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咎 第1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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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ma, kennst du sie?(奶奶,你认识她?)”金发女人一时也有些好奇,安琳娜并没有和她提过这件事,“alina?” 安琳娜也没想到女人带自己来拜访的朋友竟然是梅月,这居然还能有这么巧的事情。 “ich habe oma mei mal getroffen.(我和梅奶奶见过一面。)”安琳娜笑着回道,忽而意识到这是个不错的机会,她看向梅月道,“梅奶奶,您知道国内现下的情况吗?” 突然转换成中文,梅月一怔,她知道金发女人是地道的德国人,听不懂汉语,安琳娜怕是有什么事情要和自己说。 “你们先进来。”梅月转身进到屋内,领着两人坐到沙发处。 入座后,梅月严肃地看向安琳娜:“alina,国内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人的样子,确实是不知道国内的情况,安琳娜估摸着,人估计也不知道许为溪现下被困在闵氏里的事情。梅月在国内的亲人不少,但都没有进行告知,也许是不想让人担忧,也许是为了防止消息的进一步扩散。 但无论是哪种,对于安琳娜来说都是有益的,安琳娜思索了片刻,慢慢道:“梅奶奶你先不要着急,没有什么事,就是听说梅氏最近开放了几条交易线,我想问问我还有没有机会。” “哦,这个事啊……” 梅月看了眼金发女人,先前是因为不认识,但安琳娜居然是自己忘年交朋友的爱人,那自己能帮助点就帮助点好了,左不过一些小生意,也没什么影响。 梅月点点头:“我问问家里的小辈儿,要是开放了,我让她们在你这放宽些。” 安琳娜双眼一亮,老一辈儿人说话向来都是作数的,尤其是梅月这样的女人,当即笑着回道:“那就多谢梅奶奶了。” 她偏过头蹭了蹭金发女人的肩:“baby, ich gehe raus und komme bald wieder.(宝贝,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金发女人嗯了一声,便缠着梅月让人教她做地道中国菜去了。 安琳娜走出房子摸出手机,思索了片刻,目光朝四下看了看,这里居住的有不少中国人,她走进一家中国商店,从里面买了一罐糖以及纸笔,随后朝着店外一边的正在玩耍的小朋友走去。 “小可爱,可以帮jiejie一个忙吗?”安琳娜摇了摇手里的糖果盒,微笑着问道。 小男孩看着他手里的糖果,整个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闻言连忙点点头:“当然!” “我一会让要打电话,你只需要照着我纸上说的念就可以了,好吗?”安琳娜从糖果盒里取出一个递给小男孩,“说完后,这些糖果就全是你的了。” “好!”小男孩急忙把那颗糖塞进嘴里,像是防止安琳娜后悔一般。 十几分钟后,庆州市局—— “您好,这里是庆州市公安局,你需要什么帮助?”接线的警员问道。 小男孩看着安琳娜写满字的那张纸,一字一句道:“你们好,我要提供……这个字……”小男孩求助地看向安琳娜,虽然安琳娜事先带着他读了几遍,但看到不熟悉的字时,还是会下意识停住。 “念 min。”安琳娜小声的提醒道。 “哦哦,你们好,我要提供闵氏案子的相关信息。”小男孩慢慢说道。 接线员一惊,立刻抓紧电话:“小朋友,你能再说一遍吗,你要提供什么的信息?” -------------------- 状态好点了,遂更新 第172章 不能不认识我 “闵氏案子的相关信息。” 