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我的少女时代」徐太宇
用力一挥，球飞的见高又见远全叠打出去了，第一次打出全叠打结果是。 阿酷在一叠大声叫骂:「叶佳龙你的头被撞成智障了吗!学校球场很小，墙外就是柳川大排，你要跳河去捡球吗?」 忘了本校不能打全叠打的原因，没办法市区地价超贵的所以台中工专又是中部最小的一间专科学校，打叠球时要带备球来偏偏今天又没人记得带，一场七局没分胜负的比赛就在我被「阿鲁巴」后结束了。 就在今晚我们班的七仙女竟然要和我们一起去台中球场看龙鹰大战，真是难得七仙女会想看运动比赛而不是逛街买衣服，到了球场后才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们要看的是「棒球王子」廖敏雄帅气的脸蛋，而不是看「金臂人」黄平洋七彩变化球的高超球技，只要王子一上场七仙女瞬间变成灌蓝高手的流川枫加油团拼命的加油尖叫。 不过今晚我们班的男生怎也全到齐了?? 中场休息时间时阿酷上完厕所回来说:「怎么全班都来了，不过这也难怪自从淑琪被学长追走后，七仙女只剩小芬没男友，离毕业的时间也不远了，没女友的男同学当然是用尽所能製造相处机会追班宝，你不是也没女友吗，要不要参一咖?」 「拜託，我和小芬是很好的朋友，女友是一时的，朋友是永远的。」阿酷听了我的理由就说:「我马子是中台医专的，不然周日约班上几个对小芬没兴趣的同学来场机车联谊。」 一时想到阿有曾说过:「忘记一个女生最快的方法就是快去追另外一个女生。」想嚐试一下能不能成功就答应了周日的机车联谊。 班上的男生一听到机车联谊要和中台医专就直接联想到「中台医专=a片俏臀女护士」，变成一群色鬼争抢着要参加，还好事先问过阿酷他马子是念医检科的，以后是验血验尿看大便的医验师，宣布联谊的详细资料后当场精虫充脑的人「性趣」就软掉了，因为对方只有10个女生参加，就限同宿和没追小芬的人优先，清点人数时怎么看到树仔和建财出现，树仔是没差反正他被甩掉的速度正以每个月一次的周期加速，可是建财不是要追小芬吗? 就吓唬他说:「我要告诉小芬说你偷偷参加来联谊。」 竟然回我:「把我当成路人甲就好了，没参加过联谊是来嚐鲜的。」 这下子阿酷因为男生人数多一个乔不拢已经不耐烦了，直接叫我和建财同坐一台机车，谁叫我是副召集人呢。 刚开始还很不爽的坐到建财后座，但算了一下机率，当要抽钥匙时有一半机率可能抽到普妹，还有一半机率是抽到恐龙妹，所以抽到美妹的机率只有3分之1，可是抽到恐龙妹太可怕了听说有学长载到恐龙妹半路机车拋锚后就在路边的草丛里直接被托进去生吃了。 一想到这侏罗纪公园的画面就恐怖惊险，算了坐建财的机车还是比较安全点，反正我也算是来嚐鲜的。 骑了好一段路后前导的阿酷突然停下车来，我和建财觉得很奇怪，问阿酷:「到了吗?」 「到了啊，看前面的招牌就是了。」阿酷指着说。 「还没到吧，我们只看到专医台中四个大字。」建财和我异口同声的说。 那知阿酷表情快有点发昏的骂说:「你们两个是外国人，还是国小没毕业连国字看不懂。」，指着那四个大招牌由右至左的念:「中台医专」。 阿酷的女友叫唐心佩老早就在校门口等着我们，是个娇小开朗的女生，才一下车就和她说:「又有两个天才把你们学校搞成专医台中了。」 唐心佩走过来笑说:「学长你们要掛那一科的医生呢?」 建财还乖乖的回答说:「不用了，我常吃铁牛运功散，气血不顺时就服用就好了。」 连我也快昏了，今天已经够糗了，还像电视广告的对白要不要打电话告诉你妈收到铁牛运功散了。 唐心珮突然看着我几秒鐘后，好像有话想问我。 可是一旁的男生已经在起閧「抽钥匙、抽钥匙、抽钥匙。」 