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夏洛克  (十三)

    整整兩個星期，阿影沒有與夏洛克碰面。但他有獨自外出的習慣，等過一段時間再出現，倫敦的大報小報就會出現某某某神秘案件已經被偵破的報道。

    夏洛克喜歡解各種各樣的謎題，小小年紀已經幫蘇格蘭場偵破了十幾宗難解的兇案。說來，這是他除了粘著阿影之外，在這世上最喜歡做的事情。

    每每破了案回家，他都會拿著報紙得意洋洋地在她面前炫耀一番。

    有時阿影會誇贊他幾句，更多的時候她只是掛著淺笑聽他說話。十幾年的姐弟情分沒有作假，在她面前夏洛克也只是個天真可愛的弟弟。她希望斬斷他對自己的念想，卻不是就要把他完全撇下，做個冷酷無情的jiejie。

    麥考夫看準她這點，為心底不能宣之於口的情感做最後的努力，不惜壓上他第二在乎的兄弟的性命……

    又一個夜深人靜的晚上，托尼送阿影回家。

    他們今天去參加同學聚會。阿影在聚會上不小心喝下一點兒威士忌。她是沾酒必醉的體質，而且醉酒之後又嬌又媚，比平常都添了許多魅惑。在場的男士情不自禁地把目光聚集在她身上。

    托尼擔心會發生意外，只得帶著她提前離開。途中，他經受不住誘惑跟她胡亂來了好幾次。等兩人的情欲平息之後，天色已經很晚了。他心肝寶貝地哄著她，問她要不要跟自己回家呆一晚。

    阿影被他折騰得渾身無力，大腦因為醉酒而神誌不清，但她仍然呢喃著要回家。她下定決心要擺脫兄弟們的情絲纏繞，內心卻始終對他們眷念不舍。托尼到底尊重她的意願，哄得她安心了，就開車帶她回去福爾摩斯家的公寓。

    只要時間允許，每一天晚上麥考夫總要等到阿影回來才會回房休息，今晚也不例外。他從有些不情不願的托尼手中接過醉醺醺的阿影，然後虛偽地笑著與他道別。他抱著阿影轉身回去，油漆鮮亮的木門在他身後利落地關上，隔絕了門內門外兩個世界。

    他把阿影抱回她的房間，將她放在床上。她全身黏膩，躺得並不舒服，才剛躺下就迷迷蒙蒙地爬起來要去洗澡。麥考夫按住她，自己親自去浴室擰了熱毛巾回來給她擦臉。

    阿影在他手中乖得跟貓咪似的，一張被擦幹凈的小臉光滑、紅潤、誘人。他從她的臉繼續往下，擦到性感精致的鎖骨下方。他小心細致地把那裏的每一寸肌膚擦拭過，然後就停下不動了。

    “麥考夫，我好難受……”阿影握住他想要移開的手。很顯然，她此時的意識並不清醒，但有些情感反而在人意識不清的時候才會顯現出真實來。

    麥考夫眼中含著笑意，他低下頭吻了吻她的嘴角:“乖，好好睡一覺就不會難受了……”但阿影仍是固執地抓著他的右手，不讓他離開。於是，他就由著她，靠在床頭陪她一起休息。

    次日清晨，阿影從床上醒來。麥考夫在她熟睡之時就離開了，所以她並沒有看到他。

    阿影下樓的時候，麥考夫已經穿戴整齊地坐在飯桌上享用早餐。他心無芥蒂地招呼她一起。阿影神色如常地過去，坐在他的身旁。

    兄妹二人安安靜靜地用早點，窗外的陽光透過薄霧穿過玻璃照進來，倒是一幅寧靜美好的畫面。

    刺耳的電話鈴響打破了室內的安靜，麥考夫走過去拿起電話柄。阿影能夠聽到他與來電者互相問候的聲音，但他那低沈飽含磁性的很快就沈寂了下來。空氣中突然添了些許凝重的氛圍。

    麥考夫放下話柄，不可置信又沈重地對她說:“有人告訴我，我們可愛的夏洛克沾上了一種了不起的癖好。親愛的，我想我們都要去醫院走一趟了……”

