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嘴苦的小仙娥
两人笑闹不多时，碧儿荟儿提着早膳便来了，晚棠起的晚，早点都是帮她在锅里一直热着的，此时端上来也热气腾腾。 “好姑娘，快吃饭吧，饶了我！”巧珠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忙推着晚棠去吃饭，今日早点是薄皮大馅的烧卖，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现她爱吃rou，近几日的伙食都令她美的很！ 今日的烧卖汁水充盈，一咬唇齿生香，晚棠又高兴的吃了一屉，配着软糯的小米粥，她又再次被巧珠控制住了。 “不能吃了不能吃了！”巧珠喊碧儿快带着剩下的烧卖逃跑，她拉过晚棠漱口。 “姑娘这么吃也不见长rou，这吃下去的东西都去了哪里？”巧珠为晚棠更衣时疑惑着，晚棠默默在心里回答：都被我半夜跑没啦！ 说起跑步，晚棠想起来昨夜要找沐知初的事，便问起巧珠：“这几日没见着沐公子，他很忙吗？” “公子昨日和少杉外出办事，今儿早上才回府，姑娘可要见主子？奴婢去帮你传话。”巧珠身上带着十分的机灵劲儿，不用晚棠多言便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替她穿好衣服挽好发髻便出门去了。 晚棠在房里静静等着，顺便欣赏起来这件新裙子，她喜欢素色，巧珠便给她找了条白色的广袖襦裙，臂上还挽着浅色的批帛，轻盈的薄纱贴在肌肤上，白色的纱料微透出她曼妙的颈，甚至能隐约看到她纤细的手臂，和臂上金色的臂钏。 在后方顺着视线能从脖颈滑入小半个背，前身重点部位都被厚一点的纱裙遮盖严实，却让人引起无限遐想，少女清淡的气质不仅没削弱这份旖旎，反而添了禁欲的情趣。 不似庄严的上飞仙鬓，巧珠给她梳了俏皮的两边环形下髻，穿插着水蓝色丝带的发髻，一动起来便珠玉碰撞，叮当作响。 巧珠这两日很喜欢打扮她，她今日坐在镜前足足半个时辰，才让巧珠满意的点点头，而且她总觉得，这小丫头听到她想见沐知初，十分欣喜的就跑去通知了，那神色像什么呢？ “像炫耀洋娃娃的小女孩。”系统冷不丁冒出句话，不过晚棠猛猛点头，对！就是那样！ 洋娃娃晚棠在屋里无聊的走来走去，直到巧珠兴奋的小跑回来：“姑娘～公子请你去他那～” 开心的带上自己的洋娃娃，巧珠走在前面引着路，不过晚棠发现，刚出南栀楼就转弯进了隔壁院子，这沐府主人竟一直住在她隔壁！ 糟糕！那她晚上训练岂不是更容易被发现了！ 想着想着就到了屋内，迈过门槛，晚棠发现自己正在一处书房，墙上挂着许多字画，最明显的位置挂着一副字。 沐知初的字写得不错嘛，就是这东风袅袅什么的她没听过。 还在欣赏的晚棠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这几日晚上等巧珠入睡时，她会锻炼一下听力，已经进步了一点点。 “晚姑娘今天竟主动来找沐某了，看来身子强了许多！”一回头，便看到沐知初穿着似火红衣走进书房，还是那般眉目如画，这小脸蛋儿放在现代绝对是顶流男星。 “沐公子待晚棠十分周到，这几日修养下来，身体简直恢复如初，不用吃药了呢！”晚棠温柔的笑着，只是眼中闪烁的精光让她看上去灵动非常。 看来她今日的药还没吃，沐知初笑她日日吃药如上刑，今日还躲到他这来了。 想到这不免升起一丝恶趣味，日日听少杉描述，今日他想亲眼一看。 “那可不行，沉郎中特意嘱咐要吃足半月，不然留下病根日后可难办，晚姑娘可不能让沐某背上这怠慢的罪名。”笑眯眯的说出最残忍的话，招了招手少杉便领了意退了出去。 “呵呵呵，沐公子真是好人。”虽然好人二字晚棠说的咬牙切齿，沐知初还是笑的开怀。 说话间少杉就将送至南栀楼的汤药端了过来，还配着一碟果脯。 