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书迷正在阅读:妄想人妻、为了复活,努力让男主黑化值清零、南半球与北海道、与影帝互撩后我躺平了、今天也是被黑化主角当丹药的一天、[HP同人] HP之他追寻的光芒、[柯南同人] 成为真酒的1314天、[综漫] 松田飙车被碰瓷后、[综漫] 身为直男却成了乙女游戏主角、回国后大佬求我再爱他一次
纪敏骞恭顺地向江柍行了个大礼,答道:“陛下身边没有人陪,微臣自然要尽早赶过去。” 江柍与纪敏骞和宋琅三人自小一同长大,宋琅送别了江柍,自然不愿纪敏骞迟迟不归。 她笑:“你平身吧。”又道,“回去代我向母后和皇兄问安。” 纪敏骞眸中掠过一丝不明的情绪,笑道:“这是自然。” 江柍又说:“还有碧霄姑姑,母亲不在身边时,几乎都是她在照顾我。” 碧霄是太后身边的掌事嬷嬷。 纪敏骞说道:“微臣记下了,请公主放心。” 江柍便松了口气,又转头唤道:“瑾瑾,你也来向福王和纪将军道个别吧。” 宋瑾乃是江柍的陪嫁媵女。 江柍之所以允许她同来送行,是因为她才是那个真正的公主,只因生母不受宠,在宫里甚是卑微,连封号也没一个,可到底是帝女,江柍能成全她的地方,便成全她。 宋瑾早已拜过福王,闻声又来拜纪敏骞,她长得小家碧玉,此刻红了眼眶,多少惹人怜惜,纪敏骞向她行礼,却看了江柍一眼,说道:“公主,天涯若比邻。” 江柍心念微动,明白这话是给自己说的。 宋瑾看了眼江柍,只觉得在江柍面前,很少有人尊她为公主,遑论行礼? 她顿时感动得无以复加,连话也说不出来。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瞬时便到了要启程的时刻,福王、纪敏骞相继上马,江柍遥遥目送。 她以为纪敏骞不会回首了,谁知最后他还是回过身来看了她一眼。 纪敏骞的眼前仿佛出现两个重叠的影子,一个是现在的江柍,一个是儿时的江柍。 太后已经把江柍的命运安排好了,他不知回到大昭后,等待自己的又会是何种命运。 想到这他勒紧了缰绳。 他也要为自己的命运搏一搏。 江柍知道山高水长,再见遥遥无期,便扬扬唇角,同他摆了摆手。 纪敏骞顿了顿,勒马转身而去,此次再未回头。 晚上用过膳后,沈子枭才来江柍的扶銮殿。 他进门的时候江柍正在窗下剪花枝。 他身上沾满了外头的凉意,脱了披风后,便在火炉前烘手,瞧她剪的是有“雪月同一色”的素心梅,其花色如蜜蜡,蕊如白玉,插在汝窑白瓷花觚中,立在黄花梨雕窗下,风雅而清远。 “今日怎么侍弄起花草来了?”他问。 她把最后一根花枝插在瓶中,说道:“打发时间罢了。” 他默了一默。 她把那瓶素心梅左左右右欣赏了一番,又举起给他看:“美吗?” 他这才看到她的正脸儿,见她的眼皮红红的,明显哭过。 他觉身上已经暖了,走过去,坐在她对面,轻轻捻了朵梅花,问:“你今日去送行了。” 她点点头。 他丢开梅花,把花瓶挪到窗边,说道:“也是难为你了。” 难为你小小年纪,却要离国别家而居。 江柍知道,沈子枭曾在梁国做了七年质子,必定能知悉她此刻的离愁别绪。 她向窗外看了眼天空,黑压压一片,并无婵娟:“都说月是故乡明,你瞧,你们晏国连不明亮的月亮也没有。” 她说“你们晏国”,身旁的宫娥们都肃容觑了她一眼。 沈子枭却并未怪罪,只笑:“幸好今夜没有月亮,不然你举头望明月,岂非更加思故乡?” 听他这样的歪理,江柍却莫名被戳中。 心思却不愿意显露,只咬了咬唇,嗔怪道:“你还说风凉话。” 沈子枭端起桌上的茶,也没看她,只问:“难道我说得不对?” 江柍无法反驳。 干脆别过身去,不愿看他。 他搁下茶盏,看她一眼。 他在新婚之夜便知她小女儿心性重……应该说,她的性子,他早在那日雪中烤rou时便已探得几分。 