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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威胁

    

第四章 威胁



    陆知婉从床上醒来,汗津津的,头发也黏在脸颊上,她已然确定昨晚的事不过是她眼花了。

    人怎么会长尾巴呢?

    她先去洗了澡,才下楼吃早饭的。傅辞修照例坐在那儿,这一回她父亲也在。

    她知道免不了父亲的一顿说,撒气似的坐在椅子上。陆敬康没有多跟她说什么,只是说傅辞修敲定了一处地方,让她带他去看看。

    陆知婉在餐桌上坐了会儿,她没有什么胃口,吃了两口粥,当是吃过早饭了。回房间换了一身茶青色的百褶裙。昨天的事她还心有余悸,磨蹭了许久也不肯出来。

    傅辞修见她不愿出房间,索性去敲她的房门。陆知婉以为是张妈,懒懒散散地答复道:“再等一下子啦。”

    傅辞修停了一小会儿,又敲起门来。

    陆知婉不耐烦地去开门,边开边说:“都说了再等一下子啦!不要急嘛……”

    “倒也不急。”傅辞修的声音辨识度极高,她一下子就听出来是他。

    她虽然觉得昨天夜里是眼花,但跟他独处,总还是会怕的。她觉得腿软,想回头跑,半摔着倒在床上。

    她撑起上半身,强忍着恐惧,声音却还是颤抖,“你来……来做什么!”

    “伯父让我来催催你。”傅辞修说道。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陆知婉本来到膝盖长度的裙子因为摔倒的动作往上掀,露出白皙的大腿,头发散乱,声音娇嫩,双眼里凝着泪,她该不知这样比放任眼泪流下来还要诱人。这样要强地含着眼泪,更让人想要欺负她。

    她浑然不觉这样有多容易让男人失控,像是欲拒还迎,在用肢体语言明示自己豆蔻初发,任君采撷。

    他想起昨晚,她跌坐在地上,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她里面穿的粉红色灯笼型短裤在睡裙的遮盖下若隐若现。他内心忽然觉得她喜欢赶时髦是大好事,不然她若是穿着旧式保守的长裤,今天再在长裤外套一层臃肿的长裤,他可就看不到那般活色生香的风景了。

    “你,你是不是妖怪啊?”陆知婉慌着问他,她的牙齿咬紧了嘴唇,支撑身体的手臂忍不住都在发抖。

    傅辞修见她这副小模样,便更想逗她了。

    “听说照镜子能看出来,婉婉不妨一试?”傅辞修向她走近。

    陆知婉朝床头立着的镜子看了过去,傅辞修看着她,眼睛里乌漆漆的,连眼白也没有。

    “啊!”陆知婉吓得尖叫一声,她受惊得厉害,声音都大不起来,家里头佣人都在一楼,听不到她的声音。她往后缩,躺倒在床上捂住眼睛。

    傅辞修靠她更近了些,他的左腿一弯,跪在床上,两只手又撑着床,离她不到两公尺,她脸颊处能够感受到他呼出来的气。

    “知道我是不是妖怪了?”他的声音低沉,话尾带着笑意。

    “妖怪,妖怪是不是都要吃人的?”

    她闭紧了眼睛,怕看到什么吓人的场面。她的声音又娇又软,让他恨不得现在就要了她。要是她在他的身下娇吟,该是怎样一副香艳的场面。

    “你说呢?”他更加觉得有意思起来,声音低低的像是在故意恐吓她。

    “那,那你现在是不是要吃我了?”陆知婉猛然睁开眼睛,眼里含着的泪好似也在发抖,随时就要往下掉了。

    傅辞修很清楚她年纪不大,被家里娇生惯养长大的小姐,高门大户的,想来也没去过那些三教九流的地方。

    但正因为如此,从她的口中说出这样容易让人误会的话,才更让人浮想联翩。

    她什么也不懂,若是教她更多浑话,她岂不是也会傻傻地跟着说?

    若是她晓得,那更好,在床上折腾她的时候逼她说,想她红着脸、吞吞吐吐地说出下流的浑话……

    傅辞修要不是修炼了千年的妖,这样娇娇软软的小姑娘倒在他面前,他哪里忍耐得住。

    陆知婉如果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怕是要臊得在床头一头撞死。但她不知,她怕得要命,哪里还能分辨傅辞修眼底的欲望是想吃人还是想弄人。

    “我不吃人,吃人的灵魂。”傅辞修半真半假地说。

    他的话让陆知婉更是骇然。若说吃人,人没了还能转世投胎;要是人的灵魂被吃了,不就什么盼头都没有了吗?