晚棠看着那nongnong的药汤，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苦涩，不禁打了个寒颤。 巧珠此时胳膊肘往外拐的快速接过药，扶晚棠坐在椅子上，她每日喂药都要费上半天劲，今日在公子面前，想必姑娘会老实些。 晚棠也是这么想的，本想躲在沐知初这一上午，把今日的药逃过去，没想到计划落空，还得在人前表演喝药，她在这么多人面前可不敢大声喊叫。 “呵呵…”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瞪着巧珠，却还是得乖巧的张口喝药，巧珠暗暗偷笑，手上不停一勺接一勺的喂着晚棠。 “慢点…呕…”晚棠被苦的直犯恶心，在沐知初的注视下，直得掐着大腿往下咽。 沐知初自然看到了她一系列的小动作，在心底暗暗发笑，怕她觉得不自在，还转过头去，一撇头却发现少杉在那憋笑憋的直咬嘴。 晚棠泪眼汪汪的喝完了一碗药，巧珠忙往她嘴里塞了几块果脯，安抚式的帮她顺着背。 还在她耳边小声的说着：“姑娘最棒啦～姑娘是最勇敢的姑娘！”她小时候独自上茅房的时候，她娘就是这样哄她的。 悲愤的嚼着果脯，晚棠在心里诅咒着沉郎中。 沐知初看在眼里，只道这相处久了，竟带着巧珠也颇为顽皮，以前她可是院子里最稳重的丫头。 亲手给晚棠倒了杯水，沐知初走近看到了她泛着泪花的眼，突然想起自己撒的谎，不由得认真端详起晚棠。 光滑的面颊此时鼓囊囊的塞着果rou，随着她微微摆动的头，发上吊坠轻声脆响，见自己靠近，抬起脑袋望着他，染了雾气的水眸在他的笼罩下映照出他的影子，未施粉黛的脸上白白净净，今日她穿的似仙娥下凡，白色的衣裙灵动飘逸中带着丝圣洁，而带着泪的眼睛盈盈望着他，似是他的欺负，令这小仙子受了极大委屈。 这种反差感，即使是沐知初这样自持之人也展露出男人的本性。 走得更近了些，他能清晰的看到她上襦是半透的料子，不由得想起了那日瞧见的春色，只是向下的视线被厚实的面料遮住，但他早已看过，在脑中把遮上的画面补充上去。 仅愣了一下，沐知初便反应过来，自己不该这般失态，压下心头异样，将水递给巧珠后就走向桌案后端坐，企图表现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晚棠自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觉得喝再多水嘴里还是有苦味，过了许久才想起今日之行的根本目的。 “沐公子，晚棠今日前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强装镇定的晚棠带着一丝忧伤开口道，随后给巧珠使了个眼色。 “晚姑娘昨日让奴婢去寻一种鞋样，可是巧珠派人找遍了京城也没寻到姑娘要的“云动鞋”，只好来找公子啦！” 沐知初看着这个和别人相处几日便和晚棠一唱一和找自己讨东西的小丫头，也不知怎么这二人看着倒像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主仆了。 “这女子的服饰沐某也不甚了解，不如让少杉把仙南阁的鞋匠叫来，她或许能听懂姑娘要的。”少杉领命去喊人了，只剩屋内三人大眼瞪小眼，巧珠看看这看看那，突然说这屋内闷热，去给两位主子端盆冰来… 不仗义的扔晚棠一人面对沐知初，巧珠跑的比少杉还快。 “沐公子…晚棠觉得身子好了许多了，不知何时让我去仙南阁？”晚棠想了半天，终于找着个话唠。 “沐某想等晚棠姑娘彻底好起来再议此事，不然显得我这东家太过刻薄。”沐知初笑眯眯的觉得这小妮子定是想跑到仙南阁就不必喝药了。 “我真的好了…不信我给你打套拳…”说着晚棠便要站起身打拳。 “晚棠姑娘！不必证明了…沐某信你…”沐知初可不敢真让她打，虽然看见她晚上锻炼身体，但那赢弱的小身板晃晃悠悠的。 “只是去仙南阁一事不急，姑娘总要会一技之长。” 哈！还嫌弃她啥也不会了！晚棠在心里阴阳怪气。 “你可不就是啥也不会吗，除了杀人。”被系统一噎，晚棠无力反驳。 “那我要学什么呢？”晚棠还挺好奇沐知初会给她安排什么技能。 “琴棋书画，刺绣女工，我可是想将姑娘作为仙南阁的头牌培养，这些是必会的，剩下舞艺歌艺还要看姑娘的天赋。”沐知初突然期待了一下晚棠每日被学业充实的苦样。 “我真谢…谢公子的栽培，晚棠定不负所望。”呵呵，天天喝药还不够苦，现在还得上私教了。 “姑娘客气了，今日下午便让少杉安排先生去南栀楼授课。” 自己说不急，你可真急啊！ “好的呢…”皮笑rou不笑ing “公子，这位是林师傅。”少杉领着个妇人进了屋，身后还跟着端着冰盆的巧珠。 晚棠意外的看着来的鞋匠竟是个女子，这时代女子有这般手艺的可不多，不由得更感兴趣了些。 “不知这位姑娘想做什么样式的鞋？”妇人生的平凡，身上却透着一股劲儿，很是不卑不亢，看来是个手艺不错的师傅。 “这是我画的图纸，这鞋底要厚一点点，也不要太厚，形状是这样的…”晚棠摊开昨日晚膳后画的图纸，上面分解了各个部分，结合古代可能会有的制作工艺，巧珠看了直呼神奇。 “然后要在里面纳上软一些的东西，在这几个部分。”指了指鞋垫子上的几处，这是减震的部分，自制运动鞋除了外形要舒适透气，最重要就是缓解她可怜的脚底板和膝盖的压力。 “唔，这鞋式我从未见过！不过看着不是非常难，只是这样的鞋看上去并不美观…”妇人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疑惑，楼里姑娘的鞋式多是绣花镶珠，越是华贵越好，这个姑娘要的鞋一点绣花都没有，还形状奇特，穿脚上能好看吗？ “没关系，你就按这个做，好看是次要的，舒服最重要！”晚棠没想到这个师傅真的能理解她要表达的，可算是松了口气。 “好，我这就回去试试！”妇人接受了挑战也十分起劲儿，拿着图纸就风风火火回了仙南楼。 沐知初静静看着一切，晚棠和妇人讲解时伏在小桌上，认真且专注，配着她软糯动听的声音，让观者心情愉悦。 看妇人走远，晚棠也达到了目的，起身向沐知初告辞，沐知初看着她潇洒离去的背影，暗笑她利用完就跑，都不会客套客套。 看着她雀跃的背影，广袖翩翩随着人在身侧摆动，像只小蝴蝶般飞远了。 眼底燥热，沐知初觉着晚上也许又要去池子里泡澡了。 晚棠没想到女鞋匠的动作这么快，第二天一早便送了一双样鞋来给晚棠过目，看着她略发青的眼下，晚棠咽了口水：她不会一夜没睡吧？ “怎么样晚姑娘！我研究了半宿才做出这双，但还是和你的图纸差了点。”妇人捏着下巴凝望着样鞋，又殷切的望着晚棠。 “嗯…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只是这里这里太窄，这里又垫的太生硬，穿起来会不舒服…”晚棠指出了几处不对的地方，其实她做的已经有五分相似了，只是有一些还没理解的地方，经过晚棠一解释，她顿时彻悟了。 “怪不得昨日我穿在脚上觉得哪里怪怪的！但这个鞋式确实有妙处！鞋底的增厚让脚踩上去像在云朵里！如果按姑娘说的修改一定会将脚包裹的更合适！” 说完妇人就拿了样鞋告退，晚棠担忧的朝她背影喊了一句：“记得睡觉啊！” 巧珠在一旁早就惊的合不拢嘴，没想到姑娘画的东西真能做得出来，姑娘真是太厉害了！ “你还真是每天除了正事，所有业务都要开展一下！”系统暗戳戳的说她不务正业，可晚棠却美滋滋的不理她，气的系统也不想与她讲话，连沐知初好感度接连上涨都没告诉她。 晚棠此刻并不关心什么鬼好感，她心里一直排斥着需要讨好别人的事，看到古代版运动鞋的雏形，她内心燃起了小火苗，都想找个裁缝做身作战服了，但那衣服料子太少，这个想法还得斟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