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夺娇(双重生) 第71节
明槊将一对铁拳攥得骨节咯咯作响,近乎要把指骨生生捏碎。 “阿姊你小点儿声,让我快些换好裙裳罢,我急着去见兄长。”明斟雪慌忙伸手捂住她的嘴,羞得耳根红了个透。 唐香君挡住她的动作,伸指轻轻碰了碰摩擦得充血的娇嫩肌肤。 “不成,你这需得用上伤药,蹭得都要破了皮了。”唐香君起身去找药箱。 “阿姊!”明斟雪忙拽住她,“我没事,方才铳州地动,父亲现下人就在铳州,我不想再耽搁时间了。” 她系上丝绦,将换下来的长裙团成一团藏在怀里,快步打开门扉。 唐香君追着她紧随其后。 明斟雪朝兄长飞奔过去。 “哥哥,快出城去铳州!铳州方才地动了,父亲还在那里,生死未卜。” “你说什么?”明槊面露惊诧,追问道:“父亲怎会在铳州?” “昨儿下半晌父亲便动身前往铳州拜谒旧友,人现下定然还留在铳州城内。”明斟雪心急,将自己所知晓的事对兄长全盘托出。 明槊皱眉:“父亲离府前一直与我同在一处,此事事前并未对我提起过,斟儿为何会知晓。” 明斟雪一时语塞,紧张地手心出了层薄汗。 她为何知晓?当然是前世明父回京后同她交待的。 为何事先不告知子女?因为明相前往拜谒的旧友与早年失踪的大皇子有关。知道的人越多,此事便越危险,明相当然不愿让子女受累其中。 明斟雪清楚一切的来龙去脉,可她却不能对兄长交待,尤其是当着独孤凛的面交待。 几个细微的动作,一句“铳州地动”便险些暴露了她的身份。 帝王探究的目光始终压在她身上,不曾移开过片刻。 明斟雪心跳如擂鼓,怯怯咬了咬下唇,她硬着头皮对明槊说道:“自然是父亲同斟儿说的。兄长忙于军政,父亲不忍打扰你,故而隐瞒了此次行程。兄长若不信,大可去问娘亲,娘亲她也知晓此事的。” 这话细究起来实则有漏洞,明夫人知晓明相的行踪是为真话,但这与明相提早同明斟雪交待并无任何关联。 明槊信了meimei的话,来不及细想当即铁拳一抱向独孤凛请令: “臣明槊自请率军前往铳州赈灾。” “允了。”独孤凛淡淡道了声,视线却始终钉在明斟雪身上,墨眸翻涌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我随兄长一同去。”明斟雪拽着明槊的袖子,“父亲年迈,我不放心他。” 前世明相未能善终,一身病骨落得个感染鼠疫死于牢中的下场。这一世,明斟雪无论如何也要陪在父母身边,让他们颐养天年。 “好,兄长带你同去。”明槊紧紧握住meimei的手,正待向帝王请示告退。 “慢着。”独孤凛掀起眼皮,注视着明斟雪。 “你留下,稍后随孤一同乘车奔赴铳州。” “我不要!”明斟雪的情绪尚未自方才那一场荒唐中抽离,她匆忙躲到明槊身后,双手攥紧了兄长的武袍。 “我想和兄长一起走。” 明槊将meimei护在身后,道:“舍妹娇纵,恐扰了陛下安宁,这一路便交由臣来照顾罢。” “正因斟儿娇气,才要留在孤这里精心看顾。御驾舒坦,路上委屈不了她。明将军需得分心去统领军队,只怕也没有多余的精力与耐心好生养着斟儿。”独孤凛分毫不肯退让。 “哥哥,我不怕吃苦。”明斟雪仰起脸朝兄长投去求助的目光。 “可孤并不想让你吃苦。”独孤凛剑眉一挑,“锦衣玉食仔细养着你,不好么?” “不好!”明斟雪自兄长身后悄悄探出脑袋,看也不看一眼长身玉立的帝王,直接将裙子团成团扔入他怀中,“还你的东西!我不要!” “这不是明姑娘的裙子么,为何成了陛下的东西?”藏风习惯性地上前来接,被独孤凛一抬手夺了回去。 “藏风,不该问的话别问。”帝王低斥了句,状若无意望了明斟雪一眼,意味深长。 明斟雪装作不知情的模样,耳尖却又烧了起来。 第56章 捆绑(一更) ◇ ◎(捉虫)“斟儿,掌控孤”◎ 一抛一夺间, 裙袂展开些许,裙裳沾染的浅淡少女香与浓烈的龙涎香相勾缠,混合着骤然泼洒在空气里。 其间夹杂着几缕馥郁强势的, 令人联想到guntang血液的麝香味, 十分微妙。 明斟雪嗅觉更为灵敏, 分辨出那气息的一瞬, 脸颊“唰”的一下红了,烫得她无地自容。 眉尖不安地紧蹙,她掐着指尖飞快抬眸瞟了一眼,惊得瞪圆了一双杏眸。 年轻的帝王眉目低敛, 专注于欣赏掌中握着的痕迹凌乱的裙裳。 骨节分明的长指自柔软面料上一寸一寸滑落,认真抚过每一条因过于用力的动作而留下的褶皱。 有那么一瞬, 明斟雪觉得被他握于滚热大掌中摩挲的并非是衣物,而是她娇嫩细腻的肌肤。 脸颊烫得更厉害了。 