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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真假

    那间屋子本就是一间废弃许久的灶房,如今雪珞令人打扫修理一番,不到天黑就已经可以使用,一应物品都准备妥当,也包括柴油。

    这一整天,兆永不吃不喝,盘腿闭眼,似乎进了禪意,实际上他正练着千叶莲剎的上乘内功,九阶之中,已要突破第一阶,前往第二阶去。像他这种年纪的青年,本来武功就非同小覷,如今一来若是突破,便真的在同一辈人之中罕有敌手了。而玉淳风也静心伴在兆永身旁,养着内力,运气练功一遍又一遍,不闻外界事物,只觉得全身通畅,格外舒爽。

    又到一个晚上,大伙儿人正准备入睡,却见西边火光窜起,熊熊火光照亮黑夜,见那方向正是兆永一行人住的地方。火势之盛,恐怕很多都已经烧成灰烬,若再不救火,恐怕会殃及整个陈府,眾人皆是兵荒马乱,急忙救火。兆永一行人趁着陈府眾人无暇,早就准备逃离陈府,顺带着蓝元蒂要一同出去。

    谁知雪珞早有准备,挡住去路,身后更是有四位武功高强之人相助。见雪珞双手负后,一脸冷漠,问道:「兆公子好间情雅致,要去何处?一月未到就想离开莫不是心虚不成?」

    兆永说道:「倒也不是心虚,只是我们受你们威胁,处境甚鉅,大好机会岂有不逃之理。」他话才一说完,雪珞右掌击出,向兆永身上打去。兆永早有防备,闪身避开,与此同时玉淳风正面迎上,使出一招「神龙见尾」频频对雪珞出掌。他们受制于陈府,武器自然是被缴去的,自然只能以拳脚博之。

    兆永一招「虎履春冰」攻雪珞下盘,身后四人也分工合作制敌。子癸辰庚依然受着兆鲤的指示应战,只不过面对之人比上次武功更为厉害,只能智取。忽然,空中瀰漫白色粉末,原来是蓝元蒂洒了一些白色药粉,那黑衣人竟纷纷倒去。蓝元蒂嘿嘿一笑,拍去手上残留的粉末说道:「这粉末一旦习武之人吸了,动用内力必然昏迷。」

    此时逆风,粉末被风吹得越来越远,兆永和玉淳风丝毫不受影响,继续应战着。

    蓝元蒂这边的动静自然是传到雪珞耳里,雪珞「哼」的一声,朗声说道:「八卦阵!」说完三人摆起阵法,好似无坚不摧,无人可敌,兆永和玉淳风见了不禁惊呼,若要破阵必是难上加难。纵使是蓝元蒂要下手,也无从入手。正当两人烦恼之际,雪珞等人已经逼近,直直攻击,二人只好带着蓝元蒂等人回避。将他们带到角落后又随即应战。

    二人看向彼此,突然想到什么,牵起手来,纵身跃起。一人一招「江船独明」,一招「神龙见尾」竟是双招合併,双掌合体,自成一招,个成一阵。只见空中一团被远处火光照射的一团澄影,似是一隻巨大火鸟展翅飞向八卦阵,八卦阵一破,便是一盘散沙。

    蓝元蒂见火鸟飞舞不由得惊呼叫好,子癸拉着辰庚和蓝元蒂要带着兆鲤兆雁先行一步,免得兆玉二人分心。

    雪珞手中青铜宝剑往玉淳风胁上刺去,又一招「重锦式」要削兆永右肩。二人第三次分工合作,是进是退已经无须多做言语讨论便能心灵相应。兆永一避,接连出两掌往黑衣人腹中打去,又一个转身,踢向黑衣人的右肩。雪珞咬牙,几天前自己还跟两个人勉强打了个平手,今日一见,他们武功显有大涨,自己多添两位助手也许久不见对方落入下风。只是自己已打得精疲力竭,无法再战。又见另一处火光冉冉升起,又有人放的祝融肆虐,实在可恶至极,哼的一声,朗道:「住手!救火。」便奔离开去,算是放人。

    兆永一行人怕他们反悔,加快了脚步,也不敢去鑽小巷道,毕竟人生地不熟,万一困住了更是麻烦。

    夏日太阳升得早,太阳缓缓升起,黑夜终是看见一丝黎明,一行人离开怀城,歇了片刻,又赶路五、六公里。兆雁已在兆永背上睡得正熟,蓝元蒂眼睛微红,不知是因为没睡好的缘故还是想要哭泣,她捶着发酸的小腿,哀愁道:「我们什么时后能休息呀?我已经走了好久了,好累啊!表哥,我肚子饿!」她嚷嚷许久,见没人回应,不禁落泪。

