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由佳里还特意给她抹了自己的口红。

    她满意地看着自己手下的作品,少女的鹅蛋脸上一双桃花眼弯弯,小巧鼻头挺翘,朱唇含贝,穿着华丽的及膝洛丽塔式礼裙,仿若童话世界的公主。

    装扮完毕,一家三口驱车来到星奏学院校门外,大石秀一郎已经等在这里了。

    “抱歉,是我们来迟了。”远山结月迈着小碎步跑过去,十分不好意思地合手道歉。

    大石几乎不敢认她,结结巴巴地回道:“没、没事,远山,你、这个......那个......和平时比变化真大啊!”

    “因为要演奏嘛!”热烈的阳光下,远山结月打好自己的小阳伞,带着大石和由佳里她们一起进入星奏学院,一边向双方介绍彼此。

    “由佳里,这是我的同班同学,大石秀一郎。”

    “大石,这是我小姨三条由佳里,和弟弟嘶——”本想浑水摸鱼的远山结月被由佳里捏了脸,在海里谴责的目光中不情不愿地如实告知:“和我的小舅舅三条海里。”

    大石果然吃了一惊。

    “搜、搜噶。你们好,三条......呃——阿姨,三条叔、叔。”

    ——

    阿、阿姨?!!

    叔叔—叔叔—叔叔?!

    三条姐弟陷入石化。

    “怎么了?”大石不解。

    “不,不用在意。”远山结月扶额好笑,没想到大石这么天然。

    “哦,好。对了,手冢说他会尽快结束比赛赶过来,让我替他告一声罪。”

    也不知道该算谁倒霉,音乐会居然真的和青学关东大赛赛程撞上了,手冢不得不先去参加比赛,再加紧时间赶过来。

    远山结月说着“没关系”,暗中委屈巴巴地叹了口气。

    一行人走入会场,登时被星奏学院华丽的装修风格震惊。

    “厉、厉害。”

    不止他们,很多第一次踏入这里的人,都是这样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哇,这里这里,这个花瓶的纹路好繁复......”一个红色meimei头发型的少年惊喜地喊道。

    “那是维多利亚时代的作品,这里的装潢是著名的设计大师......”穿着定制西装,一头紫灰色短发很有贵族气质的少年侃侃而谈,他周围的伙伴很有默契地停下吵闹,围在他身边听他说话,“......所以说,星奏学院很符合本大爷的审美。”

    “部长懂得真多!”

    啊,是不装x会死星人迹部景吾呀!

    远山结月移开视线。

    星奏学院是和冰帝学园一样有名的贵族学校,只是星奏学校更注重音乐声的培养,所以在普通人中没有冰帝名声那么大,但在音乐界,星奏学院可以说是泥轰音乐家的摇篮,地位崇高。

    “远——山——”一声欢快的大喊划过大厅,与这里格格不入,远山结月吓了一跳,遁声望去,人山人海,根本找不到叫她的人是谁,但对方很快就自己跳了出来。

    星奏学院的音乐大厅中,来往皆是名流,他们或是低声赞美,或是温声交谈,总之,十分注重修养。

    在这样的氛围里,所有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受到影响行止有礼起来。

    因此,那个不受拘束的家伙,便成了异类。

    “远山,哈哈,远山我在这里。”刚才大声叫着远山结月名字的少年在人群里蹦蹦跳跳地和她打招呼。

    “那是谁啊?”由佳里抱着双手嫌弃。

    少年跑过大厅,来到他们面前,开心地伸手抱住远山结月:“好久不见哪!远山。”

    “啊,是一之濑君,好久不见。”

    远山结月回抱了他一下,拉住过于兴奋的少年给亲友们介绍:“一之濑海,天才的钢琴师,自由之海,是超有名的钢琴大师阿字野壮介的爱徒。”

    “你们好。”少年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金发,穿着整齐的衬衫和背带裤,但一身野性,看起来像是被装进制度里的猴子,和这里优雅的氛围大相径庭。

    没想到居然是那么厉害的家伙。

    由佳里放下成见,笑着问好。

    大石和海里礼貌地和对方握了握手。

    不过,一之濑海的注意力更多集中在远山结月身上。

    “比起我那个天才钢琴师的称号,远山你才是真正的天才吧!拿到大满贯之后,要瞄准世界了吗?”

    “不,不。”远山结月嘴角勾起释然的笑容,“我大概会退出音乐界。”

    “诶?”居住在乡下的一之濑海消息不太灵通,已经过去一年了,他还不知道远山结月出车祸的新闻。

    “但是,这一次,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哦!”

    这可是赌上一生的演奏。

    “诶——好吧!”一之濑海不满地嘟嘟囔囔,“那家伙也是,你也是。”

    那家伙?一之濑君嘴里的那家伙只能是他了吧!

    “什么?有马君也......不再弹琴了吗?”

    有马公生,和一之濑海齐名的少年天才,他们一直视彼此为一生的对手,还有不断磨练自己,名声仅次于前两者的雨宫修平,堪称泥轰钢琴界未来三巨头,居然也......

    “嗯啊,有马公生那家伙说了一堆奇怪的话,突然就不再弹琴了。”一之濑海不满之余更多是难过,“连你也离开,就剩我和修平了。”

    两人顿时开始为泥轰音乐界的凋零痛心疾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