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新教职资方出手相当大方，给她一张最新颖有张双人床的飞机私人头等舱房机票不说，连公寓和车子都为她准备好，还有与当地人相同水准的医疗保险，果然是油比水便宜的国家，她在各国教书见多识广却也不免惊叹。

    八个小时之后飞机落地，神清气爽走出海关，洪妍见到接机的人举着牌子，司机打扮的男人伴着一位黑布包裹的女人。洪妍上前表明身分，司机接下她手中行李领着她到车子，进到车里女人便双手奉上一条深色图案的名牌方巾让洪妍将头发包起。

    我们要去哪？洪妍发问。她稍微研究过即将执教的地方，非回教徒并不需要包头发，只要长袖和长裤或长裙即可。要她包起头发应该是要去见学校里哪个重要人物吧。

    皇宫。女人回答。

    皇宫？

    是的。司机开口说。

    为什么？

    二王妃是本地所有大学管理者之一，她希望在皇宫见您。

    呃那就麻烦两位带我前往。洪妍初来乍到又想起同事之前提醒不敢多所质疑。

    行前她在友人亨利的新加坡教师派遣公司所给外派地点资料里看过一张皇宫照片，是仿古风格建造的，据说占地很广，建筑还很新颖。车子开进皇宫一路行来仍旧让她瞪目结舌。当车子终于停在某个院落前，她心绪也稳定下来准备好要见未来雇主。

    洪妍在网路上得到的资讯是大公国回教徒可以娶四个老婆，四个老婆分住不同地方，送每个老婆的礼物要公平，每个人都要相同，如送房子就每个人要收到相同价值的，送名车就要每个老婆都有。所以其实很多人只愿意娶一个老婆，因为愈多愈花钱，就算政府给国民相当良好的福利。

    请在花园等候，二王妃立刻就来。黑布包裹带着洪妍进到皇宫某个院落的女人让一旁仆人去请王妃后告诉洪妍。

    洪妍愣住，这这哪是花园？这简直是野生动物园！孔雀、花豹、狮子、老虎。

    怎么会有这些动物？

    王子和公主们养的宠物。

    宠物？洪妍傻眼。天啊，这这会不会太危险了。

    这些都是动物园长大的，没办法放回野外。女人见怪不怪以淡淡语气告诉她。

    洪妍吞吞口水，因为眼前为数不少的野生动物有些紧张。

    瀚丹正路经过几个皇宫花园之一某个回廊，他以为自己眼花，停下来仔细看着不远处的女人。

    那女人来做什么的？他拦下正要前去通知二王妃的仆人。

    殿下。她是二王妃从国外聘请来大学讲师，正在等二王妃和她见面。

    瀚丹愣住，新请来据说能力很好的大学讲师竟然是洪妍，是个女人！二王妃又要她到皇宫里做什么？为何不去二王妃办公室或者学校？二王妃明明知道他在大公国，每当他在家，这时候会准时出现在宫里经过这个地方去见国王。难不成在英国遇见洪妍的事被二王妃发现，二王妃或许派人跟踪他。不对，他早在青少年时期就练就一番发现父王派人跟踪和甩开跟踪人士的功力，他不可能完全没发现有人跟着他。

    瀚丹遣走仆人站在暗处看着洪妍和二王妃走进皇宫建筑里才离开。

    母后！我希望共事的是男人。瀚丹不敢相信二妈请来一个女讲师。他在确认洪妍离开皇宫立刻找上二王妃。

    我不是女的吗？二王妃听见瀚丹不满新来的讲师是个女人，忍不住提高声调问。

    母后，您和她不一样。瀚丹对眼前的金发女人充满敬重忍着不发飙。

    哪里不相同？二王妃明知故问。她是邻近国家的公主，五年前快四十岁才嫁给瀚丹的国王父亲，比国王年轻二十岁，也不是阿拉伯人。和不爱曝光的瀚丹亲生母亲大王妃总是以宗教为主、丈夫为天不同，二王妃有英国剑桥大学硕士学位，经常以一国之母的角色抛头露面。

