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这位名叫“凌”的青年,到底是什么来头?虽然大家都像是被那人镇压住的样子,可自己却没有感受到一丝敌意。

    就连被挂在树上的爷爷和老爸,也不见半分的负面情绪……

    真的……没问题吧?

    抿紧嘴角,遵从自己的直觉。奴良陆生穿过妖怪们给他让出来的路,走到树下的黑发青年面前。

    “你好,请问……”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卡在了半途中……

    自己该如何称呼对方才好?跟着mama一起叫“凌先生”吗?

    见月野凌的怒火差不多熄灭了,挂在樱花树上的滑瓢团子双脚一蹬树枝,轻松解开绳子荡到了月野凌的脑袋上,兴致勃勃地向自家孙子介绍道:

    “陆生,这是我最好的兄弟。”

    完全一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模样,奴良滑瓢趴在青年的头上,不正经地说:“你要叫他一声‘凌爷爷’。”

    鲤伴团子不干了,同样挣脱束缚,双手环住月野凌的脖子挂在上面,反驳道:“老爹,不能这么算。凌是我的幼驯染,陆生应该叫他‘凌叔叔’。”

    月野凌顶着滑瓢团子,又抬起手臂兜住鲤伴团子的腿弯,坚定地说:“不对!我的辈分明明是最大的,陆生理应唤我一声老祖宗!”

    奴良陆生目瞪口呆:“什么?”

    这又是什么情况?!

    一天不在家,自己怎么多了个祖宗出来?

    这青年,到底是人类还是妖怪!

    璎姬好心解释道:“陆生,你爷爷是被凌带大的。”

    奴良陆生暗道:原来真是妖怪,既然对方是把爷爷带大的妖怪,那自己叫一声祖宗也是理所应当的。

    奴良若菜竖起手指抵住下巴,沉思两秒,问:“可是凌先生今年才二十一岁吧?陆生叫‘祖宗’的话,是不是把凌先生叫老了?”

    奴良陆生:“???”

    不对……是他不会算数,还是他漏听了个“一千”?

    只比自己大三岁的家伙,如何把爷爷带大?

    奴良陆生对此时的状况,感到迷茫……

    妻子的话深得奴良鲤伴的心,这给了他一个完美的理由,支撑起他的言论:“所以啊,陆生叫凌‘叔叔’才对嘛~是吧?r……喂!老爹……”

    奴良滑瓢毫无预兆地一脚把儿子踹了下去,清清嗓子,将问题抛给了周围小心翼翼旁观着的妖怪们。

    “你们说,陆生该叫凌什么?”

    妖怪们:不敢说……根本不敢说!他们谁也得罪不起……

    奴良鲤伴在半空中调整好身形,平稳落地后,向奴良滑瓢抱怨道:“老爹,不要说不过就动脚啊……”

    奴良滑瓢扒紧月野凌的脑袋,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你太重了,别累到凌。”

    对待喜欢跟自己抢好兄弟的儿子,该下手时绝对不能手软!

    月野凌细思了一会,觉得奴良若菜的问题很有道理,便说:“叫老祖宗确实有点老了……”

    奴良滑瓢和奴良鲤伴闻言,神情一振,止住相互绊嘴的话,期待地看向黑发青年……

    果然……还是“爷爷”/“叔叔”最合适!

    凌肯定跟自己有一样的想法!

    接着,在众目睽睽下,月野凌淡定地继续道:“要不就按这一世来算,陆生你叫我‘哥哥’吧。”

    “当我弟弟可是有特权的,要是谁敢欺负你,直接叫我来,我帮你揍他!”

    奴良滑瓢/奴良鲤伴:“……”

    捉弄陆生最多的,好像是他们俩……

    重点是,认真起来他们还真打不过凌……

    不对!被带跑偏了!

    为何又多了个新称呼?!

    叫“哥哥”的话,不就跟陆生那小子一辈了嘛!

    自己反倒成了凌的长辈?!

    父子俩身形一顿,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了一些令妖愉悦的画面。

    嗯……这样也不是不行……

    奴良组初代和二代总大将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经地说:“陆生,快叫凌‘哥哥’。”

    此刻脑子最为混乱的奴良陆生:“你们让我缓缓……”

    仔细捋一下,这位凌……呃,凌先生,是一名现今二十一岁的把爷爷养大的青年,同时又是爷爷的好兄弟,老爸的幼驯染。

    所以,他既可以叫对方“祖宗”,又可以叫对方“爷爷”、“叔叔”、“哥哥”……

    这是什么该死的辈分!

    妖怪们用眼神催促着奴良陆生,让他赶紧开口叫人。

    虽然有些对不起少主,但总大将和凌大人高兴了,他们就能安全度过这一次的“内斗”危机。

    奴良滑瓢和奴良鲤伴也等着奴良陆生认人,然后自己就能光明正大地用长辈的身份,去逗好兄弟玩了!

    肩负着众妖希望的奴良陆生,实在顶不住压力,正想放弃纠结,直接顺着月野凌的话,认下这位从未见过的哥哥时……

    异变突生!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奴良组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刀斩开。

    灰发付丧神的怒吼声紧随其后,响彻整个宅院……

    “该死的妖怪!竟敢欺负我家阿路基!”

    “阿路基!你在哪?我们来救你了!”

    中心庭院里,月野凌将头上的滑瓢团子拎了下来,放在鲤伴团子身边,略带疑惑地吐出一个词:“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