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尽管是见惯大风大浪的龙岩和司空图听闻这个消息,也不由得变了脸色。

    龙岩抓住报信的男人:“细说!”

    “午时国舅爷,来天香阁,开了间房,奇怪的是一个姑娘也没有喊,只说要休息一下,不许人打扰……不多时他的人闯进房中,便见他已经倒在床上,被一枚短簪扎进脑后,气绝身亡,最主要的是临死之前他还在床上用血写、写了一个……”

    报信的男人撇着龙岩和司空图难看的脸色,犹豫着不敢再说话。

    司空图见他吞吞吐吐话都说不清楚,斥责道:“写了什么,说!”

    报信的人犹犹豫豫,最终说出了真相:“在床上写了个‘龙’字。”

    龙岩顿时抓住那报信人的肩膀,面色阴沉,好像能吃人:“你说什么?”

    报信人被龙岩捏得骨头差点要断掉,当场脸色就疼得涨红。

    司空图抓住龙岩的手臂,让他冷静下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自打他们藏身到扬州城郊外,在这里创建盘龙寨安身立命以来,他们一直低调行事,不露锋芒。

    他们与曹国舅从来没有过联系,往日无怨今日无仇,他们没有理由要杀他。

    若是单单是曹国舅死在天香阁,可能是个意外,但就凭写的这个‘龙’字,则实在是令人深思。

    本就因为是山贼而被官府监控堤防着,因为他们并未作乱,所以与官府相安无事,若是身份暴露,必然会成为朝廷的眼中钉,rou中刺。

    一切不会那么巧,极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杀人嫁祸,目标是盘龙寨,嫁祸他们的人不仅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且与他们有仇。

    龙岩不由自主想起一个人,询问道:“那天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人来?”

    报信之人一脸急色,听到龙岩的询问,想了想道:“听姑娘说,好像没什么异常,只是你们之前抓过来的那个少年来过,还喊了几个姑娘陪酒。”

    果然是他!

    龙岩脸色一沉,转头向秦玉的房间里看去。

    司空图见到龙岩的反应,知道他的猜疑,他心中也有所猜测,但是想一想秦玉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样子,不敢想象他倒是个心黑手狠的。

    他们俩心中同时冒出一个想法:洛枭危矣!

    报信的人焦急得催促道:"现在官兵已经将天香楼包围住,生意是做不成了。

    他们还派大批官兵前往盘龙寨,大当家的,你快随我回寨里吧!"

    情况紧急,龙岩回头对司空图道:“你留在这里看好了他,我回寨子里去。”

    司空图答应下来:“大哥放心,此处交给我,你安心回寨子里处理事情。”

    龙眼便头也不回,迅速带着报信那人用轻功飞走。

    后来的几天,龙岩不见了影子。

    扬州城内兵荒马乱,曹国舅死在天香楼的消息铺天盖地,成了所有人茶余饭后必然谈论的事情。

    这曹旭本就是个贪财好色,为非作歹,仗着是皇亲国戚,欺压百姓的地头蛇,百姓苦其久矣,无人不厌。

    这回他死了,百姓自然无不拍手称快。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死在妓院里,也算他死得其所。

    只是天香楼的姑娘们却有苦说不出。

    扎死国舅爷的簪子是最常见的样式,别说楼里的姑娘有,就是满大街的姑娘有的也不少。

    可那柄要命的簪子,确实不是她们的。

    她们也没那力气,用簪子扎死一个大男人。

    官家不信,非要查她们。

    第45章 (捉虫)

    这一查他们与盘龙寨的关系肯定是纸包不住火,盘龙寨如今被官兵包围陷入危难之中。

    官兵表示要盘查盘龙寨,让他们查,北原龙家的身份很可能会暴露,不让查,便是默认盘龙寨藏匿此案的凶手。

    如今官府与盘龙寨,已经势同水火,两方对峙,剑拔弩张,战争一触即发。

    看到他们大祸临头,秦玉暗自幸灾乐祸。

    司空图一脚踹开他的门,对他质问道:“你去过天香阁?”

    秦玉冷脸看着他:“你什么身份,胆敢踹我的门,还质问我?”

    司空图脸色阴沉,浑身煞气,向他步步逼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去过天香楼!”

    秦玉被煞气逼得有点害怕想倒退,但一想要是被吓到倒退,未免太失颜面了,鼓起勇气跟他正面硬杠。

    “去过,怎么了?”

    司空图的眼神锐利好似一柄尖枪,带着瘆人的寒意:“你去天香阁做什么?”

    秦玉无所谓地笑笑:"闲来无事,听听小曲,欣赏歌舞,有什么问题吗?

    你不就是做这个生意的吗,我又不是没花钱,支持你生意,司空老板,你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

    司空图冷笑:“客人?别搞错了身份,你是我们的人质!你能完好无损地站在我面前与我说话,全是看在晋王世子的面子上。我问你,曹国舅和他的那些仆从是不是你杀的?”

    秦玉挑眉:“什么曹国舅王国舅李国舅的?我不认识什么国舅!你诬赖我杀人,可得拿出证据来,空口无凭,万一人是你杀的,嫁祸于我怎么办!”

    强词夺理!

    司空图上前抓起秦玉的胳膊将他扯到跟前,脸色不善,气势迫人,“还不承认,就不该如此纵容你,让你从寨子里出来,放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