警官才几个小时,更多是因为他没及时动手而害死对方的懊悔。可心口涌动的那种悲伤却如此真实,那是属于魔脑的感情。

    可一个疯子,为什么会有伤心这种感情呢?

    作者有话要说:  *夜魔不是夜魔侠,英文电影名字叫“The Collector”,译名是夜魔,但我觉得“收藏者”更合适,有两部,都挺好看的,机关技能也是吊炸天。

    *泰勒警官是个很甜很正直的好人,也是被魔脑这疯子给耽误了,不过没有魔脑或许当年就死在哥谭了也不一定。不要怪迪罗,他没有杀过人,一开始下不去手的。

    *其实你们会发现魔脑救警官确实不怀好意,还蛊惑对方杀人报仇,搞得警官都怀疑人生,三观炸裂了。但伤心也是真的,我个人也是非常喜欢警官先生,他真的是个很好但也很普通的人,怎么说呢,老爷观点是对的,普通人玩不过那群疯子,还是离远点比较好,只有疯子能对付疯子,所以蝙蝠侠也必须是个疯子。

    ☆、英雄何在

    迪罗不敢松手,甚至不敢把鱼钩拿出来。

    一具尸体,一个傻了眼的懦夫,和一个垂死的警察。他妈/的就像一部蹩脚的好莱坞歌舞喜剧,僵持的气氛仿佛能到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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