    二王妃来到大公国时是四十岁，见多识广、进退得宜还是没人敢冒犯的中东国家皇族，而身为平民又是亚洲人的洪妍现在三十岁，太年轻又太漂亮，还是本地稀有受过高等教育的亚洲女人，也绝对不是好说话的女人，在这种男尊女卑国家会惹出什么事来。瀚丹皱眉不回答。

    我说，你该放下对女人的成见。二王妃脸上挂着神秘微笑，双眼别有深意看着只小自己十二岁的皇子脸部纠结。她向来深信自己两个亲生子女的皇兄绝不是外界以为那扶不起的阿斗或是普通好色之徒。

    而现下瀚丹这是在嫉妒吗？嫉妒所有为大公国政府工作的男人将看到洪妍？大公国喜怒不形于色出名、男女都当成偶像的王子竟然会对一个陌生外国女人起嫉妒心？连他的未婚妻都没这种待遇呢，这真是太有趣了。二王妃忍住想笑冲动，不动声色。

    好吧！我也不勉强你，如果洪妍真的不行，由你作主把她换掉就是。二王妃假装折衷。事实上她相信洪妍绝对有能力通过试用期，要不然新加坡教育集团看到大公国开出这个有特别严格征才要求的高薪职位是绝对不敢主动提出要派她来。

    瀚丹点点头算是接受。他心里不禁怀疑二妈是故意请个女博士来的。她明明知道新来的老师得替他工作。光想到试用期长达三个月就满心的不愿意，这是要他在想要又不能要的女人身旁忍耐将近百天啊。他无法预估要用多少自制力克服想要她的冲动。万一就读三流美国大学博士毕业的洪妍实际上有能力通过试用期，那往后日子他该怎么办，她是绝对不会当情妇或是四个老婆之一的。

    另外，你父王想问问你呢到底何时要娶妻？他想抱孙子。   二王妃已经听说瀚丹与现任未婚妻结不成婚。还亏他当初处心积虑换掉国王原本指定给他的未婚妻呢，结果还不是一样结不成婚，不同的是这次是未婚妻变心。

    我现在没有对象。瀚丹不懂已经有其他儿女生的孙子可抱的父亲到底想做什么。未婚妻放弃婚约自请离开大公国的事在皇宫已经人尽皆知，只差大公国没有登报作废未婚妻或处罚放弃婚约人士的习惯。

    哦？那个出身印度高等家庭女明星呢？全国上下都认为你想娶她？二王妃试探。

    媒体乱传的。瀚丹翻白眼，那只是普通社交活动被大做文章，他无法忍受和思想等级不同的女明星过一辈子。

    瀚丹告退后走在往自己寝宫的走道上，天还亮着但他完全失去回城里办公室继续工作的心情。当现任未婚妻悄悄离开大公国顺利结婚后，他们全城尽知、有名无实在分手后还维持的假婚约就会自动作废，因为父亲很快会要他重立未婚妻。他停下来看着远方市区高楼群。虽然与女明星逢场作戏他算是很内行，事实上犹如解语花的洪妍聪颖低调才是他所欣赏的女性，和她聊天一点都不无聊，她懂得很多工作领域外的事物，很多处都更胜他无缘未婚妻。不过以两人并非同文同种，加上巨大身分差距不可能在一起，父王虽然开明，不过却希望他娶身分相当的女人。皇室成员在国外处处留情生一堆小孩带回来，却不是每个女人都能进皇宫，特别是外国女人。他叹口气继续往自己的区域走去。

    瀚丹当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中不断出现各种洪妍隔天将在公开场合半被迫知道他身分的反应，以及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虽然相遇时他并没有骗她，不过也没有告知真实身份。最后他放弃睡眠，站起来走到窗前望着明月。就连月光和偶然飘过的云似乎都在嘲笑他搞不定女人呢。

