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哈?”

    连夏震惊, “什么先例?”

    连夏补充:“是封建残余的先例吗?这个我报警可以把你抓起来的。”

    瞿老太爷:“……”

    直到这时候瞿老爷子似乎才看到连夏这个碍眼的爱人, 他黑着脸:“先把他送出去。”

    “我偏不走。”

    连夏索性一屁股在鱼池边坐下了,顺手还把白橙拉着坐在了他身边, “我今天来是有要事在身的。”

    瞿老爷子:“?”

    瞿老爷子:“什么事?”

    “是这样。”

    连夏道,“我想采访您一下。”

    瞿老爷子一生风光无限,接受过很多次采访,对这种事的确习以为常。

    此时此刻听连夏说出这句话,并没有特别惊讶,开口询问:“你从娱乐圈转行了?”

    “也不算吧。”

    连夏沉思片刻,“娱乐圈现在钱不好挣啊,偶尔我自己客串一下狗仔。”

    连夏道:“所以瞿老爷子,你作为瞿家的前任家主,对于现在自己两个孙子全是基佬这件事怎么看呢?”

    瞿老爷子:“?”

    瞿老爷子一生封建保守,远离网络词汇,因此第一时间并没能理解连夏的意思:“什么老?”

    “哦,基佬。”

    连夏善解人意的解释,“就是喜欢男的。”

    “是这样,瞿老爷子。”

    连夏十分苦恼,“现在你的亲亲大孙子为了和我在一起已经采取了许多关禁闭,非法拘禁等措施。”

    瞿老爷子猛地瞪眼。

    连夏道:“但你的亲亲二孙子也看上我了。他为了和我在一起猛猛撬他哥的墙角,包括但不限于扒门缝,扒窗台,语言攻击等行为。”

    瞿老爷子身形一颤,险些一口气没上来:“你说什么?!”

    “我也不是来跟你炫耀的,毕竟我一直都是一个如此甜美可人的靓仔。”

    连夏想了想,轻轻叹息,“瞿老爷子,我也是为你家着想。你看现在他们两个人为了争夺一个我内斗成这样,多不利于你们家庭内部和谐,对不对?”

    瞿老爷子:“……!!!”

    在白发苍苍的老头背过气去的前一秒。

    杨叔赶忙上前掺住了人。

    并摸出速效救心丸。

    瞿老爷子颤抖着在凉亭正中央坐了下来。

    这一刻,他顾不上再去关心白橙到底喊不喊谁爸爸的问题。

    瞿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先看看瞿温书,又看看瞿楚舟:“……他说的,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瞿楚舟咧嘴一笑:“你说呢,爷爷。”

    瞿老爷子抖着手颤巍巍的指着瞿温书:“你,你说!”

    “这是我自己的事,爷爷。”

    瞿温书眉目内敛,看不出情绪。

    他向杨叔招了招手:“扶爷爷回去休息吧。”

    “我看你们是要反天了!”

    一只放在石桌上的陶瓷砂壶被瞿老爷子狠狠掼在地上,碎成一地破破烂烂的瓷片。

    作为距离瞿老爷子最近的池鱼。

    连夏下意识帮自己身边的白橙大美女挡了挡,于是不少瓷片全数随着惯性最后摔在了他露在外面的皮肤上。

    一道道殷红的痕迹瞬间带出血来。

    而就在血痕出现的瞬间。

    瞿老爷子亲眼看到瞿温书陡然变了脸色。

    他从小严格教育,修剪,要求到大的继承人——只因为连夏身上这样几道微不足道的细小痕迹。

    就慌得连最基本的教养,礼仪,姿态忘得一干二净。

    “去拿止血巾和碘伏过来!”

    瞿温书疾步走上台阶,然后俯身,像是做过万千次那般熟练的在连夏面前矮下/身来。

    那是一个几乎于蹲的姿势。

    甚至于周围的每一个人都听到了瞿温书声音里的焦虑和惊惧:“疼不疼?”

    全场寂然。

    瞿老爷子气得脸色大变:“瞿温书!你给我站起来!”

    而连夏却毫不客气的将自己被瓷片割出伤口的腿,当着所有人的面搭在了瞿温书平展熨帖的昂贵西装上。

    然后撇了撇嘴,不太高兴的将渗出的血擦在男人面料昂贵的西装裤。

    杨叔已经飞快将碘酒和纱布从屋内取了出来,拿给瞿温书。

    瞿温书的动作分外小心,像是捧着一件易碎的珍宝,呵护又担忧。

    连夏放在瞿温书腿上的脚细嫩而苍白,星星点点的血点顺着几乎没有血色的肌肤落下来,显出种献祭般的美感。

    瞿温书握住连夏的小腿。

    过分的不适让少年拧着眉梢又十足任性的踢了踢,踢皱了瞿温书笔挺的西裤。

    接着软而绵的嗓音响起来:“瞿叔叔,我疼。”

    第二十九章

    面前的男孩软弱、娇气、放肆、像是一点点疼痛都无法经受, 立刻就要闹着哭着让自己开心。

    终其从商几十年,瞿老爷子也从没见过,像眼前的人这样挑剔, 骄纵又难缠的人。

    可偏偏他又的确看上去脆弱极了。

    在普通人看来不过是几分钟就能愈合的陶瓷片割伤,放在他身上却像是成了经久难愈的伤痕, 明明已经擦过了碘伏,又压了纱布。

    可丝丝缕缕的血却还是一点点渗透了纱布, 重新猩红而扎眼的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