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男主今天也在求生 第6节
弄得她那叫一个坐立不安、辗转反侧! 咋的!挨打还得过头七? 还好她聪明,把人给弄进宫里去了,这下看虞秋秋还怎么找她过纪念日! 哼!气死她!长乐恶狠狠地想着。 其实,除此之外,她还有点隐秘的小心思,希望能够借助天子的真龙之气将那妖魔鬼怪降住! 长乐双手合十,虔诚祈祷: “妖魔鬼怪快现行、妖魔鬼怪快现行……” 与此同时,皇宫。 虞秋秋到的时候,褚晏的meimei褚瑶刚从皇后宫里出来。 大热天里,她仍旧着了身不透气的深色缎面素裳,全身捂得严严实实,与虞秋秋穿的轻纱薄裙比起来,简直就像是两个季节的人,仿佛一个在过深秋,一个却在过盛夏。 虞秋秋疑惑,这不热么? 【兄妹俩父母早逝,因为一些原因,meimei被送走,寄人篱下的时候遇上了大火,虽侥幸逃出,但整条右手臂都留下了大片的烧伤,所以很少会用轻薄的面料做衣裳,因着这事,男主对她一直都心怀愧疚。】 系统解释道。 【女主没什么朋友,与她关系还不错。】 这样啊,虞秋秋若有所思,怪不得之前会特意遣人来告诉她褚晏去寒钟寺的事情。 虞秋秋笑着和她打了声招呼。 褚瑶的夫婿乃成远伯府世子,英年早逝,两人膝下并无儿女,按理说褚瑶是无需为其服丧的,但许是褚瑶和世子两人确有真情,褚晏当初要接她回府的时候,她拒绝了,硬是在成远伯府为亡夫斩衰了三年,近日方才除服。 皇后誉其贞德昭彰,赐了副匾额,今日,是来谢恩的。 就是不知为何,从皇后宫里出来,褚瑶手上却缠着纱布,虞秋秋随意地看了眼,虽有疑惑,但见她似乎不愿提及,便没有多问。 时间地点都不合适,两人闲聊了几句便分开了。 褚瑶邀她去成远伯府做客,虞秋秋应下,之后便跟着宫人进了殿。 皇后一见她,很是亲切地赐了座。 “长乐昨儿进宫跟本宫提起你,那孩子被她父王给宠惯了,向来眼高于顶的,本宫还从未见她这般盛赞过一个人,倒是把本宫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如今一见,果真是个仙女儿似的美佳人,褚廷尉好福气。” 虞秋秋微笑,加深地……微笑。 第5章 你小子别逼我动手 ! 廷尉司。 一声二小姐来了,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因为近日的案卷出了项明显的纰漏,顶头上司脸上阴云密布,好几位大人都被训了话,府衙上下纷纷夹紧尾巴做人,连从议事厅门外路过都恨不得踮起脚尖,生怕因为脚步太重而做了那被殃及的池鱼。 他们这位廷尉大人,发火时候那气势可忒吓人,一般人可不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当然了,有两人例外。 一个是褚廷尉的亲meimei褚瑶,还有一个……算了,不提也罢。 幸好今天来的是二小姐而不是那位,不然他们自身难保就算了,还得要给那位求情,真是半点帮不上忙,你哪怕是把这阎王带回府也好啊。 褚晏听到属下通报,果然面色稍霁,待其离开议事厅,被罚站的那几个属官,瞬间觉得呼吸都通畅了。 “哥哥。”见到来人,褚瑶立马站了起来,即便已经过了三年的斩衰期,她却仍旧仿佛留在了旧时光里,脸上笑容温婉,极尽掩饰着哀伤,却眼底的憔悴还是泄露了端倪。 褚晏脚步微顿,恍然惊觉,他这个meimei今年其实也不过是二十又三,比虞秋秋小不了几个月,整个人却好似被岁月磨平了棱角,全然没有她这般年华该有的明媚肆意。 他倒是愿意给她底气,让她去作去胡闹,可偏偏年幼时那段寄人篱下的经历,给她留下的烙印太过深刻,即便他掰了多年,那副自卑怯弱的性子还是深藏在她骨髓里,什么也不争,什么也不抢,受了委屈也从不知道与他说,那夏日里仍旧厚重的衣裳,更是时刻在提醒着他,自己对她亏欠良多。 “今日怎么来了?”褚晏收敛了眸中的锋芒,尽力笑得柔和。 “刚去宫中谢恩,皇后娘娘赏了几盒御膳房的糕点,我尝了一块,味道软糯香甜,想着哥哥喜欢,便送来给哥哥尝尝。”褚瑶提起放置在旁的食盒,脸上笑容略带出了些讨好的意味。 糕点? 褚晏笑容一僵,他其实不爱吃甜食,只是之前她第一次给他做甜糕时,他不忍拂其好意,才装出了副喜欢的模样,谁料,竟是让她误会至今。 想起那甜腻腻的味道,褚晏顿觉头大,偏生之前那么多次都吃了,这次不吃又有点……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么?”褚晏主动岔开话题。 褚瑶还年轻,总不能就这样在成远伯府蹉跎一辈子,他有心接她回府,再为其另择一夫婿,至于成远伯府,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想必也不敢不放人。