    “呜,你不要,不要吃,”陆知婉哽咽起来,说话上气不接下气的,“不好吃的……”

    也不知是吴语的缘故,还是陆知婉本身的娇气,明明是求人饶命,听起来却像撒娇似的。

    傅辞修终于心软下来许多,安抚她道:“你要是乖乖地听我的话,我暂时不会吃你。”

    “我乖是很乖的,只是你要我听你什么话?”陆知婉听到他的话,见自己性命无虞,眼睛转了转,小狐狸似的,“我阿爸阿妈也不可以吃的,阿哥也不行,张妈也不可以……你去别人家吃吧,不要吃我家。”

    傅辞修见她盘算的样子,心里头哭笑不得,一一答应了她:“你要是听话,我保证不吃你,不吃你阿爸阿妈,不吃你阿哥,也不吃张妈,不吃你家屋头里的人。”

    她满足了,又想起他的前提,怯生生地问:“听你什么话呀?”

    他低下头,两个人的鼻尖离得尤其近,他恶狠狠地看她,让她心里头不由得七上八下的。

    他可别突然改主意了吧?陆知婉心跳又渐渐快了起来。

    “陪我去看看那一处地址,中午我请你吃饭。”

    她听到他的话,才松了一口气。

    早上没有吃几口饭,又刚刚从生死边缘活过来,陆知婉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出来,肚子叫也随主人,小小声的。若不是傅辞修离得近,也不一定能听到。

    “吃本邦菜好伐?”她不知想到什么,咽了口口水,眼睛晶亮亮地问他。

    傅辞修觉得她真是太过可爱。刚刚还被吓得跟丢了魂似的,现在却跟他这个妖怪点起菜来。

    陆知婉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才来上海,也没怎么去外头吃过才犹豫不决,“你这个地址还是在霞飞路嘛,我知道一家饭店也在这里的。他们家扣三丝、白切rou做的都很好的,阿拉那个八宝鸭,吃起来嫩笃笃、香喷喷的……你要是没吃过本邦菜,可以尝尝的呀。”

    傅辞修看着她滔滔不绝的这副馋样,看她的眼神都要柔软许多,“好,都依你。”

    “既然你说都依我,可不可以先放开我呀?”陆知婉恐惧渐渐被食欲占据,才想起来他们现在的动作有多暧昧,她的脸一下子红透了,就算是唐纪清,她也没有和他离得这么近过。

    “此事另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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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知婉從床上醒來,汗津津的,頭發也黏在臉頰上,她已然確定昨晚的事不過是她眼花了。

    人怎麽會長尾巴呢?

    她先去洗了澡,才下樓吃早飯的。傅辭修照例坐在那兒,這壹回她父親也在。

    她知道免不了父親的壹頓說,撒氣似的坐在椅子上。陸敬康沒有多跟她說什麽,只是說傅辭修敲定了壹處地方,讓她帶他去看看。

    陸知婉在餐桌上坐了會兒,她沒有什麽胃口,吃了兩口粥,當是吃過早飯了。回房間換了壹身茶青色的百褶裙。昨天的事她還心有余悸,磨蹭了許久也不肯出來。

    傅辭修見她不願出房間,索性去敲她的房門。陸知婉以為是張媽,懶懶散散地答復道:“再等壹下子啦。”

    傅辭修停了壹小會兒,又敲起門來。

    陸知婉不耐煩地去開門,邊開邊說:“都說了再等壹下子啦!不要急嘛……”

    “倒也不急。”傅辭修的聲音辨識度極高,她壹下子就聽出來是他。

    她雖然覺得昨天夜裏是眼花,但跟他獨處,總還是會怕的。她覺得腿軟,想回頭跑,半摔著倒在床上。

    她撐起上半身,強忍著恐懼,聲音卻還是顫抖,“妳來……來做什麽!”

    “伯父讓我來催催妳。”傅辭修說道。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陸知婉本來到膝蓋長度的裙子因為摔倒的動作往上掀,露出白皙的大腿,頭發散亂,聲音嬌嫩,雙眼裏凝著淚,她該不知這樣比放任眼淚流下來還要誘人。這樣要強地含著眼淚,更讓人想要欺負她。

    她渾然不覺這樣有多容易讓男人失控,像是欲拒還迎,在用肢體語言明示自己豆蔻初發,任君采擷。

    他想起昨晚,她跌坐在地上,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她裏面穿的粉紅色燈籠型短褲在睡裙的遮蓋下若隱若現。他內心忽然覺得她喜歡趕時髦是大好事,不然她若是穿著舊式保守的長褲,今天再在長褲外套壹層臃腫的長褲,他可就看不到那般活色生香的風景了。

    “妳,妳是不是妖怪啊?”陸知婉慌著問他,她的牙齒咬緊了嘴唇,支撐身體的手臂忍不住都在發抖。

    傅辭修見她這副小模樣,便更想逗她了。

    “聽說照鏡子能看出來,婉婉不妨壹試?”傅辭修向她走近。

    陸知婉朝床頭立著的鏡子看了過去,傅辭修看著她,眼睛裏烏漆漆的,連眼白也沒有。

    “啊!”陸知婉嚇得尖叫壹聲,她受驚得厲害,聲音都大不起來,家裏頭傭人都在壹樓,聽不到她的聲音。她往後縮,躺倒在床上捂住眼睛。

    傅辭修靠她更近了些,他的左腿壹彎,跪在床上,兩只手又撐著床,離她不到兩公尺,她臉頰處能夠感受到他呼出來的氣。

    “知道我是不是妖怪了?”他的聲音低沈,話尾帶著笑意。

    “妖怪,妖怪是不是都要吃人的?”

