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进年代文里成了祖国栋梁 第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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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胳膊压在了穆然的手上,正无处可躲,穆然又在这时候蹭着一头秀发枕在了他另一只胳膊上。 这么放着胳膊就会碰到穆然的脸颊!林枫蓦然一抬手,顺势把手放到了穆然的肩头。 真的是她! 林枫觉得浑身都僵住了。 和以往的梦境一样,穆然还是开口了:“这种事儿,哪有让女生主动的呀。” 这句话之后,他自然记得后面发生了什么。 穆然跟他十指相扣,手掌心里一起握着涔涔汗珠。 穆然抬起了那双满是深情的桃花眸子,看着他,“你瘦了。你瘦了好多。怎么手心里都起了茧子呀。” …… 林枫已经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在做梦了。 这种浑浑噩噩半睡半醒的日子他过够了,好长一段日子,他晚上都是开着灯不再入睡,只等着天亮才勉强合上眼。 他给自己打了一副铁索,只有日日戴着这副锁链才能让放纵的双手安生,让澎湃的内心平静。 今夜为什么没有带锁? 林枫一时脑海里血滚翻腾,一遍遍责备自己:为什么要摘了那副铁索! 还在挣扎着的林枫,突然感觉到了穆然冰冷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胯骨上。 不,那一幕不能重来。 错,那一线不能再犯。 决不能再让她往下肆意放纵了。 林枫像是挣脱掉了上身的鬼,猛一抬腿,把穆然身下的手拉过来,稳稳地夹住了。 身边的女人挣扎了片刻,突然开口声音颤抖:“林宽,是你吗?” 林枫只觉得这一刻他耳鸣了。 耳边雷声轰鸣。 他真的听不见了。 林枫放弃了五官的所有感受,他用尽了浑身气力,终于能在梦里张开口了,嗓子里像是塞满了血痰,噎得他上不来气儿。 他声音嘶哑低沉:“你好好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不知是他的这一声呵退了穆然,还是梦境已去,眼前的穆然突然消失了。 但林枫却还在半睡不醒之中挣扎。 # 窗外的雨水哗啦哗啦地扫过车窗。 林宽看着这一路的雨夜,想起了从延山回来的时候,也遇到过一场急雨。 但那时候,他在窗外,冷诺在火车里一直望着他,即便浑身浇透却又是何等惬意。 可此时的窗外被雨水刷落成了模糊的镜面。 这镜面里只映着他一个人孤单的身影。 林宽坐着坐着,慢慢合上了眼睛。 他做了个惬意舒心的梦: 成亲那天,以大哥未婚妻身份嫁进林家的冷诺当晚就被父亲介绍给了大哥。 林宽把大哥送进去,帮他们关上了新婚喜房的门。 可是,他的脚步没有立即挪开。 他并不是有意的,但距离太近了,他能清晰地听见房里传来新婚燕尔春宵合欢的娇嗔喘息。 林宽狠劲儿拍了拍自己坐麻了的腿:他该抬腿走开的,怎么不走呢! 在梦里,蹲墙角的林宽竟是禁不住一阵阵的脸红心跳。 第98章 清晨 天刚蒙蒙亮, 林立已经一个激灵从床上蹦了下来。 他跟打了鸡血似的,拧开水龙头,刺骨的冷水一遍遍捧在脸上, 还依恋着暖和被窝的脸顿时清醒了。 昨晚林宽踏上火车那一刻, 他已经跟他的二哥悄悄许下诺, 他要像二哥那样, 挑起家里洗衣做饭照顾家人的担子了。 面对清晨的厨房,这刚跨进高中校门的少年满怀热情,甚至还吹起了口哨。 人人都说林家是渤广响当当的万元户, 传的少说也有方圆十里。 但从小没了妈, 挨过饿吃过树皮,下过乡种过地的林枫林宽, 从未过出来一点儿让人羡慕的日子。 唯独林立, 从小被全家宠着,衣食无忧。 父亲和大哥虽然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但天塌下来有二哥顶着, 只有他作为林家老三, 过出了万元户家小儿子的优越。 