他是个弄权的丈夫,而非浪荡的公子,并不醉心风月之事,亦不愿在女子身上费时费力,于他而言,娶妻纳妾只为巩固地位,宠谁爱谁不过权衡利弊。 而娶她本是政事一桩,他深知刚刚成婚,不便惹她不快,如今还得哄着她,便起身走到她近旁,拉了下她的胳膊:“那你说,想叫我如何安慰你,我照做便是。” 江柍甩了甩胳膊,并不承他的情。 他并不把她的矫情放在心上,拿起她一绺青丝绕指玩:“怎么不开口?”离近了才发觉她发丝上也染了梅香。 她往里坐了坐,不想叫他碰她。 见状,星垂和雾灯互相递了个眼色相继退下了。 他便伸手抬了抬她的下颌,不紧不慢问道:“真生气了?” 她哪里有资格轻易生气,只是他这样说,她乐意顺水推舟,转脸仰着头瞪他:“你为何动手动脚?” 沈子枭沉沉凝视着她。 二人是盲婚哑嫁,他早已做好把她当成公务对待的准备。 只是她比想象中可人许多。 他并不讨厌她。 见她媚眼如丝,他随手拉起她的手臂,将她轻飘拽起了身,又一用力,让她撞进怀里:“那我抱一抱你好不好。” 江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被他紧紧搂住。 她挣了一下,没挣开,便不再挣了,只努嘴说:“你早该抱我。” 这语气,真真儿可怜又可爱。 沈子枭心口微麻,只觉欲起,便捧起她的脸,低头浅啄了一下。 好甜美的樱桃香。 他本想浅尝辄止,一碰这味道却再分不开,于是扣住她的腰身,让她靠得更紧,方便他加深这个吻。 江柍没想到他会忽然亲她。 说好的安慰,却成了趁火打劫,她自然要反抗。 谁知刚挣了一下,就被他料事如神地箍住了手,紧接着便被拥到墙上,她后背贴着墙,面对他的逼近更是逃无可逃,他力气本就大,把她手腕都弄疼了,她挣了挣,便也老实了。 其实她也不是真心要挣开他,不过闺阁情趣,顺水推舟罢了。 只等他亲得最是动情的时候,她才再次反抗,拿牙齿去咬他的舌头,是使足了狠力咬下去的,把他疼得一哼。 她这才得以挣脱,而那时舌尖都被他亲麻了。 “你又咬人,难不成属狗的?”沈子枭捏了她腰一下,准确来讲,是掐。 江柍痒得躲了一下,边躲边说:“谁叫你占我便宜?” 沈子枭顶了顶吃痛的舌头,气极笑了:“你是我的妻,怎能扯上占便宜?” 江柍抿抿樱唇:“我不管,你若想亲我,先答应我个条件。” 沈子枭顿了顿,问道:“何事?” 江柍扬了扬漂亮的下巴,眼眸亮晶晶地说:“你写字条给我。” 他敛起眸中最后一抹欲色。 她对他的深沉恍若未觉,拉起他的手,走到偏殿。 偏殿是江柍看书习字的地方,她从笔架上拿来一根紫毫,又取出一张并蒂莲花笺来,说道:“我要你立字为证,今生今世都要好好待我。” 沈子枭有些讶异,他看向她,见她神色期待,很是认真的模样。 他定定看向她,问道:“你信这个?” 江柍自然是不信的。 太后自小便教导过她,所谓海誓山盟,唯有在说出口的那一刻是真心的,往后都不作数。 她亦知晓,他心里并没有她。 不过是顾念两国关系,才做出亲昵样子来,好哄她听话。 可只要他肯逢场作戏,她便能步步为营。 她装出柔肠百结,眼眶里泛起盈盈的水光:“我只是想有个安慰罢了。” 她几欲垂泪,看着可怜。 他莫名想起那晚他潜入她的房间,无意撞见她梦中呓语连连唤母亲的样子。 到底是个小姑娘,舍亲来到异国,纵是身份贵重,亦难免生出漂浮无依之感。 他能理解她。 他曾于异国艰难求生七年,孤苦无依之感,无人比他更能体会。 却也仅是理解而已。 也罢,哄人虽是麻烦些,好在她生得温香软玉,能慰他欢愉,故而并不反感。 何况,她有那样一双令人不忍拒绝的眼眸。 他瞥了眼那花笺,又望了眼她垂而未落,如露珠儿般剔透的泪,终是提起了笔来。 写几个字,不过举手之劳,哄她开心,也省得自个儿麻烦。 书毕,他将笔搁下,拿起花笺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