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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盖曜容华 第200节

    今日陈翎也不需要忙旁的事情,陈翎一直抱着阿念,阿念也听话没哭,就是看着大卜和阿卿jiejie一起离开,一直挥手,“年关好,大卜,阿卿jiejie。”

    阿卿也同他道别。

    等人都走远,陈翎轻声道,“阿念,日后别叫阿卿jiejie了。”

    “为什么?”念宝好奇看向陈翎。

    陈翎笑道,“你大卜听了闹心。”

    *

    马车已经侯在中宫门处,从寝殿到中宫门尚有一段距离。

    年关了,宫中值守和巡逻的人也不如以往多,倒是宫中的布置处处透着年关的喜庆意味。

    既不会奢华浮夸,也不会索然无味,而是,不多不少,刚刚好。

    如同眼下,即便是腊月年关,夜里的风透着寒意,但她披着狐狸毛披风,走在他身旁,这样就好。

    陈修远今日是喝了不少。

    他喝多的表现是话少。

    两人并肩,有风吹来的时候,涟卿还是不由搓了搓手。

    好冷……

    今年是严冬,比西秦的冬天冷多了。

    陈修远看了看她,方才是酒意上头,想旁的事情去了,忘了她这处,陈修远没有说话,直接取下大氅给她,“披着。”

    “冠之哥哥,我不冷。”涟卿也看他。

    陈修远没有戳破,温声道,“我觉得你冷。”

    涟卿语塞:“……”

    陈修远笑了笑,涟卿没动,他伸手,将大氅披在她身上。

    大氅上还带着他的温度,暖暖的,就像,他一样……

    涟卿看他,眸间含韵,“冠之……”

    她原本是想说,冠之哥哥,这里是宫中……

    但看到他轻描淡写的醉意,又愣住,反倒就剩了这两个字。

    陈修远看了看她,隐晦而暧昧地笑了笑,又问道,“怎么了,小尾巴?”

    他忽然离得这么近,她以为他要在这里亲她。

    确实,方才那一瞬,他是想亲她的。

    但理智告诉他克制,所以他才唤了声小尾巴。

    涟卿莫名想起了小时候,她第一次见到陈修远的时候,“哟,你们家有条小尾巴……”

    一晃,似是都过去好多年了。

    他还在。

    也一直在。

    日后也会在……

    她心头温暖,唇畔微微上扬,爱慕看他。

    他当然看得出她眼中的爱慕,遂又凑近了些,悄声问道,“笑什么?”

    涟卿:“……”

    涟卿下意识接话,“大氅……太,太重了,走不动了。”

    “哦。”陈修远一幅了然的表情,而后轻笑出声,大氅太重,也只有她能想出来。

    许是方才的酒意越渐上头,又许是大氅给她,他真有些冷,还许是,方才听了她口中那声“冠之”,还有那句,“大氅太重,走不动”,陈修远温声道,“上来,我背你。”

    涟卿脸红,“在宫中。”

    涟卿知晓他是喝多了,小时候,他背过她,在敬平王府的时候也背过,但眼下是在宫中。

    夜空星辰下,陈修远叹气,“上来,阿卿,大氅给你了,我也冷。”

    涟卿:“……”

    涟卿脸红到耳后。

    但拗不过他,让他背起,也趴在他肩头,暖暖的大氅盖着她两人,她能听到他的心跳声,呼吸声,还有,她自己的心跳声……

    离子时还有一段时间,夜空又开始落雪。

    雪不大,落在身上很快就融化。

    她将大氅上的帽子盖上,但他盖不上。

    “冠之哥哥。”她轻声。

    陈修远也轻声,“方才不是没有哥哥吗?怎么又冒出来了?”

    “刚才,是忘了……”她心虚。

    “哦。”陈修远笑了笑,又道,“我当真了。”

    “当真什么了?”她微讶。

    他又笑了笑,没说话。

    “还冷吗?”她问起。

    他沉声,“嗯,冷。”

    “那……”她迟疑的时候,他解围,“那你抱紧些,我就不冷了。”

    涟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同她调.情。

    涟卿:“……”

    涟卿也伸手揽紧他,轻声道,“还冷吗?”

    他正欲开口,她有意无意吻上他耳后。

    他顿了顿,整个人僵住,若有似无的呼吸帖在他颈边,夜色里,似一根羽毛一般,偷偷得撩着他心扉。

    他没有回头看她,也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

    但大抵,应当是无意的。

    “年关好,冠之……”她顿了顿,把哥哥两个字隐了。

    “年关好,小尾巴。”他也轻声。

    她莞尔,安心靠在他肩头。

    “去中宫门的路好长……”她其实是怕他喝了酒,背不动了。

    他轻声,“长吗?我还没背够。”

    涟卿:“……”

    他笑了笑,没说话了。

    涟卿贴近,也仔细打量他,“你是喝醉了,还是特意的?”

    “特意什么?”他问起。

    “特意,引.诱我……”涟卿忽然说了这句。

    陈修远笑出声来,“涟卿,你出息了。”

    涟卿有些害羞,但,反正他也看不见,她悄声道,“话本子里不都这么写的话?”

    “写什么了?”他沉声。

    “写,有些人看起来芝兰玉树,温文儒雅,其实,背地里极尽手段,偏执占有,还有囚于密室……”

    陈修远恼火,“可以了,涟卿,也不是什么书都要看!这种书日后就不要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mark一下,大型翻车事故现场,番外见哈哈哈)

    涟卿笑开。

    原来逗弄陈修远的感觉这么有趣。

    陈修远方才听得认真,且屏住呼吸,眼下,才忽然意识到她是逗他的……

    他被涟卿挑.逗了。

    他自嘲笑了笑。

    正欲开口,她偷偷吻上他颈后,他知晓,这次不是错觉,是真的……

    就像方才那次一样。

    “小尾巴,知道在做什么吗?”他淡声,也极尽克制,她唇边还贴在他颈后。

    “冠之……”

    他眸间黯沉,似堕入深不见底的欲.念深处。

    去中宫门的一路,他再没说过话,也没问过她旁的;似是暧昧到一定程度了,她也靠在他背上,除了听他的呼吸声外,也再没有说旁的话。

    ……

    再往后的事,似是也顺理成章。

    后殿的浴池处,衣裳凌乱落了一地,从屋门帘栊处,一直到浴池边上……

    殿中水汽袅袅,浴池中起伏的水声和殿中灯盏的呲呲声交织在一处,临水照影处,相拥而吻,暧昧和旖旎流转在殿中昏黄的光晕里,又落在水波的叠起和舒缓间……

    他簇着她,额头分不清是汗迹还是水迹,缓缓道,“还冷吗?”

    她想应声的,但很快知晓他是特意的。

    她指尖剜紧他后背,除了叹息声,就只有清浅的声音唤着他“冠之”,再而后,断断续续的叹息声也隐在守岁烟火里,也至守岁烟火后……

    长夜漫漫,晴雨无常。

    原以为接连的暴风骤雨后,扁舟不知处,晓晴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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