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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缺乏尊重

    

你,缺乏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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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看电视的时候,我总会看到一句话,大体意思是:男人都是爱玩的,但他们在外头玩够了,总会回家。

    这句话说的挺对,但是作为主语的“男人”应该换成“人”,这样才更对。

    大家都喜欢玩啊。

    艾基修特独自留在了山上,他说他要留下修行,但我觉得他可能是需要静静,或者是想等我们走后他再走,免得一路尴尬。

    天色很晚,这个时间点也没有公交车,13号的意思是找个酒店先住下,明天早上再一同回学校,但是我说我想回家,于是他就借了车,准备带着我开回去。

    他买了一些饮料放在后座上,还有零食。

    “对了我姓叶冶,叶冶噬。”

    我站在车外头,接过他递过来的红茶,看着他一边打开另一瓶蜜桃味的乌龙茶,一边从车头往驾驶座方向绕过去。

    “听你叫我老师,总感觉很奇妙。”

    那语气,也说不上是自嘲还是单纯叹气。

    我也跟着坐进车,心里很清楚他就是想和我谈谈——比如说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某些比男女之事的伦理更重要的东西。

    “我以为英雄不会吃这种东西,或者说,好点的英雄起码不会在大半夜吃这种东西。”

    我说,顺便想起他之前买的泡面和香肠。

    “也许是你之前对英雄有误解,英雄也有自己的生活,比如说结束一个艰难的长期任务,跑回家,英雄服一脱,连澡都不洗就跑出去跟亲朋好友一起吃烧烤。”

    他启动车,然后抬手咬住皮筋,把妨碍视线的头发绑到后面。

    “这都很常见,所以不要有太多压力。”

    “但是总会有一些人对自己比较严格。”

    我想起胜哥,还有百,他俩都是从小就开始努力,从来不松懈,从一开始就坚定的对准方向不断努力,不断获得进步。

    “潮爆牛王?”

    叶冶噬想到的却是另一个人。

    因为潮爆牛王对自己的苛刻在职英圈内都非常有名,是那种“提前一周规定好下周的周一晚上吃鱼200g”的可怕程度。

    但是同时……

    叶冶噬也没法忘掉爱日惜力那句“他和我边打着电话边做”,哪怕刨除情感元素,他都觉得这样做……真的是太过分了。

    “不啊,我是说爆豪胜己和八百万百,他俩都既有天分又特别努力。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们都是自愿的,都是出于自己的意愿努力,为自己的未来奋斗。”

    我停住话题,因为我有一种‘一谈起朋友的优点,就开始喋喋不休’的毛病,而且这毛病完全没法控制,只能强行让自己停下。就比如说现在,虽然我现在停下不说话了,但其实我还想继续说,因为我还没举例子,但我其实有好多例子……

    “你父亲…横刀前辈,他平常都不管你吗?比如生活上的事?”叶冶噬问。

    “他不管,我也不听。”我回答。

    ……好像变得好说话了?更诚实了?

    叶冶噬看着前方,心里却有些无奈,于是叹了气,从旁边拿起饮料尝了一口。

    “这样……从小一个人生活会很辛苦吧?”

    “还好。”我不想卖惨,实际上我也不惨。

    “那平时做饭都是自己做吗?很小就自己做饭?横刀前辈说你从小自己住。”

    ……谈话变得好家常,我有点沉默。

    “会做,但一般都是家政做好我负责吃,打扫卫生的也是家政。再或者就是住酒店,不想吃他们提供的饭。都说了不要听横刀一斩瞎说,我没他说的那么惨。”

    其实刚住进袴田维家里时,我特别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我用手洗衣服,这种事难道不应该请个家政吗?或者干脆买上五六个洗衣机,分门别类的洗不同的衣服,为什么非要浪费我的时间。

    好在后来我俩啪了,于是衣服全都归他洗,我就又解放了,只需要待在他的视野里安静如鸡——但基本没有自由,比如说假如我想看色’情杂志,那是绝对不行的。

    “还是自己一个人住比较好,或者找个没资格管我的人,抱抱,做点愉快的事。”

    我感叹道,并没有避讳这个话题。

    “我并没有危害社会的想法,也没有被社会虐待,更没有因为被社会虐待而变态。”

    “没人觉得你想危害社会。”

    “所以是有人觉得我变态?”

    “也没有,主要就是担心……”

    “啧,都是借口,怎么不见你们去这样关心别人,还不是因为你们觉得我控制不好自己,容易危害到社会。”

    “……”

    车辆平稳前进,前方没车。

    “那你想死吗?”叶冶噬忽然转头问。

    “什么?”我一时间没明白。

    ——难道他想把车开向大海,带我去死?

    “随便问问,”叶冶噬回过头,心中松了一口气,“……我觉得也是,活着多好。”

    “谁说我想死了?”我追问,“横刀?”

    再然后,我就听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事:袴田维……居然觉得我有自毁倾向???

    苍天啊!大地啊!我不就是和他玩了几次小玩具吗?我们甚至都没玩过窒息py,他就觉得我想自毁?我绑我自己……那是因为怕他不肯给我给我绑啊!

    绑起来动弹不得的样子多好看啊!

