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看着皇甫枭远去的背影,以及拦在面前的韩修坚定的面孔,水玉忽然摇了摇头,一脸惋惜地哀叹一声:

    “凤云霄也好,皇甫枭也好,他们都是鲛人族的死敌,是你该杀的人……你这种就喜欢把仇敌放跑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改?”

    面对指责,韩修很是平静。

    “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但是皇甫枭真的不能杀,否则战火重燃,天下又要生灵涂炭。”

    “总是张口天下,闭口生灵,可是自私乃是人的本性,你要为天下人付出,可天下人有谁是真心感谢你的?说到底不过是感动自己,欺骗自己罢了。”

    水玉直勾勾看着韩修,口吻几近癫狂疯魔。

    末了他一举手中利刃,神情阴鸷狰狞。

    “你这副大圣人的样子,我真是看见一次就想杀你一次。”

    水玉的恨意,令韩修怔了一下。

    但接着他气势一荡,声音低沉厚重。

    “一族尊皇,本就该为万民生计而忧,你坐享尊皇荣耀,却不愿体恤苍生疾苦,你才是该死!”

    韩修突显的凌厉强势,让水玉有一瞬的错愕。

    这几日的相处,让他习惯了韩修的温润柔和,使他几乎要忘了,韩修从不是什么软弱可欺之辈。

    他的凌厉果决,是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豁出去的。

    “哈,果然,果然啊……”

    水玉忽然仰头大笑,越发癫狂。

    “纵使失忆,你也依然是我的好哥哥,是纵使死去五十年,全族仍念念不忘的一族尊皇。”

    第151章 疯批羽皇x失忆鲛皇32

    说着,他忽然抬起一手,掌心对着韩修,如同示威一般,缓缓握拳。

    嗡的一声,韩修心口如有熔岩喷薄爆裂——水玉催动了施加在他身上的恶咒!

    贯穿身体的剧痛凶猛爆发,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疯狂,韩修眼前一黑,弯腰攥住心口,几乎要虚脱倒下。

    “哥哥就在这里好好受着,等我杀了皇甫枭,再回来与你团圆,必好好疼爱哥哥。”

    水玉邪气冷笑,说完便一转身,要去追杀皇甫枭。

    他走的从容不迫,因为他已将恶咒催到了七成。

    韩修此刻必然生不如死,大约连想昏死过去都难,绝无可能再来干扰他。

    然而他刚一迈步,便感到一股异样的力量在体内攒动,那是他的血液被外力控制牵引,要爆体而出!

    “你!”

    水玉又怒又惊,低喝着回头瞪向韩修。

    是韩修的杀招,韩修竟还有力气对他动杀招!

    他连忙凝神对抗这股cao控他体内水分的力量,看向韩修的眼神几乎要滴血。

    只见韩修倔强地站在那里,明明被恶咒折磨的连喘息都难,却可见指尖明显有淡蓝色水光流转,是在竭力以灵力控水。

    “哥哥当真是……冥顽不灵!”

    水玉最见不得韩修这种为了别人拼命的样子,因为他知道,这是他永生永世也得不到的好。

    一股邪火狂涌上来,令水玉眸子几乎都变红。

    他于是猛然逼近韩修,一手箍住他臂膀,另一手直接以掌心拍在韩修心口。

    他已然气红了眼,一口气将恶咒催动到九成。

    “额!”纵使是韩修,也抵不过这样的恶咒摧折,当即悲鸣一声,面上血色瞬间褪尽,努力凝聚的灵流,也终是溃不成军。

    但水玉却不放过,一不做二不休,要干脆将恶咒催逼到十成的极限。

    那不是活人能承受的折磨,水玉也不知真做到那一步韩修会如何。

    但他此刻满心怨恨与愤怒,只想一气发泄。

    “反正五十年前,我便亲手杀过你一次,如今再杀一次,便是叫你明白,我——才是你最不该轻视的人!”

    水玉色厉如恶鬼,是真对韩修动了杀心。

    韩修体内恶咒被不断引动,痛感催骨噬心,已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任由水玉胡作非为。

    便是在这要命的折磨之中,皇甫枭的声音却忽然传了过来。

    “放开我的美人!”

    循声望去,竟是皇甫枭去而复返,只身一个人回来了。

    “你居然还敢回来?”水玉看向皇甫枭,心中怒气顿时减了不少。

    于是他及时收手,放开了韩修。

    韩修已没了力气,伏倒在地,艰难地攥着心口,对皇甫枭抬起被冷汗浸湿的苍白面孔。

    “你回来做什么?”韩修无奈又有些恼怒地问。

    他对皇甫枭的生死不在意,这毕竟是个不太有脑子的恶棍。

    可是想到即将爆发的战火,以及战火中的两族百姓,韩修此刻只觉得深深无力。

    皇甫枭大步走过来,一脸不在意,仿佛眼里看不见水玉,边走边说:“我怕你被他杀了啊!”

    韩修:“……”本以为这个小恶棍是有别的目的才犯蠢回来,却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皇甫枭甚至还咧嘴笑了一下,继续说:

    “本来我想去城里搬救兵,可是我觉得肯定来不及了,想来想去,我只能回……”

    他话未说完,整个前进的身形,以及说话的声音,都忽的戛然而止了。

    水犀剑出手的悄无声息,瞬间洞穿了他的身体。

    皇甫枭怔怔立在原地,透体而出的水犀剑尖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