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他掩住姜意的唇,道:“我只是想同你说几句话,你别喊行吗?”

    姜意眨眼,徐佑齐于是后退了一步。

    因着方才的惊吓,她眼底还有着些微的湿意,她就这样一眼不眨的看着徐佑齐,那双杏眸中,似嗔似怨,又化为nongnong的委屈。

    她就那样用一双如水的眸子看向徐佑齐,她一言不发,却好似说了许多话。

    徐佑齐一时竟生出想要逃避的心情。

    他稳了稳心神,尔后才道:“当年我初来京城,便遇到了公主,公主出身尊贵,拿着家中父母和你的性命逼迫我就范,我为了你们,不得不忍辱负重,但你要相信,我是爱你的,我终有一日会回去找你的。”

    他眸中深情如许。

    姜意却用怀疑的目光看向他。

    “别这样看我。”徐佑齐伸手,遮住她的眼,“你只要信我就好了。”

    “宫里很复杂,不适合你这样单纯的性子,皇上更是无用之人,他护不住你的,你听我的话,太后寿辰之后,我便安排你离开,你等我,等我了结了这里的一切,我就去找你,到时候......”

    姜意终于开口了,她说:“不久之前,在赵家世子的宅院中,你是要杀我的,你要我如何信你。”

    徐佑齐心中更是激动,他便知道,姜意委身于皇帝,只是因为她恨他,想要报复他罢了。

    她没有爱上皇帝。

    他稳住心神,十分不解道:“我何时要杀你了?更遑论还是去到赵钰的宅院之中,这一切莫不是皇上和赵钰之间的自导自演,为的就是让你恨我。”

    “你许是不知,这世上还有易容术。”

    他是文采斐然的状元郎,瞎话也是张口即来,还是如此的言之凿凿。

    若不是姜意早就看清了他这个人,若姜意是刚从段县里来到京城,听他这一番话,许就是会被他骗过去。

    他继续道:“公主刁蛮任性,我对她只有厌恶,她比不得你半分,我如今暂时给不了你名分,但我的心是你的,你跟着我,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我如今有能力了,可以给你置办一处大宅院,还可以给你买几个仆人,你无须做什么,闲时养养花草就好,小意,这样好吗?”

    这是徐佑齐曾经向姜意许下的承诺,他说等她高中了,便给她置办个大宅院,让她什么也不用做,每日里只用享乐就好。

    姜意曾经也很憧憬,却万分想不到,他兑现诺言的时候,是想让姜意做他的外室。

    姜意忽然笑了,她有两个小虎牙,笑起来很纯真很美好,徐佑齐也十分沉浸在这一瞬的美好之中,他以为姜意是答应他了。

    “皇上那样身有残疾的人,注定是不能给你幸福的,小意,我不同,我会将曾经缺失的统统弥补给你,我会让你感受到做女人的快乐。”

    他目光幽幽的看着姜意纤细修长的脖颈,那上面的痕迹很明显是皇帝留下的。

    若非皇帝不行,他会懊悔的不能自已。

    他彼时千方百计想要逃避的,借着读书的口吻强迫自己无视的美好终有一日竟便宜了别人。

    一想到这一点,他就懊悔的不能自已。

    他恨不能将当时的自己给鞭笞一通。

    好在,好在皇帝不行。

    “小意,等太后寿辰当天晚上,我便让人接你走。”

    那日里太后会使姜意成为众矢之的,借此让皇帝丢脸。

    而皇帝自身难保,更别说保护姜意了。

    姜意必定是承受不住的。

    但他会带她离开,离开了这里,痛苦便不复存在,甚至两相里比较,姜意会觉得他更靠谱。

    徐佑齐信誓旦旦。

    “你描绘的未来很美好,但我已经不想要了。”她讥嘲出声,“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抛下九五至尊的皇上,而选择你这么个阴狠自私的伪君子,还是做你的外室。”

    “驸马未免也太自信了一些。”

    “实话告诉你,你人品比不上皇上也就罢了,连床上也是比不过的,更不要说让我快乐了,我记得你当时根本就不行的,凭你也想嘲讽皇上,你不知道皇上有多好。”

    姜意以极轻极淡的口吻对徐佑齐说到,听在徐佑齐耳中却是莫大的讽刺。

    这个曾经仰望他的温顺女人忽然露出她的爪牙,徐佑齐就受不住了。

    那些温和的表象,先前想好的徐徐善诱的哄骗统统被徐佑齐给推翻,他眼下只觉得自己胸腔之中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他如鹰一般的眸子忽然紧紧盯着姜意,双眸中怒火与yuhuo交织,他磨砂着姜意的肌肤,“终究是我从前冷落夫人了,往后我补给夫人可好。”

    他低头便想吻姜意,姜意却忽然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她一字一顿的在徐佑齐的耳边说道:“你凭什么以为你在对我动了杀心之后我还会对你温顺如初,徐佑齐,打从我进京的那一刻起,我和你就是誓不两立的。”

    “我进宫时便发誓,我姜意和你徐佑齐只能活一个,不论是为我自己,还是为了皇上,我都不会让你活。”

    “你猜猜是你先弄死我,还是我先弄死你?”

    她忽然又诡异的笑了笑,将自己衣衫往下拽了拽,露出精致的锁骨以及一侧莹白如玉的香肩,朝着外头奔跑了过去。

    然后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鸟一般投入到了刚刚得到消息而来的皇帝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