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然后,在忧忧不赞同的声音下,她轻声:

    “既然如此,我们可要加快脚步了。”

    否则,好不容易身上挂了伤,还怎么从五条悟那家伙的手中趁火打劫呢?

    冥冥露出一抹甜美但昂贵的笑容。

    *

    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冥冥那里欠下了巨额债务,当然,知道了也不会在意,此时的五条悟正为眼前的战斗罕见的后退半步,天蓝色的眼睛带着毫不掩饰的诧异,就差明着对身边的人说:

    ——你还真不要脸啊?

    此时此刻,五条悟身边的高挑男人脸上仍然挂着温和的笑,即使他的面前已经因为迎面而来的烈风微微抽动,可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姿态。

    无视五条悟那毫不掩饰的批判目光,蛇二仍然保持着淡然,一双狭长的血红色竖瞳映照出眼前战斗的画面:

    被随手召唤出来的巨蛇冲破地面,粗.壮的蛇尾用力的在后方击打着逐渐升高的水位,并不是专属于八岐大蛇的龙形蛇头,只是普通的蛇类的头颅彰显着它的身份并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也同时没有让眼前的羂索联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位大妖怪。

    或许是刚刚蛇二召唤出来的巨蛇给了羂索一个惊吓,又消亡的过快,因此它此时只是将二人当做术式和蛇有关的诅咒师对付。

    羂索瞬间明白了脚下水的古怪之处,一个后空翻站到了地铁站侧方的柱子侧方,对于眼前巨蛇朝自己张开的血盆大口面色冷冽,但并没有表现出分毫的棘手来,而是冷笑一声。

    占据着夏油杰身体的它同样拥有着后者的术式。

    “……”于是,立刻看到对方展现出来的和杰相同的术式、甚至还在几次争斗中放出了连自己都有几分熟悉的咒灵的时候,原本还在嫌弃于蛇二居然就这么毫不掩饰的将葵当做打手的五条悟脸色变了。

    他抿紧了唇,一向不着调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杀气,失去了眼罩的遮拦,那双天蓝色眼眸中的意气毫不掩饰,面无表情的掀起眉毛,凝视着那边抗衡着葵的术式的最熟悉的人。

    感受到身边五条悟释放出来的气势,蛇二摸着自己的下巴,想着之前孔时雨为自己搜集到的信息,祂唇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作为八岐大蛇的一份子,祂当然无法理解人类对于羁绊的在意程度,也无意于去理解。

    正因如此,在发觉五条悟这样的气势的同时,祂第一时间考虑的是会不会有机会利用一下眼前的这份情感。

    这边的蛇二在做他最擅长的勾心斗角,那边的葵自然而然倚靠在大蛇的头颅之上,身体靠在巨蛇头顶的坚硬表皮凸起之上,神情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甚至还有时间懒散的打个哈欠。

    正如她表现出来的那样,这场战斗到现在为止,她根本没有动真格,就连刚刚蛇二召唤出自己力量的一份子的八岐大蛇分.身都不如,她目前为止也只是召唤出了一条除了体型和力量没有丝毫值得关注的巨蛇罢了。

    葵倚靠在表皮之上,深红色的眼睛盯着地铁站的顶端,双眼微微出神。

    她想起了出发前,在地铁列车上时,坐在地铁里的自己听到站在身前的蛇二说的话。想到蛇二的计划,葵有些烦恼的按了按眉心,她倒不是纠结于最后到底能不能达成目的……

    就算蛇二所说的“利用羂索和五条悟将两面宿傩提前从虎杖悠仁身上驱除,免了本体出现主动让宿傩恢复原本实力的麻烦”的计划出现了纰漏,葵也有自信,凭自己三尾的实力再加上蛇二,完成这个任务。

    而且蛇二的计划无疑是有利于他们的,至少完全规避了本体可能会在虎杖悠仁面前暴露身份的全部可能性。

    然而,她现在唯一担心的是……

    葵微微敛眸,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对上眼前宛如猴子一样烦人的跳来跳去的羂索,头疼的按了按眉心。

    和蛇二那样百般算计为了本体的分.身不同,并没有被赋予思考能力,过去只是一味的听从蛇二的计划、现在一举一动都是和本体联络的她,实在是担心——

    如果这个计划,本体并不觉得妥当,蛇二自作主张受罚当然无所谓,但是……岂不是要连累我?

    想及此处,葵用怀疑的目光看向眼前对付普通的召唤出来的巨蛇都勉强的羂索。

    而且这家伙,真的能作为对付目前状态的宿傩的棋子吗?

    哈……葵无语的打了个哈欠。

    比五条悟还弱,真无聊啊。

    人类暂且不谈,这里到处都是连我都无法尽兴的弱小咒灵。

    葵绕了绕自己肩膀上的头发,坐直了身体,一直悠然的目光终于正正对上了眼前的羂索。

    下一刻,在终于赶到的虎杖和七海等人,以及身后远远缀着胀相的注视下,地面上浑浊的水忽然渐渐起了漩涡,一点点升腾起来——

    刹那间,一条由暗含着黑气的水构成的巨蛇赫然立于战场中央!

    愕然的所有人听到熟悉的无感情幼女的声音响了起来:

    “蛇二,棋子就用五条悟一个好了。”

    地面上,捂着自己仍然在不断渗出鲜血的胸口的七海神情恍惚了一阵,心声本能的响起:

    似乎又把听起来就不像能直言不讳说出来的话正大光明的说出来了啊,葵。

    全然不会在意这种事的葵于所有人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睥睨着眼前呆滞的羂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