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瑶儿自己是个什么想法? 褚瑶取糕点的手一顿,眉眼垂落,咬着唇默不作声。 褚晏揉了揉眉心,忆起三年前他去成远伯府接褚瑶的时候,她也是这副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之后便死犟着要给人守丧,油盐不进,劝都劝不了。 铺天盖地的无力感再度涌上心头,他此刻是真希望自己的读心术能换个对象,想听的听不着,不想听的却听一大堆,这叫什么事? “人总得往前看,你难不成就想这么一辈子守着个牌位过?” 人虞家当初被满门抄斩,虞秋秋从高门贵女沦落到现在仰仗他过活,也没见她消磨了气性。 怎么他如今还健在,他的亲meimei却把自己过得比虞秋秋还无依无靠? 褚晏恨铁不成钢,真是不知道她到底在顾虑些什么?难不成还真贪图那些个虚名?想立个贞节牌坊? “但凡你有个一儿半女,我都不会这般劝你。” “你在婆家,难不成就比在自己兄长府里好过些?” “至于你嫂子,你也不必管她想法,府里的事从来就轮不到她做主。” “你出阁前在府里怎么过的,回来还继续做你的二小姐便是,你的院子我一直都给你留着没动。” …… 褚瑶低头抠弄着手指,眼眶里慢慢蓄起了泪花,不是没有触动,只是…… 泪珠忽的从眼眶滑落,眼看就要弄脏糕点,她赶忙用手去接,谁料动作匆忙不仅没接着,还把食盒给打翻了。 连着几声巨响,里头的瓷盘碎了,糕点也滚落了一地,褚瑶的眼泪决堤连成了珠串,用手去擦怎么也擦不干净。 褚晏这才发现她的手背上竟裹着纱布,脸色一变,立刻拽住她的手腕问道:“这手怎么了?” “没、没什么……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褚瑶挣扎着将手抽了回去,笼住袖子将手背到了身后,明显地抗拒他过问。 褚晏沉下眉眼,却不打算就此揭过,若真是她自己弄的,这般惊慌作甚? “谁干的?”平静的声音透着股风雨欲来。 褚瑶瑟缩着后退了几步,却惹得褚晏更加生气,直接加速了暴风雨的来临。 “我问你谁干的!”他的声音陡然严厉了起来,步步逼近,大有一副不问出来誓不罢休的意思。 褚瑶却更害怕了,一边摇头一边哭,直到后背触到了墙,退无可退,这才抖着胆子不答反问:“哥哥最近……和嫂嫂是不是闹矛盾了?” 褚晏皱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似乎意识到岔开的话题不妥,褚瑶立马又猛地摇起了头:“没、没什么……” 褚晏若有所思,紧盯着她的神色:“虞秋秋干的?” “不是!”褚瑶即刻否认,“就、就……今天在宫里遇见了嫂嫂,她好像心情不太好……” 说完,褚瑶又是一阵懊恼,她说这些做什么?真是越抹越黑。 她咬了咬唇,这下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于是,趁褚晏失神的间隙,褚瑶灵光一闪推开他夺门而出,脚步之快,竟是生怕再被他拦住追问,直接来了出溜之大吉。 …… 呵!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褚晏冷笑,眸中寒意森然翻滚。 “否认得这么快,分明就是在替某人遮掩!” 那女人欲求不满,竟然敢迁怒瑶儿! 等他杀回府时,虞秋秋正在一个人用晚膳。 褚晏上去二话不说就把桌子给掀了,不可置信:“你居然还吃得下饭?” 虞秋秋眨了眨眼,一脸懵逼,她抬头,比褚晏还不可置信,只见其眼睛越瞪越大,心里面更是风起云涌。 ——“这狗男人是疯了吗?居然敢掀我的桌子!” ——“我心情好好的,凭什么得吃不下饭?” ——“你小子别逼我动手!” 这女人还想跟他动手? 褚晏怒不可遏,简直不知天高地厚,今天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日后怕不是还要上房揭瓦! 他掐住虞秋秋的下巴,“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呵!”虞秋秋也气笑了。 ——“我做什么了,你倒是说呀!” 她头往后一仰,将下巴挣脱了出来,她坐着,褚晏站着,这居高临下的站位,看得她很是不爽,反手一掏就拽住了褚晏的领子,然后往下扯,想把他一举拉到视线平直的地方,谁料—— “咚!” 褚晏忽然双膝跪地,直挺挺朝她行了好大一个礼。 虞秋秋:“!!!” 褚晏:“!!!!!!” 刹那间—— 时间静止!空气凝滞!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俱从对方眼中读出了震惊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