    「我怎么遇上这种事情呀!」蓝元蒂哭着,兆永叹一口气,说道:「此处离陈府也有些距离,他们要追来怕也要些时间,先休息罢!」说着停下脚步,将兆雁放了下来,让她枕在自己的大腿上。玉淳风在兆永的一旁坐下,轻轻吐气,气息中似乎很是疲惫。兆永轻声在玉淳风的耳边说道:「若是累了,肩膀给你靠着。」

    玉淳风微微一笑,没一会儿便在兆永的肩上睡着了。而且睡得挺香。兆永轻轻转过头,吻着玉淳风的发丝,「我定护你们安然无恙,无后顾之忧。」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眾人又前往七寒派前进,途中终是遇见一间小小的茶肆,店里不过摆了两张木桌,四张椅子。蓝元蒂先行坐了,紧接着是兆雁、兆鲤,玉淳风在兆永的劝说下也坐了下来。

    茶肆掌柜很是抱歉的道:「不好意思,此路偏僻,不常有客,故而没那么多椅子给客官们歇息。那里有几块石头,若不嫌弃,可在那里稍作歇息。」

    兆永轻轻向掌柜的道谢,并要了一些开水和粮食,付了些许铜钱。那掌柜见他们一时没有要走,便道:「这个月我便只有两组客人,其中一组便是你们。上一组啊!是那个有点名声的秦老太,嘿嘿!那疯女儿找儿子呀可真是头疼呦!」

    他本是看他们互相没有言语,又是个温和似是不闹事的,便想聊一会儿天,道起他上一个客人来。却不知双方之间的原委,一听到秦老太太和她那个已经疯了的女儿,除了蓝元蒂和孩子们以外,大家均是脸上一沉。

    可这掌柜却没有发现,又道:「听说他们是要去找怀城,哎呦!那个怀城城主呦!可真不是个好东西。若是发生大旱,还增收取城中百姓粮食,害得百姓苦不堪言。还有那个少城主,听说名声也是一个惨字!」说到这里,他终是发现了不对劲,道:「你们都是城中来的罢!说这些话可别不高兴呀!」

    子癸这时忍不住说道:「不瞒你说,那秦老太太便是要找我家公子多年唤他父亲的城主。」他一下说的太绕口,掌柜一时没反应过来,一明白,脸上刷的惨白,愁苦说道:「大人不记小人过!小的半辈子没有读过书,不识半个字,许许多多的事儿也都听别人说起。是我错了!求大人们原谅!」他本以为他说的那位公子便是少城主玉辙风,说他坏话指不定将要死于非命。

    兆永淡道:「老先生不要紧,也别紧张,只是以后记得莫要多言,否则引来杀身之祸。」掌柜连忙点头,接连说是。兆永突然想起什么,说道:「那秦老太太可还说过什么么?」

    掌柜想了一会儿,说道:「她说她要找玉城主那不受宠的玉辙风,说是陈年旧事该清了。哎!倒也奇怪,我记得不受宠的应该是那个谁阿!」他想不出名字,却看玉淳风急的站起来问道:「你可听清了?是辙还是淳?」

    掌柜道:「我张阿火活那么久,什么都老了听力可还厉害着呢!不是淳,是辙!」这下眾人又被搞得一头雾水,究竟秦老太太的孙子是那高高在上的玉辙风,还是那个不受宠爱的玉淳风,令人想也想不明白。

    最迷惘的莫非是玉淳风,他不喜欢生长在那里的一切,可是内心深处又是无比的渴望能从父亲身上寻得温暖。回过神来,兆永已经过来倒一杯温茶递给玉淳风,轻轻说道:「好了,走吧!」并向掌柜询问道:「这附近可有住所?」

    掌柜摇摇头,说道:「这方圆十里离我最近的只有我家了,要寻到一间客栈估计这时赶路要天都要黑得看不清了。若是不嫌弃在我家挤一挤也是可以的。」兆永没有拒绝,揖手说道:「麻烦您了。」掌柜嘿嘿笑着,挥手道:「不麻烦不麻烦!这会儿也没客人了,也该回去了。」

    行路不过一刻鐘的时间便见一间茅草屋,虽说朴实无华,看起来也不怎么称得上好,大风一刮或大雨一下便能摧毁,只不过挡微风遮微雨还是绰绰有馀的了。眾人吃过晚饭便早早歇息,房间不过两间,张阿火提议让兆永玉淳风和贵人们住一间比较大的,剩下的委屈挤一间比较小的,谁知辰庚说道:「少爷!大的那间让给我们罢!你和兆公子去小间的睡!」

