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库房
晚餐果然和厨子保证的一样,非常美味且丰盛。 满满一大桌子的菜,着名的山產,有机栽培的青菜,一整隻的烤全鸡,还有半斤的牛肋排与烤羊腿,看得人食指大动,胃口大开。 虽然没有海鲜,不过却有河鲜。一整盘裹着麵粉炸得酥脆的小鱼,洒上一点胡椒盐,实在美味。 酒足饭饱之后,山庄还送上了一壶新鲜荷花混着茶叶的花茶。 轻轻的饮上一口,嘴中便充满着淡淡的荷花香与茶香。 就着花茶,聊着天,看着月下庭院里别致的景色,人世间最美的事莫过如此。 不过,一看见躺在一旁的大尾与孙子两人敞着肚皮,两手不时摸着因为吃太饱而显得圆滚滚的肚子,关姐心中那些饮茶赏景的间情雅致,一瞬间就被破坏殆尽了。 听着这两人不时发出舒服的呻吟声,关姐冷眉一竖,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们这两个浑蛋,这么好的气氛都被你们给毁了!」 「关姐,别这么说嘛,谁叫山庄准备的饭菜这么好吃。况且,身为客人不把人家准备的饭菜吃完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大尾一边搔着肚子一边说道。 「同意。」一脸满足的孙子也开口附和着。 见这两人实在没救,关姐不禁摇了摇头并叹了口气。 一旁的阿哲开口打着圆场道:「关姐,别生气,出来玩就是要放松。别因为这两个傢伙坏了兴致。」 关姐冷哼一声,开口说道:「算了,大姐我懒得理会你们。有时间在这边跟你们呕气,大姐我不如去泡泡温泉,听说这里的温泉有养顏美容的功效。」 说完关姐不理会眾人起身就向外头走去。 然而关姐却没有发现,从她说出要去泡温泉这句话之后,身后躺在地上的大尾眼睛便为之一亮,不怀好意的笑着。 黑暗之中,两个只裹着浴巾的大男人,鬼鬼祟祟来到露天浴池的入口处。 「大尾,这不好吧。」 「孙子你真他妈的是个孙子,快点,别畏畏缩缩的。」 「可是......」 「怕什么,顶多跟她说我们不小心走错不就好了。」 唰的一声,大尾伸手打开了拉门,探头向里面一看,惊讶的说道:「咦!?怎么没人?」 一旁的孙子闻言也急忙上前一看,真的没人。 就在两人惊疑不定之时,关姐冷冷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道:「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两人惊了一下,转过头来看着身后的关姐。只见关姐头戴浴帽,穿着浴袍冷冷地看着两人。 孙子一脸羞愧,低着头彷彿想要找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大尾则是一脸毫不在意的辩解道:「没有,我们只是想去泡泡温泉。」 「是吗?」关姐一脸怀疑的看着两人。 「没错。」一向厚脸皮的大尾,说起谎来完全让人看不出破绽。 不过,一旁的孙子可就糟糕了。毕竟孙子可是个老实人,不敢也不会说谎,只能窘迫的站在那里,不发一语。 一见孙子这副样子,聪明如关姐怎么会不知道这两人是来做什么的。 只见关姐轻轻的将浴帽脱了下来握在手中,柔顺的秀发飘逸着,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淡淡的说道:「哎呀,真是可惜。这里不是男女共浴,而且你们两个也走错了浴池。」说完便打开了浴池前走廊的灯。 两人闻言为之一惊,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大大的男字门帘就掛在身后浴池的门上。 大尾懊恼的拍了一下脑门,嘴里咕噥着道:「失策了。」 见自己的目的被关姐发现,大尾索性心一横,转过头来开口说道:「都是孙子,他说想看我才陪他来的,有事情你找他。」 听大尾这么一说,孙子连忙开口就要辩解,却看见关姐羞红了脸蛋。 羞红着脸的关姐,心理面小鹿乱撞的,低着头用两人都听不清的声音轻声说道:「想看的话,说一声不就好了吗?干什么要偷偷摸摸的。」 听不清楚关姐的话,孙子疑惑着问道:「说什么呢?」 被孙子的问话惊了一下,关姐一脸窘态。察觉自己不小心露出了马脚,转羞为怒,伸出大脚将一旁的大尾踹进了男汤的浴池之中,并开口说道:「都怪你!」 大尾哀号一声,便落入了浴池。再将大尾踹进浴池之后,关姐转过头,羞红着脸轻轻的对孙子说道:「下次、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关姐说完便一溜烟的跑进了一旁的女汤之中。 