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
细黄中带点白的碎沙,湛蓝的天空,蔚蓝的海洋将白花的碎浪拍上岸边。 甜甜的小情侣牵着手在海边踩浪,活泼的大男孩们已经换好着装准备奔向辽阔的海洋,飞进忒提斯的拥抱。 沙滩排球是海滩游戏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苏文岳、南一和晨羿一组,谢澈、承楷和黄小薇一组,两边的人都怕自己的组员被色诱迷惑了心智。 那当然是,一定会发生的。 谢澈穿着白色棉t,浅蓝色沙滩裤,被浪花打湿后隐约透出的白皙肌肤,平日里放下的瀏海被拨到一旁。 黄小薇平时的马尾今天也编成两个可爱的翘双辫。 承楷带了四件花衬衫,苏文岳被谢澈推出来接下这个重责大任,晨羿私底下的痞气也在此时一览无遗。 毕竟是黑道家的女儿。 承楷头上顶着一副黑框粉红镜片的太阳眼镜,南一胸前掛着黑耀八卦项鍊,是开朗大气的男大学生。 开球的是南一,他压低身姿,先把排球在手心旋转,将上面的沙转乾净,然后用高发球的姿势发出一技有力且带出漂亮的弧线的一球。 谢澈底手接起这球,黄小薇托起,承楷打出,不是特别用力但是角度很刁鑽。 对面应对的是晨羿,一秒扣球,谢澈还没反应过来先感受到的是强力的信息素飞过身旁。 天空下起倾盆大雨,雷电打在脚边。 沙滩排球滚到了脚下。 谢澈感受到在场的alpha都压制住自己的信息素不要暴衝,可是各个精神紧张,幸好在场的没有omega。 晨羿耸肩摆手,露出抱歉的笑容。 一群人疯了一整天,从下午在海滩一路到公路上骑摩托车狂飆,谢澈从后紧抱着苏文岳,江晚到了半路扶着栏杆狂吐,一边破口大骂梵宇的开车技术。 「开那么快还甩来甩去!真的没见过像你一样这么会骑车的人,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人家妹子都不想和你去夜衝了,呕——要不是别人都是成双结对的我死都不要再给你载了!呕。」 这片沙滩居民稀少,到了晚上,没有了大都市整片整片的光害,放眼望去就是满片的星空,昨晚大家除来玩喝的嗨了,都没撑到半夜,不是断片就是变成醉鬼,今晚大家铺好沙滩垫躺成一排在倒地上。 谢澈给苏文岳一个一个指出来。 「夏季大三角、北斗七星、南斗六星。」 一旁还架着一台摄影机。 八个人,一台摄影机,谢澈二十一岁的夏天,和他的爱人。 汪景的omega在热情的夏季有了身孕,为了穿下选好的婚纱,他们的婚礼在红叶纷飞的日子里提前举办了盛大的婚礼。 苏文岳如约成为全场最帅但最低调的伴郎,谢澈不想参与迎娶闯关这个环节,听说当汪景在给岳父奉茶改口叫「爸爸」的时候,他们那群伴郎全都在后面喊「哎」,场面好笑极了,谢澈是婚礼快开始才和苏文岳在后台会合。 谢澈穿着爱人选定的灰色西装,苏文岳则穿着伴郎统一的深蓝色西服,两人见到对方的第一面都被彼此惊艷到,不约而同的幻想未来他们的婚礼上。 在不远的将来,会拥有属于他们的那一刻。 「小帅哥,今天很漂亮喔。」苏文岳十指紧扣着自己的宝贝。 「中年人今天也返老还童了。」谢澈低声和苏文岳说:「你是他们里面最好看的老头。」 苏文岳闷着笑,敲了谢澈一下,又亲了被敲的额头。 「谢澈你来了!」汪景脸上掛着大大的笑容,今天的他喜笑顏开心花怒放的。 「景哥,你今天很帅。」谢澈上前向他道贺。 「谢谢谢谢,我今天真的太开心了哈哈,你们赶快入座吧,等等宴会就要开始了。」 汪景又和两人寒暄了几句就忙着去接待其他兄弟朋友们。 谢澈和苏文岳坐在离主桌很近的地方,在司仪的主持下,汪景和他的妻子彼此微笑着对视着,脸上还带着没擦乾又不停涌出的泪水,说出了那段每个渴望婚姻的伴侣都熟悉的誓词。 「我请在座各位见证,我,汪景,愿意以你,陈婷,为我合法妻子,我愿对你承诺,从今天开始,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我将永远爱你、珍惜你直到地老天长。我承诺我将对你永远忠诚。」 苏文岳的手又在台下牵上一旁泪眼满眶的爱人。 「我请在座各位见证,我,陈婷,愿意以你,汪景,为我合法丈夫,我愿对你承诺,从今天开始,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我将永远爱你、珍惜你直到地老天长。我承诺我将对你永远忠诚。」 「我将永远爱你,对你永远忠诚。」苏文岳吻上谢澈的手背,将哭红了眼的小孩抱进怀里。 看着自己的兄弟幸福娶到自己心爱的对象,苏文岳内心也是欢喜的,回想他们大学时期一起泡夜店,做报告,熬夜通宵,夜骑,校园辩论赛。 再到出了社会,看着苏文岳从谁都可以到只接受alpha,汪景身旁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最终留下了托付终身的人。 