    带着这样崩溃的一种心情,13号……哦是叶冶噬,他之后的话,我一句也没听进去。

    ……反正依旧是那些老生常谈的说教。

    就这样,在接近22:00时,我被叶冶噬放在了黄金酒店的大门口,拒绝了他护送上楼的要求,让他亲眼看着我走进大厅。

    我敲响了6821的房间门。

    “谁呀?”门内隔着很远传来女孩子的声音。

    “是我。”我回答道,从记忆里摸出暗号。

    “Every   heart   sings   a   song,   ie,   until   another   heart   whispers   back.   ”

    (每一颗心都会唱一首不完整的歌,期待另一颗心会唱出剩余的部分。)

    门很快就打开了。

    那是一个面貌普通的女人,头发乱糟糟的扎着,身上穿着花色的羽绒服和绸缎的裤。

    她关上门,没与我对话,也没招待我,甚至整个过程都没看我一眼。

    我走到沙发边,看着她走到电视机旁边,用水果刀翘开电视的弧形屏幕,从里面抠出一个薄薄的金色按钮,那是齐单向通讯器。

    她摁了一下,依旧什么也没说。

    我能看出来,这个女人的紧张绝非虚假,我甚至能够感觉到,她非常想看我一眼。

    无所谓,我坐到沙发上玩手机。

    傻狗给我发来了短信:他正和午夜一起参加袴田维的欢迎会,也许他是故意的,发给我的某张照片上,袴田维正和一个女人站在一起,两人身上穿着配套的礼服。

    ……终于开始第二春了?

    那一瞬间,我居然有点松了口气。

    再向下翻,傻狗和午夜穿了配套的礼服——黑色亮片闪瞎人眼。他的胸针是银色的鞭子,而午夜的胸针是满钻的麦克风。

    因为角度问题,午夜的脸显得比他大。

    对于某人的小心思,我感到非常好笑。

    但是在接下来的几张照片中,我突然发现了横刀一斩,他和几个胖胖的中年人在模糊的背景中,被拍进了傻狗的自拍。

    这都能认出来,难道我对papa才是真爱?

    一边吐槽自己,我一边把照片放大,发现横刀正和这几个人往楼道的拐角走去——绝对不是多想,他们一定是出去谈话了。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一直背对着我不出声的女子把门打开。

    来者身型高大,紫色的短发,眼皮上带着红色的,穿着胸口带红心的白西装。

    ——mama的“助手”,R.A.

    他转手把门关上,走过去伸手对着那女子的头摸了一下,用手掌紧紧贴着她的脸,然后女子就倒下了,但呼吸还在。

    “我的个性是记忆的读取与消除。”

    R.A.简单介绍道,说话时,他始终抓着女子的右手,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

    “她刚刚没看到你的脸,但是记住了你的声音,同时对你的高度有了大概推测。我把她今天的记忆消除了。”

    他没有称呼“您”。

    我放下手机看向R.A.,我还以为来的会是波臧兄弟,这个人给我的印象就是个保姆。

    “我想了解情况,我以为你在东京,告诉我为什么是你出现在这里。”我连着说。

    “组织里只有我和波臧知道您的身份。”

    这次,R.A.又改称“您”了,他斟酌着语句,言语间看似非常恭敬,但表情与行动上却没有分毫特别尊重的意思。

    “我的确负责东京地区,这次来也是想向您汇报一件事情,这件事无法转述。”

    我看着他,没有开口。

    “霍克斯接受了卧底任务,即将开始对我们进行探查,因为我发现您与他经常联络,所以就想提醒您注……”

    我依旧看着他,看着他忽然顿住,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朝前踉跄了一大步,跪倒了,表情仿佛极度不敢置信。

    “啊……啊……”R.A的眼珠向外凸起,翻白。

    这一刻,我不得不承认横刀一斩教我的“挑衅”非常好用。但与此同时我也意识到,mama并没有管理好她的手下,反而很有可能被他们架空了。也许在现在的某些人眼里,我就是个rou体强劲、但很容易被男色引诱的超级打手——啧……

    是的,这样看的话,我从小到大所有的支出都在“mama”,或者说“组织”的掌控下,他们知道我喜欢看那些色’情有关的东西。

    ……觉得我很好控制?

    估计是见我之前愿意配合,所以激动的忘乎所以了吧,所以一时激动不知道做出了什么缺德事,才被英雄那边盯上了。

    ……这件事原本由袴田维负责,他居然会把卧底任务转移给霍克斯?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是他想出来的注意。像霍克斯这种级别的英雄,一旦被人曝光出“投敌”的负面新闻,对职业英雄整体形象的打击太大了……哪怕用“山崩地裂”形容都不为过,甚至可能动摇英雄社会的根基……

    ——哦,明白了。

    ——是横刀一斩。

    ——他又想逼我做出抉择。

    也许他就是想让我知道,所谓的“英雄”,在民意下是多么脆弱的“东西”。

    我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男人,他哆哆嗦嗦的用双手撑在地上,勉强不趴下,就像被无形的力量压垮了一样垂着头,颤抖个不停。

    “你缺乏对人的基本尊重。”

    “我……错……”

    “组织里只有你和波臧知道我的身份,你死了,就没人能制衡波臧,是吗?”

    “不……求……”

    “那么,你愿意和我好好谈谈?”

    压力陡然散去,刚刚还坚持着不倒的男人反而噗通一声砸向了地面,一时间,房间里响彻着他“哈、哈”的粗重喘气声。

    我后靠在沙发上,耐心的等。

    过了一会儿,R.A.慢慢站起来了,尽管他的胸膛还在剧烈的起伏,但无论是姿势还是态度都变的恭敬了很多。但我并没说话,我们在安静中沉默着,就这样又过了一小会儿,渐渐的,粗重的呼吸声也消失了。

    “那么,从头开始解释吧,Rabbit   Ac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