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与影相好离别那个代价高
* 我爱你,就像人们爱谜一样的梦,胜过太阳,胜过幸福,胜过生命与春天。 ——米拉·罗赫维茨卡娅 * 陈岐在停车场等了很久。 晚饭的时候爷爷当着全家所有人的面,让陈旧去香港的公司。 原以为陈旧会反驳,可他并没有。 从家里跑出来,或许是想在去香港前,见江知年一面,也是料想得到的。 可这偏偏戳在了老爷子的肺管子上。 江知年在他心里的重要程度,比他们想象中,还要更多。 他本可以直接上去带走陈旧,却在电梯前停住脚步,或许可以作为一点,当年点破他们的补偿。 熄了烟,陈旧和韩其从电梯走出。 韩其想开口为他辩解,被陈岐打住。 “好了,回家。” 雨还是没停,交通拥堵,一路上他们静默无言。 韩其本来想打破平静,可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看得出来,陈旧很爱江年。 现在他只有懊悔,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发现,那样的话他们两或许不会受伤。 陈旧坐在后排,看着窗外的雨,不禁想到那年,也是一个下雨天。 命运的安排真是可笑。 他面如死灰的开口,“大哥,当年我应该听你的话,忘了这一切。” 是大一那年,江知年走了以后,他去找了陈岐。 也是像现在这般,丧气至极。 陈岐劝他忘记,所有人都劝他忘记。 可他怎么忘得了,他们全心拥有彼此的两年,是他晦涩生命里的一束光。 时至今日,他还是深陷其中。 在英国那几年,嘴上说着要忘记,午夜梦回里都是她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一直刻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被父母“舍弃”,被江知年“放弃”,现如今又让他放弃对她的爱,或许他这一生,注定是一个弃字。 韩其却抓住了重点,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岐,“大哥,你早就知道?” 陈岐没什么表情,嗯了一声。 看着后视镜里的人,他冷静地开口,“当年,我找过知年。” 陈旧表情松动,看向他的神情也多了一丝愠怒。 “为什么?” 陈岐面上松动,“因为,早就猜到你们的结局,只会是今天这样。” “我劝过你,你没听。” “变成今天这样,你痛快吗?” 记忆回溯,陈旧突然发现,当年的分手,或许是拜大哥所赐。 他压着怒意,“你是什么时候找的知年?” 陈岐偏头想了想,“你们高叁那年。” 时间对上了,他这么多年的疑惑不解,也终于被人解开。 莫名其妙的冷暴力,让人措手不及的分手。 原来都是因为他的家人。 可就算知道了真相,也无法改变过去。 他自嘲地笑着,“原来,原来是这样。” 韩其满脸不解,一时间接收太多讯息,听的他脑子很乱。 “所以,大哥你当年拆散了他们?” 陈岐侧眼看过去,“如果不是我,要是当年爷爷查起来,你以为他查不到吗?” “你别忘了,她不姓陈。” “以爷爷的手段,他做的只会更过分。” 车内陷入一阵沉静,只有雨点拍打车窗的声音。 虽然陈岐的话刺耳,可他说的都是事实,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个家,终归是老爷子说了算。 韩其想安慰陈旧,又不知怎么开口。 他懊悔自己的迟钝,怎么才知道事情的根本,本以为是一时兴起的事,原来是深藏多年,不为人知。 陈岐开了车窗,默默点了一根烟。 “你在爷爷面前说,你爱她,只字不提她也爱你。” “我知道你想保护她。”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阿旧,该放手了。” 陈贺劲已经坐在正厅等了他们很久。 几人刚走进门,就看到老爷子神情愠怒的模样。 韩其也不敢出声,毕竟是他开车带陈旧去的医院。 陈岐走到老爷子身边,“爷爷,快上去休息吧。” 陈贺劲死死盯着陈旧,手上的拐杖都快要被他折断。 “你真是我养出来的,好孩子。” 怒不可遏的说出这句话之后,剧烈地咳嗽起来,韩其他们也只能走到身边安抚着他。 待到气息平稳,陈旧也跪了下来。 “对不起,爷爷。” 陈贺劲不想看他,偏过头,“明早就离开北城。” “去吧,去香港沉淀两年。” “等你回来,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第二天一早,陈严明夫妇和韩其,送陈旧去机场,还有陈倾在香港那边等着他。 他接受安排,可是他的痛楚,又有谁知道。 经过昨晚的事情,陈严明一路上都紧盯着他,生怕他又逃跑。 一路到了安检,趁陈严明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韩其走到他身边。 “哥,有没有什么话,需要我帮你带给江年。” 陈旧拍着他的肩,“没有,该说的我已经和她说了。” “阿其,什么都别让她知道。” 脸上的表情染上些许悲痛,“我只求她平安顺遂,你多照顾她一些。” 韩其还想说些什么,邱芝兰走了过来,满脸担忧的看着他,“去香港要照顾好自己。” 他点了点头,进了安检。 飞机起飞,他看向窗外,眼泪止不住的滑落,想起当年去英国的时候,他还在期待挽回江知年,可现在连挽回的权利,也被人剥夺。 分手是家人所迫,现在他的离开,也是被家人裹挟,他现在也真正切身体会到,当年她说的那些话,并不是什么借口。 原来他们都逃不开亲人之间的羁绊。 -- 表哥:哎嘿 我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