学妹们陆续在校门囗集合好，正如我计算的是对的，除了阿酷女友不算的话，10个学妹当然好不好看依人喜好而定，但体重这回事是无法睁眼说瞎话的，果然有恐龙妹出现而且还是暴龙级的，内心在愉笑谁将要上演勇者屠恶龙时，当场竟然有人偷偷在自已机车放气，还直接瞎扯说因为机气很少骑忘了记得出门时检查轮胎，放弃抽钥匙说机车胎气不够限重了。 算了没异性也该有点人性吧，可是依原来的规画是男女两人编成一组先在大坑登山步道走一圈，有了第一步的互动后再回烤rou区烤rou，偏偏学妹们有的穿裙子，山区昨天又下了场大雨怕危险就直接在烤rou区烤rou。 烤rou时唐心佩问我刚想问的事，就是阿酷是平常话很不多的人，朋友也是要交不交很有个性的态度，怎会我和的交情熟到比盘子内烤焦的香肠还要熟? 回想那个时候说:「其实刚认识阿酷时，虽然他睡我上舖，但感觉他态度很冷酷表情也常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只能算是点头之交的同学而已，直到…..」唐心佩很关心的追问:「直到什么啊?不要一边吃烤黑轮一边讲话啦。」 赶紧把吃到一半的黑轮吞下说:「就是健保局那时举办一个健康大抽奖，一年内未用到健保卡的人就可以参加，阿酷平常身体就很硬朗但是宿舍突然没热水，又有寒流还硬洗冷水澡结果就感冒了，可是为了抽奖就硬撑不用健保卡去看医生，我帮他请了半天假回宿舍时买了一碗当归鸭麵线给阿酷，看吃些热补的食物能不能好转。」 没想到阿酷一边喝下热汤后一边竟然快流下泪来说:「从来没有男生在他生病时还送热腾腾当归鸭麵线关心他。」 从那场病瘉后他就常和我聊他家乡的事渐渐成了无所不谈的麻吉。 唐心佩眼神很感性的说:「除了早听闻阿酷说你个很爱瞎闹的人，看不出来你还蛮贴心的。」 「没有啊，同学间本来就是要互相照顾不是吗?」我这么回答着。 「那男女生也自我介绍过了，rou也烤了一半了，我们班的女生你也有基本的认识，有没有那一个你看对眼的，学妹我帮你牵线。」 原来唐心珮想当我的红娘牵红线，我偷偷着从她耳边说:「我前面皮肤白皙气质蛮好的那个女生应该没男朋友吧?」 唐心佩忽然邹了起眉头说:「你是指蒋嘉雯哦，她没男友是没错拉，但是她是我们班出名的冰山美人，并不是指她性情很高傲只是个性十分内向，连这次联谊也是强拉她的，直接向她要电话可能行不通，不然你写封信我转交给她，看她的意愿如何?」 回到宿舍书桌上，想了很久文静气质型的女生一定不能信写的太轻浮又普通，可是想要来想去要写些什么呢? 好烦哦，先把这期的漫画周刊看完再说，看到樱木花道用自已特独双手望上拋罸球的方法，突然一种奇特的想法闪出，我不是很会画漫画吗?而且好像没看过有人情书是用画漫画的方式呈现绝对是史无前例，就马上连夜画了四张漫画情书。 信才由唐心佩交给蒋嘉雯一天而已，果然造成她们班上的大轰动，一般外貌中等以上的女生常接到情书机会很多是没错，但是用漫画画出来的情书让蒋嘉雯不由自主的就等不及在上课时间偷开来看还笑出声来让她们班导听见，班导是个女生本想没收的可是被信封上画的图吸引住，好奇的连看完四张漫画情书后也笑了出来就在课堂上说:「这么有创意又好笑的情书，不分享给全班看那是太浪费女孩子该有青春回忆了。」 结果他们班全部的人都看了一轮都还在笑，弄得蒋嘉雯原本白皙的脸蛋害羞的红涨成番茄一样，电话那头的唐心佩一直在大笑说当天的情形，阿酷在旁一直叮嚀我重点是蒋嘉雯的电话要到了没? 「你也太会搞怪了吧，弄到我们班的蒋嘉雯下课要回家时才偷偷传纸条给我电话号码。」 我手拿着话筒，另一手向阿酷比出「yes」的动作。 阿酷马上说打铁要趁热叫我马上打给她，本以为只是她家的电话号码而已，没想到是她房间的专属电话号码，反倒是让我非常吃惊，因为太突然了忘了准备要说什么也没有，电话里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些什么晚安、晚餐吃了吗?吃什么?有吃rou吗?奇怪的语助词都乱讲一通，没话题可扯了。 