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哦好的没看见,也是,他后脑勺又没长眼睛!」

    时听偷偷抠开了盐罐,祁老爷子和祁粲在碰杯,没有人注意她,于是时听一边倒酒一边挖了一大勺。

    ——「哎呀我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这勺盐自己跑到了酒杯里?」

    时听摇晃着红酒杯,让盐分充分摇匀,期期艾艾地走到祁大少面前。

    祁粲:“……”

    祁粲深吸一口气:“我就不……”

    然而经过他刚才突然的暴喝,大家都觉得他怎么也应该给个面子。

    “哎,行了,”祁老爷子制止道,“听听都给你倒了,多少喝一口。”

    老管家也一脸慈爱地看着他们和谐友爱的互动,“是啊少爷,喝点吧。”

    沈助理见状亲自接过酒杯,递给祁粲,“大少,这是太太的心意。”

    祁老爷子最后道:“别糟蹋了人家的好心。”

    所有人包括时听殷切地看着他。

    祁粲:“…………”

    哈哈、哈哈。

    祁粲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高分子盐水。

    好、好好。

    …

    等到晚上,祁粲已经完全麻木了。

    嘴麻了。

    脑子也麻了。

    他现在只想结束这混乱的一天,度过爷爷的寿宴,再好好处理时听这个大麻烦。

    时听只想回去刷自己的心声,早日砍破垃圾剧情。

    ——他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老爷子安排在顶楼的套房休息,他们一同进了电梯,祁老爷子看着时听按下三楼、祁粲按下顶楼,忽然有点奇怪。

    “你们两个,不在一个房间休息?”

    祁粲:“……”

    时听连忙羞涩地摆了摆手,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爬上两朵可爱的红晕,拿着刚才小本写字。

    [爷爷,我们还早,先不想这些!]

    “好好好。”祁老爷子笑得一脸慈祥。

    他其实挺开明,但是没有老人家不喜欢矜持、温柔的小姑娘,祁老爷子连连笑道:“是还早,等你们正式结了婚之后也不迟。”

    祁粲面无表情:绝无可能。

    ——「绝无可能!」

    ——「我是一个这么纯洁的小女孩,我怎么能落入祁粲这yin魔的手中?!」

    祁粲冷笑:纯洁?

    她纯洁?

    时听先跟着祁粲一起送老爷子进屋休息,然后她就打算羞涩、腼腆、矜持地退场。

    结果刚要迈进电梯,忽然被祁粲一把拉住,男人的掌心像烙铁一样,guntang又用力地箍着她。

    这是在意识到那些就是时听心声之后,祁粲终于和她单独面对面。

    这双水漾的黛色瞳孔中,似乎看不出任何异样。

    但现在、祁粲已经绝对、不会、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了。

    他没病。

    他很清醒。

    祁粲压低声音警告小哑巴,“你给我安分点。”

    他可以暂时不跟她清算,就算她是个危险的两面派,也先平稳度过爷爷的寿宴再说。

    时听一双水润的眼眸纯洁无瑕地眨巴眨巴眨巴。

    ——「我当然很安分了!」

    她现在只想回去做阅读!

    祁粲冷哼一声,放开了手。

    时听于是一脸激动地回了房间。

    现在心声增速这么快,那以前增速最快的活动岂不是更快?!

    ——是什么,不必多说。

    …

    于是半夜。

    月明星稀。

    俗话说,人在睡前最容易想到这一生中最尴尬的事情。祁大少闭着眼睛,努力不去回想这几天他离谱的失误、自我的洗脑。

    然而,那个纯洁的小女孩发出了心声:

    ——「准备迎接我的激情了吗?宝贝errr」

    ——「什么?太快了?我还可以更快。你这个小尤物,怎么爱你都爱不够,你让我销魂蚀骨!」

    祁粲平躺在床上,“………………”

    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他。

    一想到他误以为这是自己脑子里的废料,祁粲被子下的拳头就开始颤抖。

    他竟然还为此礼佛了一整夜。

    还翻出了清心戒欲的佛珠带在身上!

    他怎么会这么不信任自己??

    ——「想不想要,嗯?想要什么?要总裁哥哥的什么?」

    ——「叫大点声,我听不见!」……

    时听正躲在被窝里阅读,满心都是做任务,30倍速猛冲,忽然、被人破门而入。

    “砰!”的一声。

    一道漆黑的身影站在门口。

    “时听!”

    这是祁粲第一次来到她的房间,空气中有淡淡的松节油的味道,但是他已经无心关注。

    祁粲忍无可忍,只问一句,“你的心能不能别那么脏?”

    时听人都傻了。

    祁粲冷冷扔下这句,转身就要走。

    身后安静了两秒,然后直接暴起:

    ——「我心脏?他说我脏??」

    ——「啊啊啊啊这个死神经病半夜无缘无故来骂我??我每天不是阅读就是创作,他说我脏?我老老实实清清白白!我品行高洁,我圣洁如雪!」

    祁粲:“………………”

    时听表面虚弱无力地躺在床上,像是被他一席话伤害得体无完肤、遍体鳞伤。

    ——「你才脏,你个吃屎的大粪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