    该死的妳。光是想到她，他就混身发硬，更不要说要常因公见面。

    他才决定放了她，她却出现在自己面前。如果不是碍于二王妃请她来的，碍于身份他不能公然挑战长辈和女性的话，他会马上送洪妍上飞机离开。

    洪顾问。瀚丹幕僚走向洪妍打招呼。他差点就以为救世主飞了。

    虽然男子披上白色布料包裹身体和头发，不过她记得在英国见过这个男子。跟瀚丹一起出现在亡命之徒旅店的男人，应该是部属。

    你你好。这男人在这，所以瀚丹在这喽。洪妍吞吞口水，她不敢相信会在这里遇见瀚丹。天，不知道他是何种身份。

    他说得一口标准英国上流社会英文、看起来像皮肤较白的印欧人种。她以为他是英国人，没想过他会来自这里，欧美国家的人种早就混血混了好几十代。如果不说很难知道看起来像白人和其他国家混血的人到底有哪里血统。

    正当洪妍还在猜测她原本以为是商人的瀚丹到底是何种身分时，男人朝她身后喊了声：殿下。

    殿下！洪妍感觉心脏跳一大下，差点从嘴里跳出。这个称号无庸置疑他就是大公国里其中一个酋长大公的儿子，要是她早先多注意一点就会发现他确有非比寻常的高贵气质。她头皮发麻意识到他就在她身后快速接近中，工作在身她连借口离开都不行。

    她转身刚好看到瀚丹身体越过她面前，完全没有看她一眼。他就像是不认识她，但是连他的属下都认得她，共度一夜还邀请她私奔的他怎么可能不认得她长怎样呢？他虽然脸带笑，但洪妍觉得他好像在生气。不过他不能怪她吧，她不是算命仙，怎么会算得到他会出现在这。

    洪妍早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女生，当下立即明白他是刻意装不认识，她心里没由来的有点不舒服。原来瀚丹是哪种会常上报的人，大公国皇室成员，她不认识他还真是污辱他了。难怪他对她偷拍他的反应会那么大，但她无法解释他最后让她留下照片还邀她私奔的举动，他果真是随口说说的，养尊处优的他怎么可能会想放弃豪华不愁吃穿皇室生活呢。是正常人都不可能吧？如果是她不可能放弃亲爱的家人和舒服生活吧。

    洪妍，我想介绍妳认识几个人。任教科系的系主任叫唤让洪妍立刻转身回到工作状态。

    是。洪妍从自己的思绪醒过来，挂上职业微笑走上前。

    今天是一个大公国举办的国际商业研讨会，在建筑新颖的大学校园内举办，洪妍这个新老师和所有系上教职员都必须出席。还好没有人看出她瞬间异常反应，但或许女人见到瀚丹而发呆不是新闻吧。

    洪妍着亚麻色长裤和宽松剪裁的长袖白衬衫，在这个国家不分男女穿着都不可太贴身，不合本地礼仪。在大公国英文是官方语言之一，大部分的人都通英文，语言不是问题。虽然她尽量接受本地的行事风格，但她却不太习惯穿着上的限制。

    在大学教课其实都差不多，洪妍只会中文和英文，自然也只能以这两个语言教课。旅馆和旅游及宴会管理方面的课程她也在别的学校教过好一阵子，所以她并不紧张。一个星期以来她也与来自世界各地的教职员相处愉快。大公国以薪水和福利吸引很多年轻人前来。

    不过到达当天二王妃亲自接见仍旧令她惊讶不解，虽然是学校高层，可能是大忙人，但见面约在皇宫总是怪怪的。二王妃看她的眼光像是在挑选后宫佳丽，绕着她转了一圈呢。最后还送她一套质料不错的黑色纱质长袍才让司机送她回到学校提供的豪华公寓，但是大公国法律有明令非回教徒不必穿黑袍，她想不出何时会用到。

    瀚丹没有回头，他让自己彻底忽略洪妍，以他的身分在这种公开场合绝对不是个合适和她打招呼的场合，明天媒体不大作文章才怪。他不否认她很难忘，不过他喜欢她也不想伤害她，虽然父亲不会阻止他在国外豢养情妇。大公国王公贵族多得是将不能明媒正娶的外国女子安排住在国外别墅享受豪华生活。但洪妍不同，以她毫不设防时展现出有别于一般亚洲女性截然不同的西化性格，绝对不会接受这样的安排。他有男人天生野性但没有野蛮到会强迫她的程度，外面女人很多，想贴上他不计较名分也多到数不清，他何苦强迫一个不情愿的女人。他招来幕僚，打算会后找时间跟洪妍私下谈谈，让她自动离开大公国另寻出路，要不然她在旁边出没他根本无心做事。

