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 2

    

初夏 2



    陽光燥熱,胡鬧了一宿加早上半個時辰的兩人,終於收拾齊整,慢悠悠地來到了江邊位置。

    按理說兩人姍姍來遲,畫舫早應駛入了江中才是,誰知居然還停泊在岸邊,周遭站着不少人,似乎因為什麼事情起了爭執。

    這是怎麼了?

    柳染堤抬起扇子,擋着日光瞥了眼江邊,神色稍有驚訝,怎麼還沒走?

    驚刃跟在身後,聞言也望了眼畫舫邊,依稀辨認出幾個熟悉面孔,疑惑道:不知。

    她看着柳染堤停下腳步,手中掂着那把摺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拋着,道:走,我們過去看看。

    湊近之後,才知是玉樓劍庄用處理事務之由,將畫舫出江的時間推遲了一個時辰。

    柳染堤這人可好,差使驚刃去打探消息,自個兒卻在橋墩拿個軟墊坐下,絲毫不顧及其他人指指點點的目光,懶洋洋地搖着扇子,一派悠閑自在。

    驚刃四處走了一圈,愈發覺得這件事情古怪。

    雖說天災人禍不可避,但玉樓劍庄卻對此很是忌諱,面上說著有事,卻遮遮掩掩地不肯告訴眾人具體緣由。

    她將自己的疑惑說了,柳染堤卻很是不以為然,搖着扇子,道:指不定是個私事。

    驚刃:?

    柳染堤眨眨眼,道:譬如莊主大夫人看不慣新來的小妾,提着刀要去砍她,結果小妾生得着實太好,兩人一見鍾情,雙雙私奔,所以今天莊主才在這兒急的跳腳。

    驚刃:

    總覺得有哪不太對。

    驚刃面上沒什麼表情,還是那一貫的冷淡嗓音:今日拍賣照常進行,柳姑娘你去還是不去?

    去,怎麼不去?柳染堤慢悠悠站起身,還不忘將軟墊揣上,上船。

    之前驚刃的人皮面具被弄壞了,柳染堤便重新幫她弄了一副,此刻的兩人皆喬裝換面,乍看之下,不過是對不起眼的主僕罷了。

    兩人隨着大流上船,依舊是坐到畫舫最底層,一處不起眼的廂房間。

    驚刃原本以為會與昨天一般,安安穩穩呆到下船,可今天兩人剛剛坐定,門便被人叩叩敲響。

    柳染堤坐在窗沿洗茶,驚刃得到應允後將門打開,看着外頭了人,皺了皺眉:有事?

    那人比她矮上許多,長發軟軟耷拉在肩上,眼睛像是兩枚黑葡萄,軟聲喊道:驚刃jiejie!

    驚刃重複道:有事?

    來人正是尋月,她穿着暗衛的黑衣,鬼鬼祟祟地站在門口,一臉認真道:嗯,容府上出大事了!

    昨天容府小少爺被人殺了,她附在驚刃耳畔,悄悄道,玉樓劍庄和浮天居都在調查此事,今早也是因為這個才推遲的。

    容府防備一向森嚴,驚刃對此最為清楚,可在這重重保護之下,備受關注的容府小少爺

    竟然被人殺了?!

    驚刃眉心猛地一跳,她來不及顧及柳染堤想法,連忙將尋月拽進屋中,反手插上門栓。

    容府自詡浮天居武門,無論是侍從、暗衛、婢女都是萬里挑一,而這也就意味着,那暗殺者的實力遠在他們之上。

    劍庄今早遮遮掩掩,想來就是是在暗中調查此事。那名刺客殺了容夏,想必也有能力殺了容家其他人。

    如果這名刺客也在畫舫上的話,那麼情況極有可能對主子不利。

    驚刃思忖着,神色凝重了許多,而尋月在房間里站定,四處張望着,目光落在柳染堤身上。

    她猛地睜大眼睛,驚喜道:呀!昨天那位高手大人也在!

    柳染堤挑了挑眉,將手中茶杯放下,微微轉過身子,眉眼微彎,蔓出個笑來。

    她淺笑着,道:小姑娘,你若是為了小刺客而來,自然是歡迎的;但倘若受主子差使,便還請回罷。

    尋月忙不迭點頭,為自己辯護說:我是趁着主子不注意偷偷溜出來的,反正她總是冷着臉不搭理我,又不管我們暗衛死活,可討厭了,我不如來找驚刃jiejie玩

    驚刃蹙了蹙眉,一板一眼地呵斥:不得對主子無禮。

    尋月自知失言,撇撇嘴正準備換個話題,一旁偷聽的柳染堤忽地咳了聲,道:且慢。

    說著,她搖着扇子,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元,當著驚刃與尋月兩人的面,將其哐當扔到桌面。

    叫尋月是吧?小姑娘人不錯,多罵幾句你主子,罵狠點,柳染堤悠悠道,jiejie賞你。

    驚刃:

    【引用】

    :原型為南朝宋·虞通之,文中柳染堤版本是她自己瞎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