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一辆老式大巴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行驶着。 车上,一个满面愁容的中年男子看向身边的年轻女孩,“香林,你感觉怎么样?” “爸,我没事。”女孩面色苍白,但还是懂事地摇摇头。 毒香林今年刚上大学就得了一种怪病。 无论她休息多久,都会感觉浑身无力,异常疲惫。虽然暂时还没有其他症状,但是已经影响了她的正常生活了。 爸爸带着她跑遍了大医院,也检查不出所以然来。 也许她得了一种还没被现代医学发现的病。 在她近乎失去希望的时候,爸爸突然眼神复杂地对她说: “香林,我带你回久村治病。” 她知道久村,是爸爸的老家。虽然爸爸以前从来没有把她带回去过,但她知道,那是一个在遥远的大山深处里的村子。 可是,连大城市医院都查不出的病,为什么要回久村治呢? 也许是死马当活马医吧,毒香林同意了。 父女俩天没亮就搭大巴车出发,中途转了一次又一次,车道越来越窄,换乘的车也越来越破旧。现在已经夜幕低垂,明月当空。 毒香林颠簸了一天,感觉骨架都要松散。 这时候头上滴了一滴水下来。突然的冷意让她一激灵。 她虽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女儿,但也是从小都生活在城市文明里的人。 车顶会滴水的车她第一次见。 毒香林想抬头看看是什么情况的时候,听到了爸爸的声音。 “香林,我们到了。” 她被爸爸抱下车,然后平稳地放下。 脚接触到土地那一刻,她还感觉像踩着棉花一样。 毒香林抬头,看到了一个画栋雕梁的牌坊。 在没有路灯的昏暗夜晚里,牌坊上挂着的两个红灯笼幽幽亮着,像是潜伏在黑暗中的怪物眼睛。 在诡异的红光下,她勉强看清了牌坊上写的两个字。 “久村。” 这里就是爸爸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我们去找你叔叔。”爸爸扶着她穿过高耸的牌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从她穿过牌坊那一刻,她仿佛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现在已经深夜,村道两边的家家户户都闭门熄灯,半隐在清冷的雾气中。漆黑的村庄里只有轻微的虫鸣声迎接着他们。 顺着满是沙砾的村道走着,穿过一座石桥,爸爸在一座看起来像古时建筑的地方停下。 这和城市里的混凝土高楼很不一样,也不是常见的村庄自建屋。 像庙,又有些像宫殿。 毒香林感觉自己的想法很荒谬。一个与世隔绝的小乡村,哪来的宫殿呢? 没等毒香林细想,这个建筑的大门咿呀一声开了,三四个满脸笑容的老太太走上前来。 “呀,这就是香林啊,都长那么大了。” “好俊的大姑娘了呀。” 毒香林很不习惯这些陌生人凑上来套近乎,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父亲。 但父亲一个大男人显然也不太擅长和这些三姑六婆打交道,只是用手挠着后脑勺沉默着。 “坐了这么久的车,还没吃晚饭吧。”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拉着她进屋。 路过院内的天井,穿过正堂,毒香林被领进了左边的屋子。 桌上摆着一些清淡的饭菜,桌前的老式电视机在放着哭哭啼啼的肥皂剧。 看四周这几张围着电视机的椅子能推断出,这些老婆婆们之前就在这屋里看电视等他们到来呢。 “香林,这是大姨婆,这是三姑婆,还有的我就......”父亲慢半拍地向她介绍着这些亲戚,可是就连他也认不全了。 婆婆们又是一阵哄笑,也没怪他,只是问香林还想要什么吃的。 她拌着这农家菜喝着白粥,觉得意外地合胃口。 “大姨婆,我弟弟呢?”父亲比她吃得快。他吃完之后抹了抹嘴,心心念念想见这个关键之人。 毒香林之前听爸爸说过,这次来久村,就是让她这位亲叔叔来给她治病的。 可是这个叔叔,之前她从来没见过。 “毒邶,你也太久没回来了,都忘了下周要开始祭神活动了吗?祭司他正在准备祭神的仪式,所以才请我们几个来迎接你们的。” 父亲讪讪地笑了笑,算是有所回应。 