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或者……

    刘长史脚步微抬。

    或者现在就上去解围,博得许烟杪的感激?

    *

    许烟杪看了两眼那个“仙鹤图”:“你对这个题诗有要求吗?”

    赵立斟酌着提要求:“可否以‘高洁’为题?若是能描述一下鹤身周边的祥云那就更好了。”

    许烟杪愣住:“祥云?在哪呢?”

    赵立也愣住了:“不就在这里?”还用手比划了一下宣纸上伴着鹤身的云气。

    许烟杪:“……”

    【啊这……】

    【我该不该说,这玩意其实是鸟在空中飞的时候排的排泄物?】

    跟随来的某个爱鹤官员脚一崴,一屁股坐到地上,坐得臀部发疼。

    旁边的人赶紧去扶,他默默推开,泪流满面。

    许郎!为甚要让我知道这个!

    要不你还是和我说我夫人在哪里骗过我,对我下过什么狠手吧。

    【还有……】

    【画上这玩意是鹭鸟吧?】

    【仙鹤会不会边飞边排我不知道,但这个飞行时脖子往下弯曲的,肯定是鹭鸟。鹭鸟排出来的东西远远看着就很像祥云。】

    爱鹤官员:“……”

    说了多少遍了!说话不要大喘气!

    许烟杪扭头,看到他摔在地上,一惊:“可要请大夫?”

    “不必。”

    爱鹤官员坚强地按着地面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向着“仙鹤图”一瘸一拐地过去:“题诗!题什么诗!你还有脸要许郎题诗!”

    赵立愕然:“为何如此说?”

    爱鹤官员十分愤怒:“你看你这画的是白鹤吗!”

    ——仙鹤通常就是白鹤。

    爱鹤官员超大声:“白鹤的体型比鹭鸟大!白鹤没有冠羽和胸羽!白鹤的喙和腿从来就不是玄色——从未有过仙鹤图,何来的为仙鹤图题诗!”

    一道道视线往赵立身上投过去,气氛死寂得可怕。

    赵立沉默须臾,一把拽下仙鹤图,广袖将脸一捂,快步离去。

    旁边的官员小声说:“你这是何必……”

    爱鹤官员气呼呼地回:“你懂什么!我心爱的鹤差点就脏了!”

    旁边的官员更小声了:“那、那位也没说仙鹤就一定不会……”

    爱鹤官员秉承着最后的倔强:“你闭嘴!我不听!他不说就是没有!”

    【什么没有?】

    一道心声响起来,惊得这两人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抬头一看,就看到许烟杪好奇地看着他们。

    【可恶,系统翻不到,这两个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呢?】

    一众官员:“……”

    对不起,许郎,我们不该把你当聋子看待的。

    反省过后,爱鹤官员一口锅就扣在了离去的赵立头上:“我最爱的白鹤居然差点被赵立那种人画出来——幸好没有,差点就脏了我的鹤!”

    他旁边的官员假装自己是个杠精:“但是写了《鹤经》那位,也没说白鹤就一定是没有你说的那些东西啊。而且赵郎君只是画出他心中的仙鹤,倒也不必如此吹毛求疵。”

    爱鹤官员不高兴了:“我哪里吹毛求疵了,他就是画错了……”

    两人边吵边离开,步伐都比平时快了不少。

    许郎在他们身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来如此!怪不得系统不显示——人家只是口头吵个嘴,聊个天而已,没什么值得深扒的前因后果!

    说起来,他还得谢谢那位同僚误打误撞给他解围呢。

    许烟杪开始陷入沉思。

    【既然对方喜欢白鹤,要不要想办法送一只白鹤给他?但是用什么理由呢?】

    远处,爱鹤官员背对着许烟杪,戴上了痛苦面具。

    这鹤……他还要不要继续养了?弃养他是万万舍不得的,但是继续养,那个“祥云”……

    所以,为什么要让他知道这种事啊!

    作者有话说:

    仪宾:

    明年又更定公主郡主封号婚仪及驸马仪宾品秩。

    ——《续通典》

    *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秋词》

    *

    鹤那个,来自于之前……不记得几几年了,当时有摄影师拍到“白鹤”拉翔的照片,发现那玩意非常像画上白鹤经常伴身的祥云。

    但后来有人认出来,照片上的不是白鹤,是鹭鸟。

    所以,并不能确定白鹤拉的翔是“祥云”(至少我暂时没查到这方面的确定证据,如果有确认的小天使,欢迎在评论区指正)

    【好的!感谢“陌陌”小天使提供的信息!丹顶鹤是一样的,确实是“翔云”()】

    *

    第92章 这还拿不下你?

    春日宴之后,京师流行起了静坐风潮。

    不少人问自己当官的父亲/亲戚/好友/认识的人:“真的吗?你们当官的真的习惯休沐时静坐?”

    被问到的京官们:“……”

    能怎么办呢,只能给春日宴的同僚擦屁股。

    “……当然。”

    “……不错。”

    “……确有此事。”

    得到证明后,这股风潮更盛了。

    我们虽然当不了官,但是可以做和官员一样的事嘛——不少人心里是这么想的。

    而造成这事最根本的“罪魁祸首”,千辛万苦挑了个理由,终于把一只白鹤送到了爱鹤官员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