    二王妃说不定派人跟踪他而知道他在英国遇见洪妍的念头挥之不去。他在意家人所以不想对二妈有敌意，但打从她到来，身为大王妃的母亲有些被父亲忽视，也生下两个年幼到可以当他儿女的弟妹，父王身体尚好，他还会当很多年王储，不得不防二王妃想让年幼弟妹当上王储，要是他失去王储头衔，父亲改立二王妃的孩子为王储，母亲也就会彻底被父亲忽视了，他引以为傲的家就不再完整。因为母亲说不出的苦，所以他曾对阿拉发誓此生只会忠于一个妻子，也只要妻子为他生儿育女。

    洪妍很快就察觉瀚丹的正式身分，开幕式上会议的主持人上台就介绍列席的高级主管。瀚丹不但是大公国里其中一个大公接班人，有酋长头衔，还是大公国商业发展委员会和青年创业委员会主席。

    参与分组会议几个小时下来，洪妍发现瀚丹并不是省油的灯，他看来漫不经心但总是知道何时该发问，问题总是直捣核心。人们对他景仰写在脸上，她来自并居住在自由国家，不习惯将皇族当成偶像明星崇拜的方式。

    洪顾问。瀚丹幕僚在散会后人渐稀少找上洪妍。

    叫我洪妍就好。洪妍冷淡有礼，她明白绝对是瀚丹要他来的。

    殿下想和您谈谈。身着白袍和白头巾的幕僚对如何称呼洪妍不置可否。

    男幕僚还不知道强硬外表下生性浪漫会写情诗的主子对眼前女子真正意图，不敢随意冒犯。

    为什么？

    殿下没说。幕僚摇摇头。

    我可以拒绝吗？洪妍不想与瀚丹有工作之外接触。

    您别害我。幕僚露出苦笑。

    好吧。但我只谈公事，如果不是公事我会转身走人。   洪妍考虑几秒才说。

    幕僚还是不置可否模样。他不禁为主子捏一把冷汗，原来亚洲女人不如传说中的温柔可人。要是主子想将洪妍收归己有恐怕不容易。天啊，千万保佑别让能救他和未来妻子的救世主被主子气跑啊。

    会议还有几天时程，她不想在第一天就搞坏关系，接下来几天如果他还会来就不好了。过完这几天恢复学校工作应该就不会见到他。就算百般不愿意前去见他，她终究不愿意为难替人做事的人们。

    瀚丹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高楼林立，这个地方本来只是个靠海的小渔村，他曾祖父那辈的几个滨海的酋长们花费很多心力说服散居沙漠的其他酋长组成一个六位酋长领导的游牧民族合成国家，在英国军事支持下成立，酋长称号对外以英国制度改称为大公。后来又有一位酋长加入，才成为七个酋长大公国联邦。祖父那代这个城市曾有短暂的原油出产赚了不少钱，父亲辈于是有了以钱滚钱将国家推向国际的远见。

    这个国家和他所在的这个城市在短时间内于国际上打出响亮名号，虽然不久前低迷的国际经济景气让这个城市元气大伤。还好大公国里另一位酋长也是大公国现任总统，主管的大公国首都地盘上还是有许多油矿，伸援手在财政和政治上支持身为副总统的父亲主管地区。

    他在低迷景气中被父亲任命为王储，开始学习成为这个区域酋长接班人。王储身分等于父亲给他一些能做决定的权力。没有意外的话，未来也会和父亲相同担任副总统和首相，未来的首都王储仍旧会是总统。他并没有想取而代之的意思。父亲等于是无法自请下台就只能直接把烫手山芋丢给他，家里大概也没其他人能接，大哥天生喜欢自由也不擅管理，他之后又都是未成年弟妹。