新书包,新胶鞋,甚至崭新锃亮的永久牌自行车…… 这些搭上林立原本就阳光的一张脸,让他的书桌里永远塞满了落款三毛, 张爱玲, 琼瑶这些让他莫名其妙的纸条。 林立虽说是三兄弟的老幺, 但他跟林宽差了十岁, 没什么机会捡哥哥们的旧衣服。 穿衣服不用等着过年, 每到换季,都有二哥给添新的。 上小学那会儿, 林立看见班里同学们的胳膊肘上都有块补丁,唯独他的衣服上没有。 仿佛是落后了一种时髦,刚没了妈的林立哭着闹着愣是用剪子在胳膊肘上豁了两个口子。 之后,扬手要打他的一巴掌没落下来,林宽却悄声去赶着裁了布,连夜在他的新衣服上给补了两个带着星星的漂亮补丁。 此时,林立盯着两只带着星星,林宽常用的蓝色套袖,正是当年给他缝了补丁剩下的料子做的。 林立鼻子一酸又想起了他的二哥。 如果长大了,林立也想把最好的都留给二哥,哪怕二哥要的是天上的星星。 他戴上了套袖。 林立舀了半瓢小米,添了一锅水。回想着林宽的样子,边熬着粥,又煮上了三个鸡蛋。 折腾了一早上,热气腾腾的早饭弄好了。 林立顾不上摘下来套袖,冲着楼上就喊,“冷诺,吃饭啦。” 他又撩起帘子,走出厨房,拍了拍旁边的屋门,“大哥,起床一起吃饭吧?” 正要转身,却隐约听见屋子里有熟悉的叫声,林立刹那间有些茫然。 但他还是推开了林枫的房门,“大哥,我进来了。” 林立以为自己瞎了,他要被刺瞎了! 他猛抓了把眼睛,可惜,眼前的画面没变。 林立的眼前,林枫背对着他,一只手撑着枕头,上半身支撑了起来,好像正要挪着腿下床。 可隔着林枫的半个身子,下面那张熟悉又漂亮的侧脸,林立不会看错,正是冷诺。 “林枫!”林立没喊他“大哥”。 他上前一步,吼起来震得耳膜回颤,“你真是疯了吗!” 说着他抬手抓起了林枫的衣领,要把他从床上揪下来。 但松了扣子的睡衣,被林立从后面一扯,竟是直接给脱光了膀子。 林枫腿用不上力,一个踉跄,被拽下去的衣服一带,整个人狼狈地从床上滚了下去,伏在了林立脚边。 抬头看了看满眼通红眼光狼戾的少年,林枫握着他的脚踝,忍痛沉声:“林立,不是你看到的样子,你听大哥解释。” 可手里空攥着一件睡衣的林立,现在耳边是轰鸣的。他根本听不清脚边的男人在呢喃些什么。 林立没理脚下的林枫,他看向床边,二哥的女人已经坐起来了。 他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平静的,手指着脚边的林枫,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缓下声来:“冷诺,他是欺负你了么?” 冷诺蜷缩在被子里,她很想解释,可是她没法解释。 她的脑子里现在就是刚刚刮了大白的墙,堵得严实,又一片空白。 她真的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只能无助的垂下了眼睛,她其实也想听听林枫怎么解释。 可是,冷诺却不知道,她的这一副无心的表情,已经给了林立一个错觉。 林立没等林枫再张口,猛一抬腿。 嗙!这一脚踢得不轻。 林枫在地上滚了几下,撞上了三角架子,架子倒了,才换了不久的土烧花瓶实实惠惠地砸在了林枫身上。 回望着少年此时狰狞的面孔,林枫竟然抽动着嘴角自己笑了。 若是眼前是林宽,他根本不需要解释。 可是眼前是林立,他根本没机会解释。 虽然都是他的弟弟,但这是不一样的,林枫心里清楚。 他跟林立差了快二十岁了,从林立生下来,他就在外面忙着,他们的接触太少了。 没了林子江之后,大哥如父,林枫在家里一直是有权威的,不过,那也是建立在有林宽这个支点的前提。 林枫趴在地上,单手扶着腰,任凭碎开的花瓶里的水稀释着他身上留下来的血,他根本动不了。 他没再做无谓的挣扎,抬起头能勉强跟冷诺对视。 林枫声音淡然,“丫头,你也是走过一场婚姻的人了。有一件事你得清楚,你大哥、我没碰你。” 工地上向来游刃有余的冷诺,碰到这种事就呆成了小木人儿了,她听见林枫这么说,才慌慌张张地把手伸进了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