停顿近10秒后蒋嘉雯主动问了:「你漫画画的蛮好笑的，那卡通樱桃小丸子应该也常常看哦，那句小丸子爷爷友蔵的心之俳句是在那一集出现的呢?」 抓住了电话旁的阿酷挤进了话筒边帮忙当狗头军师，因为我真的没和这种类型的女生讲电话经验也很无措，爱凑热闹的室友也一个个靠过来帮忙出主意，狭窄的走道就挤了近半数的人。 阿酷乾脆就把电话按成扩音模式让大家帮我想如何接话。 「你是在外头打公共电话吗?不然怎感觉四周人很多。」蒋嘉雯听得奇怪在问我。 树仔用手指比了大家「嘘!不要出声。」 「没有，是宿舍隔音很差，有时会有一些隔壁养的阿猫阿狗乱吠。」看到室友们像怕被捉姦的鬼样就想到怎么答了。 室友们在想「卡通」这关连字要怎么接时，树仔拿起报纸影剧版的广告指着「玩具总动员」，阿酷拿笔写约周日四人行。 我懂了意思就问:「对了，唐心佩和阿酷周日约我去看玩具总动员，也约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看呢?」 蒋嘉雯停顿了一下才慢慢说:「心佩约的是没问题，但是我不太敢坐机车，我上下课也是坐公车的，那转公车到市区可能怕你们等太久了。」 阿酷马上作势开车的模样，「哦，不用担心交通工具的事，阿酷要开车载我们。」还好阿酷已经是有车阶级了所以就直接这样约定了。 「那周日见喔，晚安。」就掛完电话。 当电话「嘟声。」响起确认通话结束后，大家终于松懈下来，全部摊坐在走道电话四周。 「没想到打个电话约女生出来，搞得比偷看a片还要紧张，叶佳龙你也太有色无胆。」树仔有气无力的说着。 「没办法，我第一次打电话给陌生的女生很紧张，连现在握电话的那支手都还在抖。」没什力气的回应。 阿酷特意挑在台中公园旁的万福代电影院，看完电影后说:「我车子停的地方还蛮远的，心佩和我先去开车，你们两个先去台中公园内逛逛才不会等的很无聊。」 我了解阿酷的用意，就在沿着台中公园内的湖旁和蒋嘉雯散起步来，本来四个人在一起话题聊还很自然的，可是只剩我们两个独处却词穷到惜字如金，走完一圈却说不到几句话，果然「冰山美人」这个代名词唐心佩形容的真是贴切。 唐心佩虽然事后一直鼓励我对蒋嘉雯要用耐心慢火来燉日久就能生情，可是陆续约了几次单独的约会虽然都有成功但相处的情况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心情越来越退缩到连电话都不敢再打给蒋嘉雯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用朋友的态度和女生总能瞎聊个老半天，但是用「追求」的态度去面对女生我却像个儒夫一样深怕说错一句话就踩到地雷炸得尸骨无存。 家里突然来电说有急事叫我回家一趟，原来是问我快毕业了以后的规画是做何打算呢?因为去年的那场车祸让我免服兵役，就要直接面临就业或升学的决择，可是这二个选项中家里的态度却没留给我选择的馀地，一直叫我再考插大还是二技，我的认知学歷不就只是一张证明书而已不代表能力的高低，直接就业挑战自已的能力范围有多少，就算工作后发现我只是高估自已的井底之蛙后，再去升学不算晚何必急就章呢?这件事也吵出了家庭革命，在争执不下后乾脆站在店门外图个清静，反正柪到时间到就要回学校了。 隔壁的卖小吃的店家门里突然出现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是养乐多。 很想念的人就出现在面前，两个人双眼互相矃视了很久却没有任何的举动。 过了一回他哥哥骑着机车到她面前大声斥责:「小大姐，你想吃的麵和汤都外带好了还杵那在干吗?我回营区的时间要是迟到了，我这副连长以后还怎么带兵。」 我到底怎么了? 变得如此的懦弱连明明心里这二年间一直很想见的人就出现在眼前，却不发一语的任由她的背影坐上机车慢慢消逝不见。 