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救。(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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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牛的酒店内设赌场,养好脚伤的沉漫自然抵挡不住赌一把的诱惑,路权没有反对,像个保镖一样静静跟在她身后。 两人走到赌场门口,花牛早已安排服务员送上筹码,沉漫接过沉甸甸的筹码盘,转身对路权说:“你这个朋友真不错。” “当然。”男人浓眉一挑,“过命的交情。” 沉漫细哼,“我又没夸你,你嘚瑟什么。” 路权面无表情接过她手中的筹码,淡定地飘来一句,“我记得,你夸过我。” “什么时候?” “那晚。” 她呼吸一热,回忆什么面红耳赤的片段,羞恼地瞪他,提前警告:“我在赌桌上奋战时,请你离我远一点,不要把你的霉运传染给我。” 路权直勾勾地盯着她,没吱声。 “你听见没有?” “没有。” “路权!” “走了。” 他撂下一句,人高马大地穿过她走向赌场,走了两步见她没跟上,立马停下,侧身等待。 沉漫原地深呼吸,真是服了这个幼稚的老男人。 明明刚认识他时凶神恶煞的吓死人,现在越接触越觉得他看似坚不可摧,实则头脑简单,直男癌晚期,外加气死人不偿命。 * 早年间,沉漫和爸爸曾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场玩过,但她并不擅长赌博,每次只选最简单的百家乐。 玩法很容易,下注庄家,闲家,和局,点数更接近9或等于9获胜,如果点数相同皆为和局。 沉漫如愿坐上百家乐的赌桌,发现前面十二把皆是庄家胜,她坚信下一把闲家胜率更高。 正要下注,站在身后的男人沉声开口:“买庄。” 沉漫耐着性子和他掰扯,“前十二把都是庄。” 路权懒得解释,拿了和她同样的筹码压在庄上。 荷官开牌,庄8点,闲4点,果真是庄胜。 沉漫偏不信邪,之后的5把继续买闲,路权默默买庄,无一例外还是庄胜。 她咬牙切齿地质问男人,“你是不是在牌里做了什么手脚?” “是啊。”他板着黑脸开玩笑,“我在用意念cao控。” 沉漫直接气笑,也不知哪根执拗的神经发作,今天非要和他扛到底,非得赢他一把才肯作罢。 往后的赌局,不管路权买什么,她全反着买,结果连续十把输给他,好强的女人气到原地喷火,起身愤然离桌。 他伸手拉住她,“去哪里?” 她回头怒瞪,声音从齿缝间磨砺出来,“洗手间。”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他早已死了八百次。 沉漫甩开他走向洗手间,路权正犹豫要不要跟上,一旁观战许久的花牛悄悄出现,虽然他也算不上什么情场老手,但还是忍不住想提点两句,“权哥,你就不能让着一点嫂子吗?” 路权满脸无辜,“我告诉她买什么,她不听,我能怎么办?” 花牛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其实女人很好哄的,只要你让她赢一次,她立马就好。” 他面露狐疑,“真的?” 花牛拍拍胸口,“包真。” * 沉漫从洗手间出来,撞见一男一女正在角落里抱着啃。 她的视线迅速扫过女生姣好的侧脸,既熟悉又陌生,思索良久后终于想起,这姑娘不正是那晚在酒吧唱歌的混血女歌手,抱着她狂亲的应该是她的男友,乐队吉他手,一个纯欧美长相的小帅哥。 她不禁感叹小年轻精力旺盛,随时随地都能坠入爱河。 走到拐角处,一声响亮的巴掌引她回头,刚才还情意绵绵的男生忽然面目狰狞,女生不知所措地跌坐在地上,捂着被扇红的脸,小声抽泣。 情绪暴躁的男生满嘴不堪入耳的骂腔,法语英语混杂着别扭的中文,骂的实在太难听,两句一个婊子,叁句一个烂货。 沉漫眉头紧蹙,正想上前阻拦。 可下一秒,她整个人定在原地,因为她看见女生卑微地扑上去抱住男人,哭啼啼的求他别走。 男生见她讨好的样子更加嚣张,巴掌扇过来又扇过去,不像在打人,像是在教训一只不听话的小狗。 自始至终,女生没有表现出任何反抗的情绪,她一边挨揍一边道歉,低到尘埃里。 经过一番思想挣扎,沉漫最终没有上前,她知道如果自己出手必定收不住。 这里毕竟是在花牛的地盘,她不想再给他惹麻烦。 * 返回赌桌,沉漫还在回想刚才的画面,心口堵得慌,情绪变得焦躁起来。 路权敏锐发现她的怪异,以为她还在气自己的气,刚要和她说什么,不远处走来一男一女,正是刚才在洗手间外的两人。 男生怒气未消,嘴里不干不净的咒骂,说话摇头晃脑,明显磕大了。 女生一路低着头,唯唯诺诺地跟他的身后。 沉漫移开视线,提醒自己不要多事,没想到男生一屁股坐上百家乐的赌桌,离沉漫两个座位的距离。 新一轮的赌局很快开始。 沉漫没有下注的心情,默默看向将所有筹码全押在庄上的男生。 荷官开牌,庄4点,闲9点,闲赢。 开牌的瞬间,发现自己输光的男生大骂脏话,他用力掐住女生后颈,一脚猛踹她的肚子,女生惨叫着跌倒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躁动成功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围在赌桌旁的人纷纷走远,只想远程看戏,不想蹚这趟浑水。 男生似乎还不解气,揪着女人的头发提起上半身,一下一下狠狠往桌角撞,“砰砰”的撞击声听着骨头生疼。 打得正起劲时,身后忽然有人拍他的肩膀,男生回头的瞬间,一个漂亮的回旋踢直击他的右脸,他往后退两步,啐了口鲜血,看着站在身前的漂亮女人,嘴角勾起一丝邪笑。 “欠cao的中国婊子。”他骂的是法语。 沉漫二话不一脚狠踹在他裆部,他捂着那处脸色惨白,跪地的瞬间,她用力揪住他的头发往桌角撞,边撞边用英语加法语回骂:“像你这种长在阴沟里的杂种老鼠连吃垃圾都不配,只配吃屎,下次再从你这张臭嘴里听见中国两字,我就把它撕烂了再缝起来,再把你扔进海里飘到印度,被一群人强jian致死。” 憋屈许久的怒火终于得到释放,一旁的路权本想出手,可见她一人能搞定,便也随她去了。 男生空有一身花架子根本不抗揍,叁两下便没了意识。 沉漫收了手,拿过旁边服务员端的毛巾擦干手上的血,潇洒转身时,有人用玻璃杯狠狠砸向她,路权眼疾手快把她拉到身后,用胸口替她挡住。 听见玻璃杯碎裂的巨响,沉漫诧异回头,只见鼻青脸肿的女生用仇视的眼光注视着他们。 “你凭什么打我的男朋友?” 女生歇斯底里地怒吼:“你去死吧,你这个臭婊子。” 沉漫愣在原地,无法用言语描述此刻的震惊和无力。 愤怒的女生还想上来寻仇,赌场保安及时赶来拦住她,连拖带拽把两人扔出赌场。 很快,服务员们上前收拾残局。 路权拉着梦游状态的女人走到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 她双目无神,沉默了很久。 然后,她昂头看他,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寻求认同。 “我是不是不该多管闲事?” 男人抬手摸她的头,掌心的炙热宛如一针镇静剂,让她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他沉声说:“你救不了所有人。” 沉漫低下头,自嘲地笑。 是啊。 我救不了所有人。 因为有些人深爱地狱,不值得被解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