汪景在牵着新娘下台的时候无意间的抬眼恰好和苏文岳对视,苏文岳对他点了下头,眼里都是祝福,身旁还站着眼睛有点红的谢澈,被苏文岳揽仔怀里。 汪景也回以一个微笑,「谢谢,兄弟。」 忙了一天,苏文岳又喝了些小酒,回家倒头就在床上昏睡过去,谢澈先打理好自己,敷上面膜,才拿着盆热水给苏文岳擦身子。 苏文岳半梦半醒的看着谢澈扒光自己的衣服,细心的轻手轻脚给他擦汗。 「警察叔叔,这里有个小鲜rou把我脱光,他馋我的rou体。」 「得了吧你,还缠你rou体,人老珠黄的有什么好馋的,你的八块腹肌都快团结一致了。」 谢澈抚上苏文岳结实的腹肌,嗯,还好,八块都还在。 「你什么时候会有啤酒肚啊?再这样喝下去,我看以后直接拿你的肚子当睡枕好了。」 谢澈想让苏文岳翻身,反被他抓住失去重心倒在人身上。 「所以我老了你就不要我了吗。」苏文岳藉着喝醉了也爱闹脾气。 谢澈耐着性子哄:「要,怎么就不要了,老了也要,变丑了也要,七八十也要,好吗?」 苏文岳又得寸进尺的问:「那八十一还要不要。」 谢澈吻了苏文岳:「要,所以老小孩,如果你不想明天一早起床就踩翻一大盆水,可以放开我了吗?」 过了一回儿,谢澈从浴室出来,苏文岳又说:「谢澈,你会嫁给我吗?」 「嗯?」 苏文岳稍微醒酒了,撑起身子靠在床头,很认真的和谢澈道:「我想和你结婚。」 这多少有点酒后衝动的成分渗添在里面,可此刻的心意是真心的。 谢澈又去厨房给他倒了杯蜂蜜水,坐在一旁,谢澈回答:「为什么不是我娶你?」 苏文岳咕嚕咕嚕灌完一整杯,黏着谢澈要奖励亲亲。 「你要娶我吗?都好,只要是你都好,那你什么时候跟我求婚,我嫁妆都准备好了。」 谢澈笑着把人塞进棉被里,又给了两边脸颊各一个晚安吻,关掉卧室的灯,最后躺进被窝里面,床已经被苏文岳暖的刚刚好,谢澈鑽进苏文岳的怀抱里。 「你还记得我那天说要同居的事吗?」 那时候谢澈和苏文岳提了要同居的事。 「我的租房到今年底,我在想,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和你同居,不一定是住在你家,我们也可以一起在外面租一间房子,等到九月多我大四,到那时候实习应该也稳定下来了,所以…」 「噗。」苏文岳忍不住笑出声来,立马感觉到有股冷颼颼的凉风在身旁吹起。 「抱歉,呵咳咳,亲爱的,你为什么会觉得你的爱人都有一间房的情况下我们还需要出去租房子住,嗯?我的意思是,难道下楼走路五分鐘就到大学还不够吸引人吗?当然,我当初选定这间房子单纯是因为我觉得这附近的环境很适合居住,而不是早有预谋要对学弟妹做些什么,我先澄清,好,重点是,我觉得我们现在就可以回你家整理行李准备搬过来。」 苏文岳瞧见谢澈的耳朵又红了起来,自从身体被开发的越发敏感,谢澈不好意思的时候就总是耳朵红。 「我就是觉得我也得付钱。」 苏文岳就喜欢谢澈这种有事直接说不拐弯抹角的个性,不像汪景有那么多情侣之间说不出口又彆扭半天的困扰。 「我认为你可以把那笔钱存下来准备未来当作你的嫁妆,或者是把它放到一个户头,等你看老闆不爽的时候就看看里面的金额,如果够的话咱们就有那个底气可以辞职啦。」 谢澈被苏文岳的规划惹的发笑,不过苏文岳很认真的找出一本存摺,本子上确实是存了一笔叫「去你的老闆」的存款,金额还不低,他还表示,他的那群大学同学包括汪景都有这么一笔存款。 最终,谢澈还是决定等租约到期再搬过去,时间差不多就在汪景改期后的婚礼的一个月后。 回到现在,苏文岳右手抱着谢澈,左手枕在头底下。 「我还记得,所以呢?你的存款存多少了?」 「不多,就一些,我是想,我应该确定会留在宏威了,我想,如果你真的想跟我结婚的话,我们可以先登记结婚。」 苏文岳没有想到谢澈会这么说。 「你不害怕吗?」交往一年半,苏文岳零零碎碎的从谢澈那里知道了他父母的故事,谢母现在的精神状况停留在青少年时期,记忆都还在,但就是疯疯癲癲的,也不让苏文岳去谢家,不过从去年开始苏文岳也都有拿到围巾。 苏文岳记得谢澈对小孩恐惧的模样,他已经做好和谢澈就这样共度一生不结婚的准备,当然还是希望能结婚,能举办婚礼,可他愿意接住谢澈所有的担心,害怕。 「我觉得,如果是你的话,也没有那么害怕,我们两个都是alpha,大不了就是分手,离婚,嗯…而且你妈说如果你不跟我结婚她会打死你,就当是日行一善吧。」 苏文岳笑了「别理她,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你如果不想结婚,我们就不结,我等你接受我的那天,没有也没关係,别离开我就好。」 谢澈在快进入梦乡,意识快模糊之前回道:「苏文岳,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