回到宿舍后只想安静的好好睡一觉，才要上楼而已就听到一群人的吵杂声，没想到今天一连串的鸟事还未结束更大条的即将发生了。 班长约了班上7个要追小芬的人在宿舍谈判，一开口就很不爽的说:「你们算男人吗?还是全校的女人都死光了，连上个电脑课为了抢坐在小芬旁边都争个面红耳赤，好好的一群同学有必要为一个女人把班上气氛弄那么僵吗?」 那天我请了假先回家不太了解详细的当天情况，虽然知道这阵子为了追小芬同学间多有些不愉快的互动，阿酷在旁用准备看好戏的心态告诉我详情，所以我们这几个局外人也觉得没必要搞到这番田地。 一整天心情才稍微平復些，那知道班长说:「叶佳龙班上你的鬼点子最多，想个公平竞争的方式今天一决胜负，选出个代表追小芬，不要到时搞成最后小芬被别班追走反成了大笑话。」 一听到时心里想这什鬼道理，小芬喜欢谁，和谁在一起干任何人屁事呀，就算她是和肥宅猪头在一起你们又能怎样呢? 阿酷这时低声告诉我:「这群疯子今天你不想个怪招，玩死他们是不会死心的。」 刚好一路赶回学校时，连晚餐也忘了肚子正咕嚕声叫起，想吃宿舍附近那家辣酱麵。 一举两得的方法就硬掰个说法:「今天班上同学间之所以闹得不愉快，都是因为肚量太小才会争风吃醋，所谓有容乃大，肚量大不大谁也拿不定个公平准则，就用食量比较谁大来决胜负吧!」 班长一时也拿不定的主意，虽然觉得我的说法有点瞎扯可是在别无选择下大家很勉强的同意用食量来决胜负。 一群人到了麵店像挑战大胃王比赛一样，阿酷私下和老闆说每碗都加双倍的招牌地狱麻辣速战速决。 老闆最得意的就是他招牌地狱辣酱麵，有人敢来挑战当然乐得奉陪还加码吃最多碗的还免费招待。 我在一边悠间的吃着晚餐一边看着好戏登场，当七个人看到这加料的地狱辣酱麵时，都还没吃脸已臭成像大便一样，还用仇视的眼神瞪着我。 「死就死吧！」柯言智不爽归不爽，大声的壮胆后真是条汉子，两三口就嗑完第一碗接着吃第二碗，没想到第一碗就有三个人眼泪和鼻涕加起来比碗里的麵汁还要多，到第三碗后开始有人认输弃权了，但死硬撑到第五碗时还有两个人分不出高下。 向来爱赌的班长就在场边做起庄来，还押了柯言智500元赢。 单论体格来判断柯言智是绝对赢过建财的，但建财的过人的意志力我太了解是不能用正常人类来估算的。 可是押柯言智的金额真的远远高过建财近一倍，身为哥们的我即使拿出了一星期的零用钱全押建财但光看两边的赌金差距气势就弱掉了，眼看着第6碗时两人已经进入了如神魔间的混战，这场胜负却是...............。 突然间老闆阴阳怪气的儿子小碎步地走出来，低身收拾前桌的碗筷高翘着屁股转回头还用莲花指咬着唇娇滴滴的问：「帅哥哥，还要再加点辣吗?」 听到彷彿是食入骨髓的妖精穿脑声，水火交战中的两人直接狂吐了整张餐桌还加速争抢跑进厕所里吐到不分上下，好像非把给马桶吐满誓不干休，这场大胃王比赛瞬间变成呕吐王比赛。 回宿舍七个人才刚摊坐下而已，地狱麻辣的后劲来了一阵阵又响又臭的拉屎声不停的在楼上楼下的两间厕所间一来一往像砲战式的对轰，这样集体的上吐下拉，辣臭加噁的气味闻到让人此生难忘，没想到全部参赛者就趴软在大客房身全无力的互看着对方的狼狈模样，也分不清脸上流的是泪还是汗就对笑了起来，超白痴的一场对决让大家共同想起第一次打赢学长那场叠球赛的团结气氛，大家又是好哥们了，虽然到了毕业后还是没人得到小芬的芳心，不过这五年的同学感情是用再多金钱也换不到的青春。 毕业典礼那一晚大家买了一卡车的烟火在望高竂放了一整夜，整个夜空里烟花四射，有几颗暗红色的烟火闪耀在黑夜中，好像是蕥姐曾说过的「爱星」一样，我在想你，而你在想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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