两人之间如此的差别待遇,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可是孙子却摸不着头绪,只是一脸错愕的站在那里。 唰,拉开拉门,走进男汤的阿哲,不禁被浴池内的景象吓了一跳,不知如何是好。 只见,浴池之中热气蒸腾,大尾弯着腰伸手扶着池畔的石头,一旁的孙子则站在他的身后,双手轻抚着大尾的腰,朦胧的蒸气裊裊上升,遮掩着两人的下身处。 「痛、痛、痛,孙子你慢一点。」伴随着呻吟声,大尾的声音缓缓传来。 「大尾你忍着点,我弄一下很快就好了。」孙子温柔的说道。 「孙子,你别这么大力,我快不行了。」大尾反手抓住孙子的手,轻声说道。 「手别来,就快好了。」孙子轻轻的拍掉了大尾的手,轻柔的说着。 眼见两人非常忙碌,阿哲躡手躡脚的试图离开。 喀啷,一不小心,阿哲踢翻了一旁放着毛巾的木盆子。 见浴池中忙碌的两人转过头来,阿哲慌慌张张的摆着手,开口说道:「别、别里我,你们忙,你们忙。」 见他慌慌张张的,大尾疑惑的问道:「阿哲你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没、没什么,想不到大学四年,你们两个的关係好到了这一步。」 孙子一脸疑惑的看着阿哲,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愣了一下,大尾随即开口说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算了,既然你来了顺便过来帮我个忙。」 「帮、帮忙!?这种事情还要找人帮忙?虽然我不介意你们两个这样,不过就别算上我了好吗?」阿哲一脸惊恐的说道。 大尾皱着眉头,一脸疑惑的说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孙子一个人不太顶用,看在我们这么好的份上,连一点忙你都不肯帮吗?」 「你就过来帮忙一下。」孙子也在一旁帮腔说道。 「不、不好吧。这种事情你们两个做就好了,我可没有这个癖好。」阿哲慌慌张张的说着。 见阿哲三番两次的拒绝自己,大尾语气有些不快的说道:「只是要你帮个忙,你一直在那边东扯西扯的说什么东西?就一句话,帮不帮?」 见大尾咄咄逼人的问着,阿哲脸一横,开口说道:「一定要我说的这么明白吗?这种事情也要我帮忙?帮什么忙?难道要我跟你们搞串烧不成?」 听阿哲说的这么明白,浴池中的两人一瞬间便明白他误会了什么。 互望了一眼,发现彼此的动作是如此容易使人误会,孙子与大尾两人连忙分开。 「阿哲,你误会了,我们没有......」 大尾才正要开口解释,便被阿哲打断道:「谁没有几个小秘密。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只要你们别找我一起就好了。」 阿哲话一说完便转身要走。大尾与孙子见状,连忙从浴池中爬了起来,飞快的衝上前去,抓住阿哲。如果阿哲就这样走出去,他们可就解释不清了。 被两人抓住的阿哲,惊慌之下破口大叫道:「你们两个,难道要用强的?」 孙子两手架住了阿哲的双臂,而大尾则摀住了他的嘴。 阿哲拼命的挣扎却徒劳无功,眼看着自己就要遭受玷污,阿哲心中不禁感叹,交错了朋友。 好在大尾与孙子两人并非阿哲想像的这样,所以阿哲清白的身躯也没有受到玷污。 摀住阿哲嘴巴的大尾,拼命的向他解释,从打算偷看关姐洗澡讲到孙子替自己揉揉腰上的瘀伤。而在听闻了大尾的解释之后,阿哲却松了口气。 见阿哲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之后,孙子与大尾也松了口气,纷纷松开双手。 发现是自己误会了两人,阿哲一脸抱歉的开口说道:「真不好意思,没想到是我误会了。」 见误会冰释,大尾与孙子两人也纷纷开口表示没有关係。 「可是你们的动作加上说的话,想不让人误会也难。」 被阿哲这么一说,两人一脸窘迫,互望了一眼。 「孙子,动手。」恼羞成怒的大尾一边朝孙子喊道,一边伸出手来抓住了阿哲的头,夹在腋下。 孙子也趁机抓起了阿哲的双脚,两人合力之下将他丢进了浴池中。 将阿哲丢进池中之后,大尾一个飞身也跳了进去,口中大喊着:「小子别跑!吃我一招,猴子偷桃!唉唷,我的腰。」 「哈哈哈,什么猴子偷桃,我看是老头折腰。」浮出水面的阿哲,见大尾伸手扶着腰际哀嚎,大声笑道。 「深水炸弹!」一向不多话的孙子大喊一声便跳了起来,将身体抱成一团,落入水中。 哗啦!一阵水花扬起,弄得大尾与阿哲狼狈至极。 三人在池中打打闹闹,互相泼水不停的玩闹着。笑声穿过蒸腾的雾气,传到了夜空之中。 隔着一个竹篱笆,在另一头泡着温泉的关姐,听见三人嘻笑打闹的声响,也轻轻笑了起来。 