接线员立刻看向身侧的警员,闵氏案子正是现下刑侦支队处正在调查处理的案子。接线员重复了一遍小孩说的话:“小朋友,你是要提供闵氏案子的相关信息是嘛?你身边有没有别的大人在呢?” 闻言,小男孩看了眼安琳娜,安琳娜立刻摇了摇头,指了指纸。 小男孩点点头,继续往纸上看去:“闵可宇他们今天晚上就要装东西,明天上午就要离开了。他们可能要对许为……” 遖颩喥徦 又是不认识的字,小男孩看了眼安琳娜,安琳娜叹了口气,但仍然保持微笑道:“xi。” “他们可能要对许为溪下手。他们要去越南。” 终于念完了最后一句话,小男孩喘了口气,只觉得字真难读。 “好的,我知道了小朋友,你身边有大人吗,能不能让她接下电话呢?”接线员听完后,朝着身边的警员比了个手势,继续轻声问道。 小男孩将手机递给安琳娜,后者将那罐子糖丢给小男孩,随后拿着手机往街道走去。 “加油各位。”她轻声道,而后挂断了电话。 毕竟事情关乎人员安危,接线处不敢轻待,立刻将录音副本连同电话的ip一同交给刑侦支队处。 “德国……”柏树禾看着发来的信息,皱了皱眉道。 付志行立刻看了过来:“什么德国?” “刚刚接线处接到一同电话,一个来自德国的小朋友说要提供闵氏的相关信息。”柏树禾指着面前的电脑屏幕道,说着将那通电话录音放了出来。 德国,付志行想了想在德国的人,难不成是梅月? 可是姜老一直不让他们去叨扰梅老,总不能是人自己去说的,那难不成是梅家人去说的? 付志行听完了那通电话,确实和目前他们观察的信息大致差不多,因为任守桢自那次后再也没和任维烈进行信息沟通,他们也不知道闵可宇的计划,这通电话算是补足了这块的空缺。 告知信息的人有意透露,又不想暴露身份,其原因不可追究,但并不是什么坏事,还能让警方有更充足的准备。 要往越南去,无非是航空和水路两条,如果闵可宇要转移什么东西,是不可能走航空的,大概率会通过道路转水路的方式带走。 今晚和明天…… 付志行打开连线话筒,看着屏幕上的钱忠民道:“钱总队。” “接收正常,请说。” “我们刚刚获取到了最新的情报,闵可宇的计划是在今晚和明天,将自己的东西转移到越南。” 钱忠民神色一凛,严肃道:“志行,情报是否准确,这将影响到我们接下来的行动。” 付志行思索了几秒,他没有办法打保票:“这通情报电话,来自任老遗孀目前所在的地方。” “我知道了。”钱忠民说完后,关闭了连线话筒,看向坐在会议桌边的几位专门为这次行动进行部署的警官,“同志们,我们的作战计划可能要做些小变动。” 朦胧的意识被光亮侵蚀,许为溪难耐地往身边暗处躲处,却撞到了什么东西。 他慢慢睁开眼,尝试着往身边看去,眼前的景象只有模糊的一个影,有人在看着他。许为溪抬手揉了揉眼睛,让自己看清楚些,在看清面前人的脸后,他怔住了。 梁亭松看着人醒来的状态不对劲,心下一惊,抬手用手背凉了凉人的额头,应该没有发烧。 “你……谁啊?”许为溪愣愣着问道,眨巴了两下眼睛。 梁亭松的手顿在远处,脑子里嗡的一声。 任维烈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拍了拍梁亭松的肩膀:“我大哥说,闵可宇给小溪注射了一些损伤精神的药物,会导致暂时性的失忆,后面就能记起来了,别难过啊。” 许为溪闻言往那边看去,正好对上任维烈的眼,下意识地挑了下眉。 任维烈看着人的表情咯噔了下,嘶了一声偏过头去,走到一边的警员身边,将人往边上带去:“咱来看看接下来这边的行动……” 梁亭松倒是没注意到人那点小表情,只是收回手,将手肘搭在膝盖上,轻叹了口气:“没事,等事情都结束了,我陪他慢慢想。” “想什么?”许为溪将目光收回来看向梁亭松,伸手碰了碰人下巴上的胡子,“说给我听听。” 梁亭松捉住他的手,皱了皱眉:“为溪?” “听着呢。”