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下巴被抬起,女郎红通通的眼眶印入视野之中,萧君湛抿了抿唇,不容拒绝的将人抱进怀里。

    心里其实也非常不理解,身居高位,他铁血杀戮都经历过不知多少,早练就一番冷血心肠,而今竟然会为一个小姑娘红了眼眶,而心头剧痛。

    手在她的背上轻拍着,似在哄幼儿,良久,等两人情绪都稳定了,萧君湛紧了紧怀里软绵的姑娘,下巴搁在她的发顶,轻声叹道:“捧在怀里也就小小的一只,怎么就这么能折磨人。”

    ???小小一只?

    卫含章本还有些难过的情绪,瞬间被这句话打散,想挣开他来好好比比,又被死死的抱住,不由气道:“我不矮的!我在姑娘家里,身量算高的了。”

    “没说你矮,”萧君湛拍拍她的发顶,弯腰冲着她笑道:“但你在我怀里真的就是小小的一只。”

    “……那是因为你太高了。”卫含章不服气的说:“就你那个外甥女齐玉筱,她跟我一般大,可没我高呢。”

    上回她可是居高临下望过去了的。

    说完,她反应过来,昨日两人闹别扭就是因为齐玉筱同顾昀然的婚事,面上才展露的鲜活笑意顿时就消了。

    话题突然延伸到这儿,两人都有些沉默。

    萧君湛神情微滞,垂眸望着怀里的姑娘,道:“她在及笄礼上故意欺辱你,你可还恼她?”

    “……”卫含章默了默,从心道:“恼!”

    “那好,那郡主的封号就不给她复了。”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道:“以后冉冉同我之间想说什么都可直言,不许有任何避讳。”

    卫含章不信道:“包括顾昀然?”

    萧君湛道:“……嗯。”

    这可真稀奇了,这还是她那个对酿醋十分拿手的殿下吗?

    卫含章瞪大眼睛仰头望着他:“你不吃醋?”

    “不吃,你注定是我的人,我有什么好吃醋的。”

    萧君湛抄了她的膝窝,将人包至软榻上,自己站在塌前垂眸望着她,淡淡道:“之前是我着相了,从今日开始,我对冉冉的任何事都不会忌讳,包括……曾同人议亲一事。”

    话说到这儿,卫含章是真惊了,正要继续问个遍,就被面前男人掐着下巴,弯腰吻住了唇。

    萧君湛一手握住她的下巴,一手紧揽住她的肩,单膝跪在软榻上,就着这个姿势,整个人居高临下的吻着榻上的姑娘。

    卫含章眨了眨眼,……好端端的,怎么又亲上了。

    不过……她的太子殿下吻技见长,比起第一次的生涩无措,而今都会换着姿势亲她了。

    谁说这人温和宽厚的,这不挺霸道的吗?

    被迫抬头接受深吻的卫含章,心里如是想到。

    第114章

    一吻结束,卫含章脖颈发酸,唇瓣发麻。

    她一手揉着脖子,抱怨道:“快给我揉揉,酸死了。”

    “……不要说‘死’这个字,”萧君湛严肃告诫,声音低沉沙哑,手倒是十分听话的搭上了小姑娘的脖颈。

    触及一层薄汗,他指腹微顿,道:“这么怕热?”

    卫含章窝在他怀里,懒懒的应了一声。

    萧君湛望着屋内角落的好几个冰瓮,思量片刻,道:“说起来,龙州有一座避暑行宫,早些年每到夏日,父皇会携朝中大臣们,去那边小住一两月,这些年都空置了,冉冉可要同我去住上一段时间,避避暑?”

    龙州离京城不远,行宫建在那边,一去就一两个月,朝廷官员也跟过去,那想必这个避暑行宫得是一个小皇宫的规模了。

    卫含章没在京城长大,对皇家的避暑行宫闻所未闻,一时之间有些新奇,正要满口应下,话到嘴边却想到了什么,迟疑道:“我去……会不会招人非议?”

    “……不会,”萧君湛听的乐了,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面颊,哄道:“冉冉,你真该多出门转转,就会听到经过这两日,满京城的人都见识到了太子殿下对卫府九姑娘用情多深,谁敢非议你,就是跟我过不去。”

    卫含章心中微暖,攀上他的脖颈,道:“是不是又是你引导了流言风向?”

    不然哪里就有人敢猜度皇家太子的私事。

    萧君湛也不否认,只是定定的望着她,微微一笑,而后又覆唇吻了过来。

    他们贴的这样紧,身上男人喘息声逐渐加大,眼看着要擦枪走火,卫含章都慌了,萧君湛才轻轻松开她。

    他并没有起身,而是就着这个这个姿势,望着身下的姑娘,眼里除了幽暗的欲望外,只余苦笑。

    这么些天了,该死的钦天监还未选定婚期,他这么苦熬的日子,竟一眼望不到头。

    自初识以来,他在卫含章眼里向来是个端正自持形象,隐隐都有仙风道骨之感,周身上下无一不透着股洁净,总之,就不像是会受欲望所扰的人。

    可近些时日,这人一日比一日过分,似破戒的出家人,反差感太强,叫人难以适应。

    现下望着她的那眼神,就好似她给了他无上的折磨一般,竟硬生生给人给瞧内疚了。

    卫含章也不算是真正娇养于闺阁,羞于谈论男女情事的女郎,人又是她真心喜欢,且名分已经周告天下,犹豫了会儿,她小声试探:“真那么难受?要不……”

    萧君湛瞥她一眼,自她身上起来,才道:“不许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