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亲近

    到底是年纪小，高小年有点受影响，一天都提不起劲，勉强玩了几个项目就不肯再玩了，坐休息区里喝饮料。

    等另外几人疯够了出来，就见她小可怜一样缩椅子里咬吸管，三人问她怎么了，高小年指指眼下，嘟囔，“做噩梦，没睡好。”

    三人七嘴八舌什么听奶奶说噩梦都是反的不要信吧啦吧啦好一番安慰，高小年被哄高兴了，将顾锦川抛去脑后，跟她们手牵手一起去吃附近的麦当劳。

    下午去溜冰场玩，高小年跟同龄孩子爱好大差不离，什么都会，还玩的很溜，疯了一下午几人去吃了麻辣烫才各自分道扬镳回家。

    解了指纹锁，轻微的开门声响起，高小年开门进屋，换好拖鞋，把运动鞋整齐放进鞋柜。

    “小年，去哪玩了？吃饭了没？”

    “姑父你今天也休息吗？我吃过了，和同学吃的麻辣烫。”  高小年朝沙发上看新闻的姑父走过去，“姑父你呢，吃饭了吗？”

    女孩子刚进门的灿烂笑容顿时收敛，拘谨的放不开手脚，善于察言观色的男人浅笑，“吃了，昨晚谢谢小年啊，我醉的太厉害了，是你把我弄床上的吧？”

    顾锦川大大方方的谈起这件事高小年倒放松了，点点头，“姑父你好重啊。”

    顾锦川笑出了声，“傻姑娘，下次别管我了，虽然我相信自己的酒品，但你还小，记住，男人任何时候都是危险的动物。”

    “你才不是动物…”高小年这话说的越来越没底气，改了口，“好。”

    “你姑姑出差了你知道吗。”

    高小年不知为什么，心里咯噔一下，“那姑姑什么时候回来啊？”

    她只知道姑姑是一家公司的总监，平常很忙，常常出差她都是知道的，姑姑姑父这样的人事业心很重，正为了将来努力。

    她都知道都明白，原本生活在这样的家庭她做梦都要笑醒了，天天没人管，零花钱爸妈给的又足，她自由了，像飞出了爸爸mama的羽翼自由翱翔，所有都好，可是经过昨晚她有点担心和姑父的独处。

    女孩还是太小了，有什么心思都藏不住，所有反应全在脸上，顾锦川抬手将电视换了个台继续看新闻。

    “大概一个星期吧。”男人随意的答，向后靠去。

    休息期间，姑父没那么精英派头了，头发随意的搭在额头，常见的家居服，放松的将身体靠拢沙发。

    顾锦川换了个姿势，抬腿压住另一条腿，双手随意的搭在小腹。

    看了会电视他突然转头朝高小年笑了下。

    “小年。”

    对上男人促狭的笑容高小年有点懵，愣愣的嗯了声。

    “不要这么直直的看男人。”

    他说的是男人，不是姑父。

    轰的一下，高小年从头红到脚，忙跑回了房间。

    一头扑在床上，将脸埋进枕头，心跳的快从嘴里蹦出来。

    她不太清楚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很慌。

    姑父的话让她慌，那个从未见过的笑也让她慌。

    所以她真的一直在看他？

    没想到她趴着趴着竟睡着了，半夜被热醒了，难受的不行，一身的汗连澡都没洗，她忙爬起来开了空调，拿上睡衣出了卧室，等她洗了个舒服的澡出来人也清醒了不少。

    睡够了一时半会也睡不着，拿出作业出来做，直到天快亮她才上床睡觉。

    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敲门，高小年打着哈欠去开门，门外站着顾锦川。

    “还睡呢，起来吃早饭。”

    “好的，姑父，这就来。”高小年一下清醒了，顾锦川喊完她就转身去厨房了，高小年忙关门换掉身上可爱的小猫睡裙。

    高小年洗漱好坐到顾锦川对面，桌上已经摆好了餐盘，一杯冒着白气的牛奶，一个圆圆的煎蛋，还有个三明治。

    顾锦川已经快吃好了，声音温柔，“发什么呆啊，赶紧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高小年连忙拿起叉子吃起来，味道不错，牛奶香甜，鸡蛋三明治也很好吃，要是她爸爸mama知道如今的女儿不会赖床还乖乖吃早餐，不知多欣慰，要知道高小年可是最喜欢赖床的，赖着赖着就把早餐赖掉了。

    安静吃完早餐顾锦川将餐具放进洗碗机，貌似随意问起，“小年，昨天你去玩了一整天，作业没怎么做吧？”