许为溪看着他的脸,半晌笑道,“我在呢。” 梁亭松愣了几秒,立刻将人抱紧,许为溪刚醒过来,也没多少力气,只是任人抱着,手堪堪拥住人。 “胡茬都长那么多了,再不剃掉我真不认识你了。”许为溪小声道。 “回去剃掉。”梁亭松的手覆在人的脑后,“不能不认识我。” “这么想我吗?”许为溪轻笑了声,侧过头,轻轻覆在人的耳边,“轻点儿,我骨头都要被你抱散架了。” 梁亭松缓了缓手里的劲儿,但仍旧没有放开人的意思:“再抱会儿。” 半晌,许为溪轻叹了口气,小声道:“梁亭松,我得回去了。” 梁亭松被人这句话说得一惊,松开人问道:“你要回村子那边?” “嗯。”许为溪点了点头,伸手抚上梁亭松的脸,“我突然不见了,闵可宇肯定会怀疑,我爸一直跟在我身边的,闵可宇会找他麻烦,我必须要回去。” “警方已经部署好了,我们会把叔叔救出来的。”梁亭松抓着许为溪的手道,“相信我,相信警方。” “梁亭松,你冷静点听我说,如果我不回去,闵可宇只会提高警惕,他们对于山形还有逃跑路线太熟练了,直接影响到警方的追捕。但是如果我回去,闵可宇只会觉得我是因为药物作用迷路了,不会怀疑的,他也不会对我爸动手。”许为溪看着梁亭松的眼睛,郑重地道,“梁亭松,我相信你。” “所以,一定要快点来接我,好不好。” 梁亭松看着他,半晌将人的手移到自己唇边,在人手心里烙下吻:“不好。” “让他去吧。”任维烈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任叔。”梁亭松站起身看向人,许为溪刚掉进塘里,才醒没多久,状态也不是很好地感觉,现在让人回村子里,那不就是羊入虎口吗? 认为了抬了下手,走向许为溪:“小溪,你回去后,继续保持着之前的状态,尽量不要暴露自己,知道吗?” 许为溪站起来,点了点头,他凝了凝神,视线看向梁亭松:“我等你们来。” 等到许为溪走远后,任维烈才走到梁亭松身边拍了拍人的肩膀:“别看了,刚刚钱总队来指示了。” 闻言,梁亭松立刻回过神,走到人身边:“钱总队有什么指示?” “根据最新掌握的消息,指挥组对当前的行动部署做了些小改动。祝城他们会在距离入村处200米的地方进行潜伏,等天黑后,我们队,派出几名队员从乱坟岗摸进去。” 任维烈用手在地上勾画着线路,警员们聚集在两侧,认真听人说。 “从乱坟岗下去后,一直往西北方向走,会见到村子,用作掩体的房屋很多,潜入的队员需要在短时间内,将自己打扮成村民的模样,混进闵氏这些人里面,夜晚是最好的保护色。” 任维烈从边上拿起一块石子压在地上一角:“我们的目标是这个红房子,闵可宇要转移物品,东西一定都在红房子周围,包括用来转移的车辆,想办法混进这些车里。” 这些警员在出发之前,身上的衣服里都缝入微型定位器,防止警员在追捕过程中迷失方向,而现在,警员们需要带着这些定位器成为人形定点,让警方可以切实找到转移车辆的位置。 “目前还不知道他们要转移的东西是什么,但尽量不要破坏。” “任叔,我去。”梁亭松看着地上被划成地图的泥沙,抬起头看向任维烈道。 “没说不让你去,但是,你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任维烈严肃沉声道,“小梁,在案件面前,要保持冷静,哪怕对面有我们重要的人,也要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 “一丁点的失误,都会害了他们。” 任维烈深呼了口气,这话是说给梁亭松听的,也是说给自己的听的,别说梁亭松,现在让他过去,如果闵可宇拿着他大哥和侄子的命威胁他,他可能也没法冷静。 情感是永远无法割舍的。 “我明白了,任叔,我一定会谨慎小心。”梁亭松郑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