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初恋了 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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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是他?的咳嗽声。 书吟在心里提醒自己,他?是个病人,照顾病人要紧,把那些小情小爱都给收回去。 书吟:“卧室在哪儿,我扶你进去。” 商从?洲站了起来。 躺着,坐着,都还好。一站起来,身高差距出来,他?靠得那样近,身上有着源源不?断的热,强势地吞没她周身的空气。 她屏了下气息,“你自己能走吗?” “可以。”商从?洲低咳了声,喑哑的嗓,笑?起来是极具蛊惑感的低沉。 他?声音就?在她耳边,说话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很?痒。 商从?洲动作自然地牵住她的手,十指紧扣的,拉她到了卧室门外。 这才松手,指着斜对面的房间?,“这是客卧,没有人睡过。你要是觉得累,就?在这里睡下吧。房间?里什么都有,”顿了下,他?纠正,“……睡衣似乎没有,我给你找一套没穿过的干净睡衣?” 他?一个病人,找什么睡衣? 书吟推搡着他?:“不?用了,你赶紧回床上躺着。” 商从?洲:“那你呢?” 书吟说:“你别?管我,当务之急是你赶紧退烧。” 落地窗窗帘大开,月光皎洁如水,堪比明晰灯光。 商从?洲躺在床上,书吟替他?盖好被子?,抬了抬眼,语气软下来,安抚病人的语气:“你先睡吧,待会我给你量一□□温,如果退烧了,我就?回家。如果没退烧……我打电话给120吧。” 商从?洲被她的煞有介事给逗笑?,他?也安抚起书吟来:“放心,很?快就?退烧了。” 书吟撇了撇嘴:“你又?不?是医生……” - 好在,半小时后,书吟再来量体温,商从?洲的体温已经降下来,恢复正常。 商从?洲睡熟了。 书吟看了眼时间?。 九点半。 不?算晚。 她想了想,还是没在他?这里留宿。 没有换洗的衣服,她不?习惯,恐怕会睡不?着。再者,环境陌生,一想到和?商从?洲同住一个屋檐下……书吟一时半会儿,仍旧无?法消化他?们明天就?要领证这件事。 虽然是她提出来的。 她在满室寂静里悄然离开,回到自己的家里。 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床,她穿着自己的睡衣,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不?断地浮现着她对商从?洲说,我们结婚吧的画面。 后知后觉的羞耻心。 她竟然和?商从?洲求婚了? 连表白都不?敢的人,竟然敢求婚。 书吟抓了抓头?发,起身,去杂物间?,她记得沈以星以前接过褪黑素的广告。 杂物间?堆满了东西,书吟刚进去,脚就?被一个箱子?绊了下。她打开箱子?,里面是满满当当的避孕套,深吸一口气,把箱子?给扔进角落里。 翻箱倒柜地,她终于找到了褪黑素,按照说明方法,咽了两颗褪黑素软糖。 不?消多久,眼皮一沉,睡了过去。 那天夜里,书吟做了个梦。 她梦见自己在商从?洲家过夜,商从?洲给她找了件衣服,当睡衣。 衣服是他?的衬衣,穿在她身上,很?宽松,堪堪盖过大腿根。 商从?洲站在主卧门口,看着她洗完澡出来,身上隐约带着浴室的雾,湿漉漉的。清纯中带着性感。他?偏过头?,轻咳了声。那声咳嗽和?之前的咳嗽不?太?相同,伴有不?甚自在的局促。 “我们都结婚了,”他?神情正派克己,像是在陈述事实,“夫妻得睡一间?房才对,你觉得呢?” 