    高小年点头，保证道，“嗯，今天我在家好好做作业。”

    “乖孩子，等会我出门一趟，中午会回来做饭。”

    “好的。”高小年笑起来，这段时间食堂都吃腻了。

    她还记得姑父的话，没有一直盯着他看，乖乖回完话就回房写作业去了。

    正写着，收到信息，高小年拿起手机，是顾锦川发来的，他现在在超市，问她除了可乐鸡翅还喜欢吃什么，她没好意思点菜，就说自己不挑食，都可以。

    中午吃过饭高小年又一头扎回房间做作业去了，高一的作业相对中考来说相对少了许多，不然她一天时间哪够。

    中途去上厕所，书房的门没关，而顾锦川正坐客厅沙发里看书，见她出来抬头看过来，取下眼镜捏了捏鼻梁。

    “小年，要喝点东西吗？”

    高小年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小跑去厕所了。

    上完厕所捧了把冷水洗脸，抬眼看着镜中的自己，咬咬唇，不戴眼镜的姑父真的好帅，镜框遮挡了他的眼型，取下眼镜后的一双桃花眼流光溢彩，连眼底轻微的疲惫都为他增添了慵懒感，成熟，温文儒雅，还很会照顾人，不像班里的同学，不是青春痘，就是公鸭嗓，整天不是埋头学习，就是在到处惹人嫌，拉拉这个女生的辫子，扮鬼脸吓唬人，教室里每天都是你追我赶的闹腾。

    出厕所后高小年闷头进了房间，书桌上摊开的练习册旁边放了个果盘，切好的几瓣苹果，鲜艳欲滴的几颗草莓，还有好些车厘子，旁边贴心的放了几根牙签，她回头，正看见顾锦川从厨房出来，手里也有个果盘，卖相却没自己的那个好，他将果盘放到茶几上，坐到沙发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谢谢姑父。”

    “客气什么，你姑姑不在家，理应我照顾你，快去吃吧，苹果该氧化了。”

    “嗯。”高小年关上房门，心里酸胀的厉害，在家的时候爸爸mama忙，就是奶奶关心她，中考前一直复习，还有做不完的试卷，累的不行，奶奶会给她削了水果拼盘端进房，慈祥的摸着她头，告诉她要补充维生素C。

    爷爷奶奶苦了一辈子，爷爷走的早，奶奶一个人辛苦把爸爸姑姑拉扯大，现在日子好过点了，勤俭节约的习惯没变，都把最好的挑给她，自己吃卖相不好的，或者边角料。

    想奶奶了，想爸爸mama了。

    高小年默默哭了会，慢慢缓解过来，晚上吃饭的时候异常沉默。

    顾锦川放下筷子，看着快将小脸埋进碗里的女孩，“小年你哭过了？”

    高小年抬头，  “哪有！”

    “撒谎，眼睛都红了，跟姑父说说为什么哭？我哪里做的不好吗？”顾锦川放柔了声音。

    高小年鼓着嘴不说话，顾锦川试探道，“想家了？”

    高小年愣住了，这个男人怎么什么都知道，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接着脸一侧，本来她都好了，现在提起来她又想哭了。

    “诶，怎么又哭了？”顾锦川站起来站到高小年身前，抽了纸巾弯腰给她擦眼泪，“第一次离开家里人这么久，想家是正常的，啊，不哭不哭。”

    他不安慰还好，一安慰高小年哭的更厉害，就像本来受委屈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有人安慰有人关心就突然觉得难过了。

    顾锦川擦一点，那双眼睛又有源源不断的泪珠滚落，怎么都擦不完，哭的小脸通红，嘴唇抖着着抽噎。

    “哎哟，小哭包，再苦眼睛要肿了，明天怎么上学啊？”

    顾锦川将小可怜抱进怀里，轻轻抚摸她的头发，轻声细语的哄着。

    情绪上来了高小年自己也控制不住，伸手揪着男人衣服想止住眼泪。

    两人一坐一站，静默好一会高小年才不打嗝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头靠着男人腹部，那块衣服都浸湿了。

    她瞬间脸红透，手一抖，松开了男人衣服。

    “害羞什么，我是你姑父，不会笑话你的。”

    顾锦川又摸了摸她头发，低头轻声道，“有没有好一点？”

    高小年抬头，对上男人关心的眼眸，不知怎么，脸更红了，点点头。

    顾锦川松开她，坐到原位去，重拾筷子，道，“那快吃饭，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