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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人与疯狗

    床舖上一阵凌乱,阳光打了进窗,亮堂堂的,把身下那人的脸照得明亮。

    萧晦低头看着,突然就没了感觉。

    他叹了口气,从那人嘴里抽出了roubang:

    「累了。」

    那人一听连忙爬起身将衣服穿好了:

    「那我先走……」

    萧晦点点头,套上了浴袍一面走出了房门,房门一开,门外细微的谈话声也瞬间变得清明:

    「吶,你们听说了吗?听说北面那边整锅被姜慈良给端了。」

    「姜慈良?你是说,那隻恶犬?」

    「何止恶犬,他简直是狂犬。他现在换到东侧替林总做事了,听说价格翻了三倍。」

    萧晦从房里出来,正巧听见他几个手下在间聊。

    唔,姜慈良啊……。

    「不过他也快不行了吧,即使再厉害也……」

    「他怎么了?」萧晦插了一句。

    几个手下吓了一跳,连忙站挺了原先懒散的身子:

    「老大!」

    「姜慈良怎么了?」,萧晦摆摆手,又问道。

    「北面那边现在跟南面的都要找他,他得罪太多人了,道上是说要灭了他。」

    萧晦闻言笑了,他掏出了根菸,一眾手下连忙手忙脚乱抢着替他点火。

    「我说啊……你们看过那种新闻吗?」萧晦叼着菸,他挑了个离自己比较近的火源凑了过去,一面问道。

    火光摇曳地将他的侧着的脸照得妖异,邪气的脸上带着些难以忽视的戾气。

    「什么新闻?」

    「非得养猛犬却教不好,后来不但自己受伤还咬死人的新闻。」他吐了口菸:

    「遂猛犬被养成了恶犬,误以为狂犬,最终只得安乐死。」

    「似乎有听过。」

    「……我每次听见他的事,就想到那种新闻。」萧晦笑了,又吸了口菸:

    「狗不分好坏,世上哪有什么恶犬?只有无能的主人。」

    手下们一听老大的语意有些感到不妙:

    「老大……你对他有兴趣?」

    萧晦微微一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喜欢车的人都嚮往驯服引擎,姜慈良这么震耳欲聋,我当然有兴趣。」

    手下一听慌了:

    「老大!他现在可是人人喊打过街老鼠,连雇用他的林总都不敢管了,我们跟他甚至没任何瓜葛,何必惹祸上身……」那手下话都还没说完,便被萧晦冷冷地看了一眼,他马上噤了声。

    萧晦温婉一笑,安抚道:

    「别担心,我当然是自有打算。」

    一眾手下不敢多言,可谁也知道萧晦的“自有打算”,简直就是颗未爆弹。你说要是普通炸弹也就罢了,偏偏他还是颗原子弹。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道上便沸沸扬扬的流传着西面的笑面虎萧晦出了高价招揽疯狗姜慈良的消息。

    此消息一出便震慑四方。

    东面的林总暗自松了口气,心想萧晦终究是年轻人,竟就这么恰巧替他接过了那颗烫手山芋。

    然而南北两面的就不干了,井水都知道该不犯河水,这事本跟你西面无关,你何必非得搅和?瞎参与什么呢?

    对此,四面的掌管者还开了一次会。

    与其说是开会,倒不如说是暗潮汹涌的聚餐。

    地点在西面萧晦开设的一家俱乐部里。

    「萧晦,你这是何必?一直以来我们各司其职,你西面负责娱乐业,不管是鸡还是鸭子、酒店还是夜店,俱乐部或是招待所,我们也都不曾插手,甚至还经常光顾。」负责南面的梁总,梁辉群说道:

    「你一个搞娱乐的,何必非得要姜慈良替你做事?」

    萧晦微微一笑:

    「姜慈良你们一个个都拥有过了,就我还没,我也想嚐嚐滋味啊。养隻忠犬是什么感觉?」

    北面的吴总,吴啟发怒而拍桌:

    「啥忠犬?!那傢伙就是隻狗东西!吃里扒外!动物都还知道报恩,他可没那种观念,你要是想养狗,倒不如养隻哈士奇,也好过姜慈良!他那畜生甚至连吃狗食都不配!」北面才刚被姜慈良整锅给端给了警方,底下人一哄而散现在没剩下多少人,甚至连吴总也像亡命徒四处奔走,要不是南面即时伸出援手,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吴总是搞毒品的,在萧晦看来即便姜慈良不出手,吴啟发被抄家也是迟早。

    一眾人就东侧的林总,林然一语不发。

    像先前说得那样,萧晦不请自来淌这滩浑水,他反倒乐得轻松。

    「是说老林也不厚道,姜慈良才刚把我搞成这样,你竟然还用他!?」吴啟发话锋一转,又道。

    林然莫名其妙躺了枪,连忙解释:

    「姜慈良跟警察勾结这事我可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他还跟条子搞关係呢?」

    萧晦笑了:

    「我不知道诸位怎么想,可难道我就不能买下姜慈良吗?」

    吴啟发拉下了脸:

    「按规矩你也是知道的,那狗东西跟条子掛勾,咱是不可能留他活口。再说我北面才被他搞成什么样子!?多少弟兄都被他搞死了?那种没人性的东西,你养来做什么?你非得跟我老吴做对?你要是硬要买下他,就别怪我不通人情!」

    这话说通透了就是萧晦要真淌这浑水,就别怪他们下狠手联手抄了西面。

    萧晦眉目含笑,如沐春风:

    「各位大哥别激动,要说起来我还排行最小,要不是大哥们包容给我介绍客人,我岂能初入江湖就有此等江山?」他站起身,一一替大家斟了酒。

    吴啟发哼了一声,也算是压下了脾气。

    可谁不知道萧晦那都是漂亮话?