吃罢,洗漱完,毒香林被自称是四姑婆的老奶奶领到了二楼的房间休息。 “我爸爸呢?”在这种全然陌生的环境下,她不自觉地就想离自己熟悉的人近一些。 “他在他以前的房间睡呢。” 也对,这里是爸爸的老家。爸爸小时候就在这里长大的,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毒香林虽然有些不适应,但是因为舟车劳顿,还是沉沉睡去。 清晨,她被不知道哪里的鸡叫声吵醒。意识混沌的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看着头顶这陌生的木房梁,她反应过来了。自己在老家的祖屋里。 看了看手机,才早上6点。 被吵醒之后她再也没了困意,干脆穿戴整齐下楼。 昨晚那几个老奶奶都不见了,饭厅里爸爸已经在吃早餐了。 她以为自己已经够早了。 毒香林走进去喊了一声,“爸。” “香林你醒了。”父亲放下手中的包子,招招手让她过来,“过来叫人,这是你亲叔叔。” “叔叔好。”她顺从地往男人的方向点头打招呼。 “你叫香林。你的名字是我取的。”男人站起来,向她走来。 毒香林抬头,终于看清了这个叔叔长什么样。 男人大约三十岁左右,剑眉星目,挺鼻薄唇。皮肤是长期被太阳晒的黝黑色。衣服是没什么特别的寻常穿着,只是脖子和手上都戴着红绳,绳子上是毒香林没见过的花纹。 对了,昨天听什么姨婆讲过,叔叔是祭司。 这个村子,好像有一些很浓重的鬼神习俗。 “我叫毒曼。”男人说道。 毒香林也只好顺着点点头,心里总觉得怪怪的。没有长辈会向小辈介绍自己的名字的吧。 “香林,我要回柳市啦。”父亲在一边三两口吃完早餐,起身扛起行李。 “爸爸?那我呢?”她瞬间感觉自己像雏鸟离巢一样无措。 她得了这个怪病,没法正常完成学业,只好休学一年来治病。 她以为爸爸会陪她的。 结果现在爸爸只是把她送来这个人生地不熟的久村就走了,她很无助。 “有你叔叔照顾你,我没什么好不放心的。”爸爸看起来也很舍不得她,但是还是摸摸她的头,就往村口走去。 毒曼只是一直在旁边看着这父女俩不舍惜别,没有上前说任何挽留的客气话。 毒香林想追出去,可是刚到大门口就有些头晕目眩。 这病又犯了。 她扶着大门框不让自己倒下,缓缓蹲下,想坐着门槛。 突然,她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抱起。 “啊。”毒香林惊呼一声,下意识圈住了来者的脖子。 原来是叔叔。 她脸有些红。虽然她刚上大学,交了男朋友,但也还只是牵手的程度。 她还不习惯和成年男子这么近的接触。 毒曼抱着她回到刚才吃早餐的房子里。他们身后的大门无声无息地自动关上。 “你爸爸跟我说了,你得了怪病。”毒曼说道:“我去给你煎药。” 毒曼说完走了出去。 他只是刚跟她见面,就能够对症下药了吗?毒香林感觉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类似把脉之类的重要部分。她很怀疑这种村里神神道道的祭司到底能不能把她治好。 可是爸爸好像很相信他的样子。而且这是她的亲叔叔,应该不会害她吧。 因为感觉叔叔有种莫名的威压感,毒香林不敢到处乱跑。她乖乖地玩手机等他回来。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毒曼终于端着一碗药进来。 “谢谢叔叔。”毒香林想伸手去接。 没想到却接了个空。 没等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毒曼喝了一口药,扶着她的后脑,嘴对嘴灌了进来。 “唔,唔。”毒香林被这突兀的举动吓到,想要摇头挣扎,可是脑后的手掌牢牢把她固定住,动弹不得。 药汁并不苦,甚至还有一丝甘甜。 汁液顺着舌头流进毒香林的口中,毒曼的大舌还在她的口腔里搅动着,确保她吞咽下去。 两人紧贴着喂了一会,终于分开。但是两人的嘴唇都微张着喘气,拉出一条暧昧的银丝。 “叔叔,你,你这是在干什么!”毒香林一脸惊恐想要伸手去打他,却早被先一步制住。 毒曼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他擦了擦嘴边的津液。 “这个药,要男人的唾液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