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第137章

    疯道人讲完那一番话,布了一张古老的传送法阵,直接从灵泽面前消失。

    那张传送法阵,将疯道人从天龙寺的后山山脚下,带到了那张笼罩在天龙寺外的金色结界的另一侧。

    其实这只是很小的一段距离,如果没有那张穹顶隔断的话,步行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能走完。

    可是,因为有那张金色穹顶的存在,能全须全尾地走过这段路的修士,整个北斗大陆,只有两个——

    疯道人和南烛真君。

    除他二人之外,哪怕是那位让修士们闻之色变的国师,想要穿过这道金色结界,也是十分困难的。

    南烛真君那独一无二的创造小世界的术法,让他对结界一门,有着其他修士都只能望其项背的极深造诣。

    而疯道人之所以能轻易穿过这道金色结界,是因为这结界最里面的那一层,是他打造的。

    这张金色结界,看似无色无形,极为纤薄,实际上却是由贴合得非常紧密的三层法阵融合而成——

    最里面的那一层,是疯道人布下的,是一张双向隔断法阵,名为乾坤阴阳阵。

    此阵之内,无论是修士、法器,甚或是术法、气息,都会被隔断,阵内万物,不能出,阵外万物,不能进。

    中间那一层,是天机道人布下的,是一张可以极短暂地抹除命格的法阵,名为斗转湮灭阵。

    有这张阵在,无论是哪个境界的修士,不管用多么精巧的卦爻符箓法器,都不可能算得出这阵内的人与事。

    最外面那一层,是国师布下的,是一张有着加固和延长效果的法阵,名为星移莲花阵。

    这只是一张单纯的起着辅助作用的法阵,法阵本身乏善可陈,但是这法阵的加强效果,与布下法阵的修士的境界和灵力息息相关。

    在堂堂国师手上,这张看似平平无奇的法阵,却能产生奇效,因而多年以来,国师形成了一个习惯,在送出自己的一道分|身之前,往往会先往目的地送出这样一张法阵,以保证自己的神识不被有心之人暗算。

    一天前,在天龙寺所有修士都毫无所觉的情况下,金色穹顶之内,斗转星移,三张法阵最终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张整个北斗大陆,没有任何一个修士可以单独完成的法阵——乾坤斗转莲花阵。

    这张法阵不是任何一个修士独立打造出来的,自然也不可能由某一个修士单独摧毁。

    因为中间那一层天机道人的法阵和最外层国师的法阵的作用,疯道人从那金色穹顶走出来容易,再想要进去,也不可能了。

    不过那穹顶之下的事,已经不是疯道人可以左右的,他留在里头也无用,出来了,也没打算再进去。

    疯道人抬头看一眼不远处,正缠斗在一处的白光和紫烟。

    仔细看去,很快就会发现,那是一个白衣修士正与一道紫色的身影斗法,双方带出的残影绞在一起,像一道双色彩虹似的。

    紫色的身影是国师的分|身,没有那星移莲花阵的加持效果,国师的分|身并非不可战胜的,但白衣修士依然落了下风。

    因为白衣修士也不是本体——那是天机道人cao纵的傀|儡。

    疯道人蹲在那金色穹顶边上,一只脚还踩在那穹顶里头,大半个身子探出去,从乾坤袋里丁零当啷倒出一堆看起来破破烂烂的法器,一个接着一个地,朝着天上那两道纠缠的白光和紫烟丢出去——

    乍一看,很像某个衣衫破烂的老疯子,硬要不讲道理地揪住某个路人不放。

    虽说招式看起来实在有失体面,但效果竟然不赖,看似破烂的法器丢出去,没过多久,那白光便占了上风,紫烟眼看要败下阵来。

    这给了天机道人喘息的机会,很快,一个白袍修士缓步来到疯道人身边。

    疯道人双手仍旧一刻不停地往天上丢着“垃圾”,手臂都挥舞出残影,看到白袍靠近,竟还有闲工夫顺手往白袍道人身上丢出去一个破碗。

    破碗穿过白袍的身体,径直飞了出去。

    白袍目光阴冷地看向疯道人,“是神识,不必费心试探了。”

    疯道人手上动作不停,继续帮半空中的白光对付那紫烟,中途朝那白袍咧嘴笑着,“你那傀|儡行不行啊?我可是把半个洞府的家当都掏空了来帮你的,别最后连那小书生的一个小分|身都打不跑,说出去也太丢人了些。”

    白袍修士懒得与疯道人讨论这种话题,只淡淡回一句“放心”,立即转换话题,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那个问题:

    “之前那七世童,能从摘星阁那一位的眼皮子底下逃出去,就是因为这张乾坤斗转莲花阵?”

    蹲在地上的老头仰着头看白袍修士,“嗯?什么七世童?什么乾坤斗转莲花阵?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白袍修士长叹一声,忽略了疯道人装疯卖傻的话,继续问:“是你设局,帮那七世童逃离魔域,摆脱摘星阁那一位的控制的?”

    “嗯?设什么局?什么魔域?”

    疯道人依旧是那同一套说辞。

    天机道人声音平缓,娓娓道来,不介意帮这记性不好的老东西回忆回忆过去,

    “那七世童为什么能从魔域逃脱,一直是个迷。

    “他的命格被彻底抹除干净,所以摘星阁那一位,始终怀疑是我干的,不停地与我纠缠。

    “可其实我一直也没能弄明白,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