帝王一副回味无穷的模样,眼尾薄红未褪, 黑眸藏着星星点点玩味的笑意,眼看着便要展开那片湿濡。 这人好不知羞耻哦! 明斟雪脸颊红得快要滴出血, 忍无可忍,猛地自兄长背后站出来,一把抓住那团软绸。 “拿过来!” 帝王五指一拢, 明斟雪指尖攥着裙裾往回拽, 根本拽不动。 “还给我!”明斟雪瞪他。 帝王盯着她羞得绯红的小脸,眼神变得愉悦起来, 似笑非笑。 “不是小姐方才亲口说的, 此物归于孤了么, 怎的片刻的功夫又反悔了?” 明斟雪羞愤欲绝, 被噎得一时说不出话。 “我……我喜欢这件裙裳, 扔了挺可惜 。况且,它本就属于我。” “哦?”帝王剑眉一挑,“谁说孤要将小姐的裙裳扔了?” 少女手足无措的模样尽收眼中,他喉咙间发出一声暧昧不清的低笑:“孤要将它留在身边,时时刻刻看着念着。” 话音一转,独孤凛展开裙间褶皱,隐隐露出湿热的乳白:“孤有一事不解,若说它属于小姐,这里的‘它’是指裙裳呢,还是……” “住手!”明斟雪一颗心遽然揪紧,匆忙按住他的手阻拦。 “陛下是变态么?怎的如此厚颜无耻!把我的裙裳还给我!”明斟雪刻意咬重了“裙裳”两个字。 帝王深邃的眸中含着捉摸不透的笑,一瞬不错盯着她。 “想将这物要回去么?孤给小姐这个机会,由小姐来选,铳州一行是与孤同往,还是与你兄长同去。” 长指搓捻着软而薄的绸面,独孤凛好整以暇打量着她。 明斟雪咬咬下唇,垂着眼眸赌气道:“我不要了,留给陛下罢。” “小姐可要想清楚了。”帝王的指尖由下而上滑动,抚过腰部那截窄窄的软缎,长指收拢猛地一掐。 隔着空气,明斟雪忽觉那只大掌发狠掐中了自己腰肢间的软rou,惊得心脏漏了一拍。 然而独孤凛接下来的举动更令她方寸大乱。 帝王将裙裳凑至唇边,轻嗅着领口处的女儿香,一举一动姿态极为矜贵优雅,漆黑如墨的眸中难掩愉悦与享受。 一瞬间明斟雪只觉周身血液凝固,脑中嗡的炸开一片凌乱。 “臣女悔了,陛下还是将裙裳还给我罢……”她艰难地自齿缝间挤出几个字。 独孤凛停下动作,眸中飞快划过一丝锋芒。 “孤的耐心有限,小姐这回可认真考虑清楚了?” “臣女想清楚了。”明斟雪答。 独孤凛此人又疯又变态,这裙裳若真落入他手中,背地里指不定会拿沾有她体香的衣物去做出什么难以启齿的荒唐事。 前世也不是没用过明斟雪的心字罗衣去纾l解l,他玩得花样多且变态,非逼着明斟雪亲眼看着一件件平整干净的衣物被浸l透,揉皱,直至失了形状再也穿不得。 都是寸锦寸金的绝品软缎,一匹可抵数十斗金,说扔便扔。锦绣丛中娇养着长大的明斟雪看了也觉得心疼。 倒底是自己贴身穿过的裙裳,一想到会被帝王用在手上,明斟雪悚然寒毛直竖,满身不自在。 若再是日日夜夜反复磋磨…… 鸡皮疙瘩抖落一低,明斟雪不敢再往下细想。 “请陛下将裙裳归还臣女。”明斟雪硬着头皮道。 “好啊,”独孤凛薄唇噙着笑望她,“去,亲口告诉你的兄长与阿姊,告诉他们,说你自愿与孤同车而行。” 明斟雪不甘不愿转过身,垂着眼睫不敢直视兄姊,道:“斟儿愿随陛下同往。” “斟儿你……”明槊将拳头攥得死紧,抬步越过明斟雪身边,朝帝王拱手道: “舍妹明明不情愿,陛下您又何必对她苦苦相逼。” “孤可没说什么,”独孤凛冷笑一声,扬起下颌点了点,“小姐亲口所说,愿与孤一道同行,明将军可听仔细了?” 明槊无言以对,面色涨得铁青低声抱怨了句:“这不是无异于羊入狼口么!” “兄长。”明斟雪拽着明槊的衣角,无声摇了摇头。 “事急从权,兄长且先去忙于赈灾一事,待我到了铳州,便去与兄长汇合。” “meimei,这不成,为兄放心不下。”明槊糟心,抬眸飞快瞥了帝王一眼,压低声音意有所指:“你若再有一丁半点的闪失,为兄无颜面对父亲母亲。” 眼看着进退维谷迟迟僵持不下,唐香君站出来解围:“我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堂兄且安心领兵先行。赈灾济民少不得钱财米粮,我做主,唐府备上物资装车一同出城。我单乘一车跟在斟儿身后一路仔细盯着,可行得通?” 她牵过明斟雪的手轻拍了拍:“眼下无论你同谁在一处,陛下都不会放过你。既如此,你且安心,若有任何需要,随时出声唤阿姊。朝廷需要唐府的粮财,该有的面子总还是要给阿姊的。” 明斟雪沉默着点点头,缓慢转过身,一步一步挪回帝王身边。 “明将军速去集结军队预备出城罢,也请唐家主速筹粮财送去铳州发放。” 独孤凛难得的缓和了冷峻面色:“孤代大徵百姓,谢过两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