    玉淳风很是纳闷,道:「我们这帮男人挤一间就是了,让蓝姑娘和雁儿睡一间唄!」哪知话才一说完,兆永便接着说道:「我觉得辰庚说的有理。」玉淳风还要反驳,却撞见他一双冷眸,罕见的眼神,令玉淳风打从心里生出一抹畏惧,他道:「好吧,就这样了。」一答应,兆永眼里快要跳出来的野兽又消失无踪,转而是双目柔情。

    「我认为辰庚定是被你带坏了,以前我还老担心你跟他们学坏。」房间内,玉淳风双唇微嘟,似乎不太高兴,连兆永走近也紧张兮兮。

    兆永见到玉淳风这种反应也只是微微一笑,递了一杯水去,说道:「喝口水。」

    玉淳风将茶水接过,只抿了一口,又道:「现在想想我还亏了。」兆永坐在一旁,慵懒的倚着桌子,用手撑头,微乱的发丝散在背后,只见他长长的睫毛下那一双清澈的眸子眼里全都是自己,玉淳风面颊一红,侧过脸去,一时之间要说什么做什么都忘了一乾二净。一见到兆永便是这副模样,好生惭愧。

    兆永用他略微低沉又慵懒的嗓音又用着他温柔的语气说道:「要给你揉揉么?瞧你这两天都没有休息好,肩颈痠痛,下午我还看着你揉着自己的肩膀呢!」

    也不知兆永手艺如何,便道:「来吧!莫要存些坏心······」思字还未说出口,兆永已将双手轻覆自己的肩颈,开始揉按起来,揉了两下兆永说道:「把衣服脱了吧!」

    玉淳风一惊,护着胸口急道:「你要做什么?」兆永哈哈笑着,道:「衣服穿这么多,我就算按得再好你也感受不到啊!」玉淳风这才觉得自己想多了。想起那日在灶房缠绵,身上的口子还清晰可见,他可不敢再让兆永动自己的歪脑筋了。说道:「行吧!不过我就脱一件。」

    兆永像是哄着孩子一般,点头说是,待玉淳风脱掉一件衣服之后,兆永开始按摩,每一根手指所按压的每个部位都正中酸点,玉淳风虽然觉得又酸又痛,却还是觉得全身舒畅了许多。

    有一句没一句的二人对话似乎都不觉着尷尬,因为相爱之人就在身边,可以比得上千言万语,沉默便如同了金。

    正当玉淳风双眼再也熬不住,要闔上之时,突觉肩上一凉,打了一个哆嗦,驀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脱去了半边衣物,若削成之肩裸露在外。玉淳风正想说什么,却觉双唇被兆永的手指轻轻一抵,耳边是那迷人的声音,要他别动。若放在平时,玉淳风肯定叫出了声,可现在,天色正黑,烛光晃动,身边又是毕生至爱,竟鬼使神差听话没有动作,也没发出任何声响。只觉肩膀上被兆永亲吻着,又酥又麻,心里头的小鹿又乱撞起来。

    他渐渐吻到脖颈,玉淳风忍不住一声娇嗔,更是让兆永吻得更深,唇离肤时,一口红印印在上头。玉淳风又是这般轻易的将身子交给他所爱的男人,任他吻他、疼他、爱他,这种浓情蜜意不忍打破。

    他俩渐渐唇齿相融,难捨难分,兆永丝毫不手下留情,肆意的、霸道的。平常他有多么温润如玉,待人谦虚有礼,现在他就有多么的禽兽不如,霸道入侵。

    玉淳风实在不晓得该说什么好,他暗暗发下毒誓,要是有一天他不反攻为上,制服兆永,也不用不姓玉,他将会全身瘀血,疼到三天下不来床。可是当兆永将他的空虚填满之时,除了感觉的到疼痛,还感觉到满足,想要永永远远的便这样。回过神来,他又气的咬着兆永的双唇,还咬出血来,吸取血液后,又是一番唇舌相抵,似挑逗,似抗衡,似在玩弄兆永最后的底线。

    最后,他哭着哀声救命,却也不敢说得太大声,怕吵醒人,怕引人关心。

    玉淳风敌不过兆永,更敌不过睡意,他依偎在兆永的怀里,沉沉的睡去。而兆永将手一扬,灭去烛火,一室终于恢復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