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第139章 与她这般亲密, 却又要杀了她

    “就这样,看着朕,怕朕。”

    楚今安的笑意不达眼底,森然视线落在衡月身上,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一样。

    衡月轻轻瑟缩了一下身子,又在楚今安的目光中微微颤抖起来。

    她第一次这般的怕楚今安。

    似乎对方真的会……杀了她。

    这般清晰地感受到楚今安的杀意,衡月却实在不解。

    他们在做的事情,如此亲密;他们坦诚相对,貌似夫妻。

    他可以选择不这般的。

    他却偏要与她这般亲密。

    却又要,杀了她。

    “为,为什么……”衡月艰难发声。

    她太久没说话了,若不是满心疑惑实在搞不懂,也不会在此时问出声来。

    但她的声音实在沙哑得厉害,又轻得不比蚊子哼哼大多少,楚今安根本就没听清。

    他应该也是懒得想去听她在说什么的,但到底好奇,捏了她的下巴命令道:“再说一次。”

    “为什么……杀我?”衡月再次开口,努力一字一句,将话说得清楚。

    楚今安凑近她唇瓣听着,听完后片刻没动,之后起身,却也只是冷笑一声。

    “为什么?”他慢条斯理开口,看着衡月却带了些傲慢和厌恶,“你难道不应该心知肚明?”

    衡月眼睫轻轻颤抖着,她摇头:“奴婢……”

    “不知?”楚今安却笑出声来。

    他将那小巧的下巴捏得更紧,语气中全是嘲讽,“好,你不知为何,却知道朕想杀你。”

    “倒是要比朕聪明几分。”楚今安这般说着,手指慢慢从衡月下巴上移开。

    至少衡月看得出自己是想杀她。

    但自己,这大半年来,却是从未看清过她的心思。

    楚今安越想越觉得好笑,他深深看着眼前的人,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栽在她手里。

    “这般的眉眼……”楚今安看着衡月如今带着死寂和惊惧的模样,沉沉笑出声来,“如今瞧着,倒也不那么像她了。”

    衡月迷迷糊糊,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像谁?

    但楚今安没更她更多思索的时间,他像是忽然被惊醒一般,又压着衡月来了一次……

    再醒来时,衡月还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场梦。

    她一下子坐起,再看清眼前的一切后,又缓缓躺下。

    那哑巴宫女似乎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走过来,比画着似乎在问她要做什么。

    衡月摇摇头,她不觉得饿,浑身还是如之前那般,只有疼痛。

    再睡一觉吧,睡醒就好了。

    但她刚闭上眼睛,便又被那哑巴宫女摇醒。

    那哑巴宫女带着一丝疑惑似的,将一个小瓷瓶拿起递给她。

    看到这熟悉的东西,衡月心中忽然一阵剧痛。

    同时她也忽然想笑。

    于是她就笑了起来。

    一边沙哑地笑着,一边接过那小瓷瓶,倒出了几粒药丸后,衡月毫不犹豫仰头吞下。

    之前几次承宠之后,她都没吃这避孕之药,倒是险些忘了。

    从前皇上便不准许她怀孕生子,如今这般憎恶,更不可能愿意了。

    衡月也没多想,甚至吃了比平时还多一颗的量。

    将小瓷瓶放在床头后,衡月重新躺下闭上眼睛。

    却再次被摇醒。

    衡月这次真有些不悦了,睁开眼睛瞪着那哑巴宫女。

    对方却递过来一碗粥。

    这粥比她之前喝得浓稠了一些,熬得开了米花流了米油,瞧着便让人有了食欲。

    衡月又看了片刻,坐起身,结果那碗粥慢慢喝了下去。

    温热的米香流过肚腹,倒是带来异样的舒坦。

    衡月这次将碗递回去时,道了一声谢。

    哑巴宫女连忙摆手,又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小跑离开,片刻后再回来,却是直接往衡月嘴巴里塞了个东西。

    带着微苦的清甜在她口中漫开,衡月惊讶了一瞬:“你……”

    这是宫女们常吃的,饴糖。

    说是常吃也不对,糖如今是个稀罕物,从前衡月在膳房八年,也只每年过年的时候能吃到一点儿。

    给主子们做点心的糖都是有数的,衡月也就是来了大明宫之后,借着御前的名义,在用糖时能宽松点。

    而很显然,这点儿饴糖对眼前的哑巴宫女来说,是很重要的。

    因为对方正在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满脸写着三个字:好吃吗?

    衡月含笑点头:“多谢,你。”

    她说话有些不利索,带着沙哑和磕巴,却依旧让哑巴宫女很是开心了起来。

    “你,名字?”衡月费劲地问道。

    口中的清甜只余一点,但却确实是她这段日子里得到的唯一的甜。

    哑巴宫女却是愣了一下,低着头捻着衣角,片刻后抬眸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她的意思大约是,旁人都只叫她哑巴。

    衡月靠在靠枕上,笑看着她:“你袖口,绣着的,是梅花?”

    哑巴宫女有些不好意思地收起袖口,又点点头。

    “那你,小梅,可好?”衡月又道。

    哑巴宫女眸中一亮,却又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只低头,并未点。

    衡月却知道她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