泡过澡的眾人,或许是因为一整天的舟车劳顿,也或许是因为在温泉中玩得太过疯狂,疲惫的几人早早的便休息了,一夜无话。 清晨五点左右,习惯在早上做点运动的大尾,这时候已经起床了。 见孙子允着大拇指,一旁的阿哲捲着棉被缩成一团,两人睡得香甜,大尾摇了摇头,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屋外。 经过柜檯时与柜檯人员问了声早,大尾拉开大门走到了外院。 山庄外头起了些许的晨雾,远处的山峦被雾气给遮掩着,只能依稀看见山头的形状。 微凉的晨雾吹拂在大尾脸上,一旁的花草上也沾满晨露。 大尾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略带湿意,也带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在做了几个暖身动作后,大尾沿着最外围的围墙缓缓跑了起来。 大尾一边观赏着山村之中特有的清晨美景,一边慢跑着。 沿着院墙,大尾来到了山庄后院,远远的一栋看起来像似库房的建筑物,背靠外墙孤独的坐落在后院之中,被雾气遮掩着。 大尾好奇的看了它一眼,想起学长的交待,便打算绕过它继续前进。 经过库房门口,见库房大门微微的开着一个小缝,心中激烈的好奇心与学长的百般交待互相衝突,大尾不禁停下了脚步。 过了片刻,就在大尾打算听从学长的交待,远离库房之时,一阵微风吹来,吹散了库房门前的雾气。 门外的草地上,一个小小的东西引起了大尾的注意。 大尾三步併作两步,飞快地衝上前去,低头一看。一支沾满尘土尾端上头粘着粉红色凯蒂猫的毛线棒,笔直地躺在草地之上。 捡起这支毛线棒,大尾心中不禁有些讶异。 这不是秀儿一直带在身边从不离身的毛线棒吗?怎么会落在这里? 看着眼前虚掩着大门的库房,大尾心中不禁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吞嚥一口口水,压抑住心中的不安,大尾缓缓的推开了库房的大门。 库房之中并不像学长所说的都是机械设施,反而堆满了杂物。 虽然有些昏暗,不过靠着门外的亮光还是能看清库房内部。 两侧堆着杂物,中间一条笔直的走道,连接着库房尾端一间正在运作的冷冻库。 「吱!」昏暗的库房中,一隻老鼠窜了出来从大尾眼前跑过,大尾冷不防的被吓了一跳。 缓和了一下情绪,怀揣着不安,大尾缓缓的朝冷冻库走去。 来到冷冻库的门前,大尾费力的拉开冷冻库的门,才打开了一点缝隙,一阵令人作噁的血腥气味便从门缝之中传来。 大尾忍住不适,将冷冻库的门完全拉开。冷冻库里异常昏暗,看不清里面的景象,只有阵阵刺鼻的腥味不停涌出。 鼓足勇气,啪的一声,大尾打开在冷冻库大门边上,用来控制电灯的开关。 虽然心中早有预感,不过当大尾真的看见眼前冷冻库中的景象,还是被吓呆了,完全做不出任何反应。 只见冷冻库中,秀儿面容安详却如同死猪一般,被束起双手掛在空中光着身躯。 通体洁白的身躯上,秀丽的rufang被挖去了一边,腹部被利器割开,掏出了一个大洞,洞旁两边的rou向外翻捲着,腹部之中看不见任何脏器,再加上秀儿洁白的颈脖上那一丝细细的血痕,这些无不证明了身体的主人早已死去多时。 「噁~」见到这种景象,大尾再也忍受不住,趴倒在地吐了啟来。 趴倒在地的大尾,想起与秀儿这四年大学生活相处的点点滴滴,不禁悲从中来,哭了起来。 握紧手上秀儿留下的毛线棒,大尾突然一惊,心中想道:『糟糕,学长既然说谎骗了我们,难保关姐、阿哲与孙子三人不会有危险。』 想到此处,大尾连忙爬起身子,顾不得秀儿的尸首,就要朝外衝去。 大尾才刚转过身子,就见到一抹银光在自己的眼前一闪,划过了自己的喉咙。 「嘶~」鲜血不停的从大尾的喉头喷溅而出,喉咙被人划了一刀,大尾连出声哀号都做不到,只能无助地用双手摀住伤口,试图阻饶鲜血的流失。 然而,不论大尾如何挣扎,却徒劳无功。 随着鲜血的透过指缝之间不停地向外溢出,大尾背靠着冷冻库的外墙,缓缓地软倒在地。 就在意识消失之前,藉着昏暗的馀光大尾好不容易才看清眼前的人影,杀死自己的竟是山庄的老闆娘。 「哎呀,本来还想将你留到最后的,可惜了。」见大尾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老闆娘淡淡的说道。 看着眼前握着一把银白餐刀,一脸笑容笑得双眼像似月牙一般的老闆娘,大尾缓缓的失去了意识。 见大尾没了声息,脑袋低垂,老闆娘走上前去弯下腰,伸出舌头在大尾死不瞑目的脸上舔了一下,随后舔了舔嘴唇,一脸婉惜的说道:「谁叫你要这么好奇呢?真是可惜呀,可惜了一个大好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