    她閉緊了眼睛,怕看到什麽嚇人的場面。她的聲音又嬌又軟,讓他恨不得現在就要了她。要是她在他的身下嬌吟,該是怎樣壹副香艷的場面。

    “妳說呢?”他更加覺得有意思起來,聲音低低的像是在故意恐嚇她。

    “那,那妳現在是不是要吃我了?”陸知婉猛然睜開眼睛,眼裏含著的淚好似也在發抖,隨時就要往下掉了。

    傅辭修很清楚她年紀不大,被家裏嬌生慣養長大的小姐,高門大戶的,想來也沒去過那些三教九流的地方。

    但正因為如此,從她的口中說出這樣容易讓人誤會的話,才更讓人浮想聯翩。

    她什麽也不懂,若是教她更多渾話,她豈不是也會傻傻地跟著說?

    若是她曉得,那更好,在床上折騰她的時候逼她說,想她紅著臉、吞吞吐吐地說出下流的渾話……

    傅辭修要不是修煉了千年的妖,這樣嬌嬌軟軟的小姑娘倒在他面前,他哪裏忍耐得住。

    陸知婉如果知道他此時在想什麽,怕是要臊得在床頭壹頭撞死。但她不知,她怕得要命,哪裏還能分辨傅辭修眼底的欲望是想吃人還是想弄人。

    “我不吃人,吃人的靈魂。”傅辭修半真半假地說。

    他的話讓陸知婉更是駭然。若說吃人,人沒了還能轉世投胎;要是人的靈魂被吃了,不就什麽盼頭都沒有了嗎?

    “嗚,妳不要,不要吃,”陸知婉哽咽起來,說話上氣不接下氣的,“不好吃的……”

    也不知是吳語的緣故,還是陸知婉本身的嬌氣,明明是求人饒命,聽起來卻像撒嬌似的。

    傅辭修終於心軟下來許多,安撫她道:“妳要是乖乖地聽我的話,我暫時不會吃妳。”

    “我乖是很乖的,只是妳要我聽妳什麽話?”陸知婉聽到他的話,見自己性命無虞,眼睛轉了轉,小狐貍似的,“我阿爸阿媽也不可以吃的,阿哥也不行,張媽也不可以……妳去別人家吃吧,不要吃我家。”

    傅辭修見她盤算的樣子,心裏頭哭笑不得,壹壹答應了她:“妳要是聽話,我保證不吃妳,不吃妳阿爸阿媽,不吃妳阿哥,也不吃張媽,不吃妳家屋頭裏的人。”

    她滿足了,又想起他的前提,怯生生地問:“聽妳什麽話呀?”

    他低下頭,兩個人的鼻尖離得尤其近,他惡狠狠地看她,讓她心裏頭不由得七上八下的。

    他可別突然改主意了吧?陸知婉心跳又漸漸快了起來。

    “陪我去看看那壹處地址,中午我請妳吃飯。”

    她聽到他的話,才松了壹口氣。

    早上沒有吃幾口飯,又剛剛從生死邊緣活過來,陸知婉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出來,肚子叫也隨主人,小小聲的。若不是傅辭修離得近,也不壹定能聽到。

    “吃本邦菜好伐?”她不知想到什麽,咽了口口水,眼睛晶亮亮地問他。

    傅辭修覺得她真是太過可愛。剛剛還被嚇得跟丟了魂似的,現在卻跟他這個妖怪點起菜來。

    陸知婉見他不說話,以為他是才來上海,也沒怎麽去外頭吃過才猶豫不決,“妳這個地址還是在霞飛路嘛,我知道壹家飯店也在這裏的。他們家扣三絲、白切rou做的都很好的,阿拉那個八寶鴨,吃起來嫩篤篤、香噴噴的……妳要是沒吃過本邦菜,可以嘗嘗的呀。”

    傅辭修看著她滔滔不絕的這副饞樣,看她的眼神都要柔軟許多,“好,都依妳。”

    “既然妳說都依我,可不可以先放開我呀?”陸知婉恐懼漸漸被食欲占據,才想起來他們現在的動作有多曖昧,她的臉壹下子紅透了,就算是唐紀清,她也沒有和他離得這麽近過。

    “此事另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