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恶罗当年确实是有机会吃掉厄钰的,都已经抓到手了,却又被韩修阻止了。

    那一次对韩修来说,也是惊心动魄的一次,几乎都以为要保不住男主了、任务要失败了、他要原地灰飞烟灭了。

    那是韩修带厄钰的第七年,厄钰已经出落成了个俊秀的少年模样。

    作为天谛晷和万恶冕预言中的天选之子,厄钰生有一颗无根鬼心,那玩意儿就跟个坐标器似的,厄钰越长大,信号就越强,天谛晷和万恶冕就越能预测到他的位置。

    为了保护厄钰,韩修逼着他到万鬼盘踞的血海深林修炼,这样万恶冕就算能预测到个大致地点,那里也绝不止厄钰一只鬼,还有机会蒙混过去。

    不过随着时间增长,万恶冕预测的频率越来越多,每次一给出地点,恶罗殿的狗头军师们就一拥而去,把坐标地的大鬼挨个儿抓来,抓来之后就挖心。

    人无人心会死,鬼无鬼心也会死,可是,生着无根鬼心的鬼,就算心被挖出来,只要鬼心不毁,他就永不会死。

    最后那几年,七七八八逮了上千只鬼,广场的八大刑柱在那时起了不少作用,不然剜心的刽子手都要累死了。

    因为有韩修这个内贼,厄钰大部分时间都能有惊无险地逃过大劫。

    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终有一次,厄钰也被抓,都绑到了刑柱上去。

    韩修自然是急疯了,闯入恶罗殿,冲恶罗高声求:“请大王放过我儿子!”

    恶罗此前一直不知道他还有个儿子,乍一听见很受刺激,而且韩修那种焦急在意的模样,他前所未见。

    于是莫名的,罗大王妒火中烧,就冷冷说:“既然是你儿子,长得想必不差。今夜就让他来伺候伺候本大王吧,明早就是本大王的早饭。”

    韩修一听这话,简直头皮发麻,当下顾不得许多,厚着脸皮打苦情牌:

    “我活着时没能保住我那可怜的妻子,如今死了,怎么也要保住我和她的儿子,大王要吃我儿子,我不敢违抗,但还请大王吃他之前,先把我吃了。”

    恶罗以前听韩修这样卖惨,就会不自觉得心软,但是这一次,听着韩修口口声声说妻子、说儿子,甚至要为了儿子去死,心里就很堵。

    于是他生大气了,一拍桌子对韩修说:“不吃你儿子也行,你去找个跟他一样好看又好吃的来给我,我满意了就不吃他了!”

    韩修一听,顿觉有希望,于是扭头就去找好吃的了。

    在恶狱深处有一条极恶道,在那最深处,生着一种通体玉白的极恶美人果。

    恶罗很早前就说想吃,可是那极恶道里的鬼气,却非一般小鬼能承受,就算是大鬼进去,回来也得脱层皮。

    所以就算是恶罗这种朴实无华的恶狱吃货,也不至于为了口吃的,去折损恶狱鬼将,因此,他一直没吃上过这传说中的美味。

    可后来过了两天,韩修就把那极恶美人果放在了他面前。

    韩修是活人,进一趟极恶道真是比小鬼还惨,可他不能暴露活人血气,只能跟笋子兑换了道具封住所有血气,表面看不出一丝伤。

    但他奉上极恶美人果的时候,恶罗却看都没看那果子,而是盯着他看,看了好久,眼神一会生气,一会心疼,纠结无比。

    最终,恶罗收了极恶美人果,摆摆手,准韩修带儿子回家了。

    当年韩修醉心于搞事业,而且是个跟钢筋一样死直死直的直男,所以从未注意恶罗的心意。

    到如今,钢筋成了蚊香,再回头看,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些什么。

    他不禁抬头看恶罗,神情又愧疚又尴尬,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恶罗正半弯着腰,在量他的腿。

    先是量小腿,然后量大腿,最后居然把尺拉到了大腿根儿。

    韩修惊跳一下,连忙按住他手,蹙眉道:“你这是干什么?!”

    结果恶罗一声不吭,大手执意要去量。

    韩修头皮一麻,一把薅住恶罗头发,把他头拎起来,恶狠狠瞪着他道:“你发什么疯?!”

    恶罗仰着脸,露出个死乞白赖的笑,舔舔嘴唇说:“量尺寸啊,当然所有地方都得量。”

    第188章 恶狱鬼王vs矜持天师13

    韩修简直气疯了,死命推他脑袋。“滚!”

    恶罗本打算偷偷揩点儿油,这会儿行迹败露,于是干脆不装了。

    韩修越推他,他就缠的越紧,最后干脆直起腰,将韩修整个人抱住,一手箍住他腰,一手从他腰带往下滑。

    “你别动,我就摸摸……不乱来……”

    恶罗一个急色老饕,不碰韩修就算了,一碰真是忍不住,可韩修纵使对他有愧,也不可能用这种方式补偿他。

    当即愤然反抗。

    他身体弱,险些被恶罗得手,拼了全部力气挥出一记老拳,这才把恶罗打得退开,自己也累的站不住,拼命扶着墙才没瘫倒。

    对于恶罗的冒犯,他倒没有疾言厉色,而是努力稳住身,好言相劝:“大王,看在我这么惨,也算遭了报应的份上,您就饶了我吧……”

    恶罗一咕噜坐起来,就坐地上,直愣愣抬头看着韩修,说:“装什么烈女啊?刚来那晚不是就被鬼主草了吗?我就摸摸都不行是吧?”

    韩修气的头晕,又没脸解释什么,于是只能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