    消失兩周，夏洛克沒有去破案，而是去參加倫敦不良青少年的聚眾吸毒活動。被警察發現時，他已經吸入了過量的毒品。他們不得不將他送入醫院治療。跟他一起吸毒的少年都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和家庭住址，還是一個與他一起破過案的警官認出了他，打電話通知麥考夫。

    阿影和麥考夫匆忙趕去醫院。

    “足以致命的可卡因量，沒有就這樣丟掉性命是他命大。”通知麥考夫的那個叫做雷斯垂德的蘇格蘭場警官說，“他現在還在昏睡，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醒來。”

    阿影坐在病床邊沿，她抓著夏洛克的右手。低於人體正常體溫的觸感讓她控制不住地掉眼淚。

    雷斯垂德離開把這裏留給他們。麥考夫也很擔憂，但他沒有忘記安慰阿影，左手搭在她單薄的肩上微微收緊，“夏洛克會沒事的……”

    “嗯。”阿影點頭，但她克制不住淚水，哭得臉頰濕透。

    麥考夫取出手帕給她擦拭，面上疑惑:“他怎麽會想到沾毒呢？”

    阿影一楞。她心中有個猜想，只是夏洛克不會真的那樣傻吧？

    麥考夫嘆氣:“其實我早該想到夏洛克會有這一天的，他本來就足夠任性妄為。”

    麥考夫還有些要緊的工作要完成，只陪了他們半個小時就回去上班。阿影整天留在醫院，期間去外面給托尼打了一個電話。

    托尼要來看她，但被她拒絕了。“妳不要擔心，等夏洛克醒了我再給妳電話……”她語氣溫柔地說。

    托尼知道夏洛克不樂意見到自己，也就不再堅持，免得讓阿影難做。然而掛掉電話之後，焦躁失落的心情就抑制不住地填滿他的胸腔。在這種內心不安的時候，他竟然什麽也沒有辦法做到。

    要說夏洛克為什麽跑去吸毒，這之中除了尋求刺激，更多的是因為情傷。一個人感情傷到極致的時候，很容易就會自暴自棄。而毒品能夠暫時麻痹他的感情，讓他獲得神經亢奮的快樂。不知不覺他就沈溺其中。

    夜晚，夏洛克醒來。他看到躺在旁邊陪護病床的阿影，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警察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昏迷了，因而他對自己為什麽會來到醫院的事情一無所知。他勉強支撐自己起來，拔掉手上的輸液管，跌跌撞撞地撲到阿影床上。撲過去後，他甩了甩仍舊非常迷糊的腦袋，擡起腳就往她床上爬。

    阿影心裏記掛著他的情況，睡得並不沈。他這一連串動作，很快就把她驚醒了。

    “夏洛克！”見到他醒來，阿影驚喜地扶住他的手臂。

    夏洛克滿心滿眼都是她。他覺得這既然是他的夢境，那麽他拼了命也要讓它按照自己的心意發展。他撲到她的身上，用力壓住她。

    阿影疑惑地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那麽虛弱蒼白，卻滿是執著，“妳怎麽了？”

    夏洛克完全沒有聽到她的問話。事實上，他現在頭腦一片混亂，捉住之後要做些什麽呢？

    他在腦海裏想了很久，但是現實不過過了幾秒鐘。他眼神深邃地盯著她，緩緩低下頭在她唇上舔了一口。

    阿影被他舔得一楞。被撬開唇瓣卷著舌頭深吻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夏洛克壓著她，占領她口中的每一個角落。

    阿影用力推著他的胸膛，但他跟巖石般死沈堅固，任她怎麽推也不動分毫，嘴唇與她相貼似要親到地老天荒。

    等夏洛克親夠了，他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只是雙手仍然強硬地抱著阿影，不讓她離開。

    阿影喘著氣，把雙手抵在他的胸前與他拉開一點距離。“夏洛克，夏洛克，夏洛克……”阿影輕輕地一聲聲呼喚，但他都像沒有聽到一樣，雙手倒是牢牢地抱著她沒有放開。

    阿影喊了一會兒就放棄了。“等他休息夠了再算吧……”她盯著他嘴角的一絲笑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