书吟双手拽着衬衫,想把它往下拉,盖住自己的腿,却是徒劳。 她保持着语气镇定,轻轻松松地应:“是应该睡一间?房。” 然后,走进他?身后的卧室。 结果画面一转,书吟和?商从?洲已经在一张床上。 她坐在商从?洲的身上,扣好的纽扣被商从?洲一颗又?一颗,慢条斯理地解开。 情潮涌动的时候,商从?洲掐着她的腰,一起一伏间?,他?哑声道?:“你记不?记得,那天晚上,我也是这么解开你的扣子?,然后,你坐在我身上?” 书吟羞耻的全身都红透,她咬了咬唇,轻声说:“记得。” ——梦就?在此刻醒了。 醒来才发觉,她是被手机闹钟吵醒的。 她按掉闹钟,重重地躺回床上。 刚醒的那几秒,书吟大脑一片空白,心跳快的都要从?胸口跳出来了。 想她以前多单纯天真的人,如今竟然做起了……春.梦。 书吟恼的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闹钟又?响了。 刚才只按停,没有按断,每隔五分钟都会响一次。书吟这次拿过手机,把闹钟按断了后,拖着疲乏的身体和?混沌的脑子?,去浴室洗漱。 洗漱完,她进厨房煮粥。 煮粥的时间?里,她给商从?洲发消息。等到粥煮好,她装进保温碗里的时候,手机响了。 商从?洲给她回了消息:【你回家了?】 书吟:【嗯,我给你煮了粥,待会送过来。】 她想了想,问他?:【你能来楼下接我吗?】 他?家是一梯一户的设计,需要刷卡才能上楼。 商从?洲回了个“好”后,书吟怕他?等太?久,赶忙把保温碗都装进袋子?里,小跑到玄关处换鞋。 电梯从?楼上下来。 金属质地电梯门打开,里面站着个人,英俊冷傲。 一股清淡的木质冷香钻入她的鼻里,书吟愣了两秒:“上班吗?” 陈知让低嗯了声,视线往下,停在她右手。 手里提着一只袋子?,像是装餐盒的便当袋。 他?抿着唇,冷淡的眉眼缓缓蹙起,声线平冷,问她:“怎么起这么早?” 书吟说:“有点事。” 陈知让:“需要帮忙吗?” 她摇头?:“不?用。” 电梯里亮着的按键,是一楼和?地下一楼。 电梯往下,像是坐跳楼机,升至顶端,猛地往下坠,有种心空的失重感。陈知让内心隐约有此感觉,朦胧,虚幻,莫名其妙的诡异。 他?忍住喉咙的干涩感,压着声,问:“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你要去哪,我可以送你过去?” “不?用,”她还是拒绝,随即又?解释,“我就?去隔壁小区。” “隔、壁。”他?重复着这两个字。 电梯到了。 书吟淡笑?着走出去,边走边说:“商从?洲生病了,我过去看看他?。” 她身形纤细,薄瘦,往外跑去。 室外有晨光,尽数落在她的身上,金灿灿的,微薄的光亮,落在他?眼里,却刺的他?眼疼,像是被尖锐的刀滑过。 电梯门合上,往下驶去。 停在地下停车场。 陈知让久久没有动静,像是被定住。 电梯门再度合上,没有人按动,就?这样停在负一楼。 轿厢内,前后左右,都是金属质地的墙面,映出陈知让此刻的模样。怅然若失的狼狈。 过了很?久,他?缓缓垂眸,深邃的脸部线条,颓靡地沉了下来。他?嘴角牵起一抹笑?来,寡冷,凉薄。 “……你终于,得偿所?愿了。” 再抬眸,他?目光平静,神情里没有一丝温度,径直往外走去。 他?身后,无?人经过的电梯门,缓慢合上。 穿堂风阴冷,吹起地上一朵枯朽的叶,打了个滚,而后,消失不?见。 - 另一端。 书吟低着头?,电梯门打开,里面的人影,和?她的人影重叠在一起。 “书吟。” 商从?洲的声音传来,她抬头?看他?,走进电梯里。 莫名很?静。 她盯着电梯镜墙里的商从?洲,“你身体好点了吗?” “多亏你昨晚的照顾,好很?多。”他?顿了顿,问,“怎么不?留在家里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