    他年纪轻轻就拿下西面,也是一番死斗,够狠够绝,才让他一步步爬上来。

    其馀三个大哥,在心底也是畏惧他三分,和那种笑里藏刀的笑面虎为敌,谁也不想。

    可真要说若萧晦那种狂人还让他养了姜慈良那种疯狗,这摆明了局势要失去控制。

    「这萧晦分明贪得无厌,」散会之时梁辉群告诉吴啟发:

    「我感觉他开始不甘于镇守西面,想抢地了。不然他一个搞娱乐的,要姜慈良做什么?总不可能真养一隻猎犬来做他的看门狗吧?」

    「可现在量他真想和我们作对,他也找不到姜慈良。那狗东西不是失踪了吗?现在条子也好,我们也罢,都在找他,那种亡命徒,萧晦到底要他干嘛?即便他接了萧晦的橄欖枝,后头麻烦还一大堆,萧晦多大能耐替那东西擦屁股?」吴啟发回应道:

    「我感觉萧晦要真收了那隻狗,说不定等不到我们出手,他就先被疯狗咬破了颈动脉。」

    梁辉群也认同吴啟发,可重点是,现在不论是萧晦还是姜慈良,那可都是疯子,想法不是凡人能揣测的。

    「静观其变吧,反正现在弄丢狗了,我们这么多弟兄都找不到,萧晦不过区区几隻替他看门的保镖,难道就能找到?」

    可姜慈良在哪,就还真被萧晦给找到了。

    随便动脑子也知道,萧晦看着眼前被绑在地上的傢伙,他头上缠着麻布套,安安份份地坐着。

    还真是隻乖狗狗,萧晦抽了口菸,叫他待着就待着,根本不需要绑。

    言归正传,其实随便动脑子也知道姜慈良会在哪。

    他才刚端了北面,东面回不去南面去不得,外围又全是条子。其实除了自己这里,萧晦还真想不到他能往哪跑。

    只能说那些大哥真是一个个都被姜慈良整怕了,在心底都错以为狗能飞天遁地,忘了其实狗急只会跳墙。

    从东墙跳到西墙。正巧被萧晦给抓住了。

    还真别说这隻狗有多难抓,他简直毫无反抗,直接束手就擒。

    萧晦摆摆手,让人摘掉了他头上的麻布袋。

    简陋的头套一摘,一张俊俏的脸便露了出来。他身上几乎没半点外伤,那是因为他根本没挣扎就被带了过来。

    一双眼毫无情绪,像死了一样,淡淡地看了过来。

    那便是萧晦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疯犬姜慈良。

    眼神又冷又酥,把萧晦都给电得兴奋了。

    这简直是名犬啊。他心想。

    「你想怎样?」姜慈良缓缓地开口。

    俱乐部后巷的灯光昏暗的打在他脸上,即便闪烁在眼底,他那一双眼仍旧死气沉沉。

    看上去就像隻弃犬,对人世毫无牵连。

    萧晦微微一笑:

    「既然知道要逃到我这,那应该是对我不反感吧?」

    「只不过是无路可退。」姜慈良回道。

    站他身旁那手下强哥一听他没半点礼貌,伸手就是一拳招呼了上去。

    岂料姜慈良竟躲也不躲,被揍得扎扎实实。

    「呀呀,别用暴力。」萧晦制止道:

    「都退下。」

    「可是老大……」

    萧晦沉下脸:

    「我说,滚。非得要我说第三次吗?」

    「是。」

    十几个人全退了下去,后巷里转眼只剩下他俩。

    「姜慈良,你到了我这,难道还奢望能出去吗?」萧晦走了上前,轻轻挑起了他的脸:

    「出去的话,你能逃哪里去?除了巴着我的大腿,你还能怎样?」

    「我寧可被丢牢里,也不想跟着你这变态。」姜慈良笑了:

    「你睡男人的癖好,跟我不合。」

    「你笑起来还真好看。」萧晦也笑了:

    「让我很喜欢呢。你想走,不过很可惜,我的人已经把路口全封起来了。」他抬起腿,踩在姜慈良双腿间:

    「我不需要你做那些危险勾当,我只是刚好缺隻狗。」

    略为骨感的脚踝被昏暗的灯光照得雪白,在他漆黑的裤管和亮皮鞋之间那节白刺激着视神经,他邪魅的脸带着笑意,姜慈良看着他,不发一语。

    「吶,你缺主人……」萧晦话没问完便感到有异,他低下了头,只见他脚下姜慈良腿间裤襠已被高高撑起:

    「喂……你为何勃起?不是和睡男人的我不合吗?」

    姜慈良抬头看着他,嘴角上的笑带着七成挑衅:

    「你的变态兴趣要是是被男人睡,那我们就合了。」

    萧晦也笑了:

    「被踩了一下就勃起,你不会是个抖m吧?」

    姜慈良没有马上回话,他低头看着他横在自己腿间那形状漂亮的脚踝:

    「若因为被踩而勃起就是抖m,那现在的我大概是吧。」

    萧晦笑了,他掏了掏大衣口袋,拿出了个项圈:

    「你能忠诚吗?」他问道,一面加重了脚上的力道。

    姜慈良被他踩得眼角都泛起了潮红,看上去既性感又危险:

    「……呵,那得看主人教的怎么样了。」他低声回道,话音嘶哑、言辞曖昧。

    正好衬托着夜。

    萧晦笑了,这隻狗他可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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