    他不同于长辈专注在对外，他则试着提供人们更佳的基本生活硬体，广招各国人士来到大公国工作，更广设学校让男女孩童都有受教育的权利，提升人力资源，并让国民对国家有认同感，不要只是因为大公国提供的优渥人民福利而沾沾自喜，国家有难却袖手旁观，像是数十年前附近的某个国家。

    因为成长过程中看到邻近中东国家的战乱和民不聊生，以及国家有难却忙着逃跑的富豪，他发誓不会让自己的国家落到那种下场。

    要去哪见他？

    洪妍和瀚丹幕僚搭上颇为气派但算得上低调的美国品牌黑色房车，她现在知道这边的人都喜欢搞排场，所以王子兼王储大人不会在学校这种普通地方和她见面。

    殿下的办公室。

    窗外快速飞过的景观她没有专心去看，她想着要怎么面对瀚丹，特别是知道他的身分之后。最后车子进入热闹的市区，减低速度停在一栋高耸新颖大楼前。

    幕僚带洪妍经过犹如机场严密检查的大楼，通过金属探测门，拿起员工证刷卡进入电梯前方等候区。电梯照样要刷卡才能启动。洪妍丝毫不会怀疑安全是钱数不完的皇族最重视部分。她看着电梯数字快速上升，最后停止在某个较高的楼层。

    通过几个大型办公区域，最后来到一道樱桃木制对开大木门前，幕僚为洪妍推开其中一扇门示意她单独进入。洪妍深深吸气，动手推开门。瀚丹正背对着门站在窗前。

    坐。幕僚关上门离开，瀚丹才从窗前转身走到沙发区域。

    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洪妍没有落坐的意思。

    妳在生我的气？瀚丹坐下抬头看她。那眼神就像是她没穿衣服般。

    不敢。之前不认得殿下有冒犯的地方请多指教。

    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多礼。瀚丹想赶她走，但她刻意的生疏令他不快。他皱着眉，有些粗鲁的回话。

    洪妍依旧站着不动。瀚丹认真的看着她，缓缓情绪之后开口。

    洪妍，我希望妳能另寻高就。

    为什么？

    这里不适合妳。

    如果你说我的能力不足的话，我可以接受，不过也要给我一些时间好有几个机会表现吧。现在就说我不适合，那是怎么样的不适合法？

    我知道要说服妳不容易，但是我没办法告诉妳理由。

    洪妍难以相信他竟然要赶走她，那晚对他来说真的一点意义也没有。

    那我也不必接受，合约白纸黑字写着试用期三个月。你要赶我走也得等上三个月。洪妍语气平稳但内容不善。

    他这样赶她走，往后她可是还要在学术界存活的。一周就因为不明原因被辞退，她还在建立中的学术声誉就被打坏了，下一个工作就不好找，而介绍她来的新加坡公司更会一直追问发生什么事，要是大公国这边又不肯说明原因，只怕她就要喝西北风。虽然有些存款，但她也很需要每个月的薪水，她已经没有任何家人当后援，就怕坐吃山空，趁年轻能多赚多少钱就算多少。

    妳。瀚丹皱眉。

    我不会因为我们之前在英国发生的事而对你多所遐想。洪妍强迫自己低声说完不自觉以齿咬唇。

    瀚丹瞄了洪妍一眼。她这番话没来由的令他不快，他原本自认如果听到这种不会缠上他之发言其实应该觉得高兴。

    妳觉得妳有那么大的魅力吗？他冷冷的回应。

    那你到底不满意什么？给我三个月你都嫌多？洪妍还是继续争取。

    他哪有不满意，她全身上下他都满意极了。他强压下自己心中对她的遐想。

    妳在西方国家生活习惯，这里对妳来说太封闭。

    你是皇族，就是有资源可以开始试着改变现况的人啊。洪妍这几年担任管理顾问可不是当假的。

    改变成西方国家的开放？那不见得是这里现在最需要的。瀚丹摇头，他手边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要做，更何况改变需要配合本地的风土民情，不能随便要改就改。

    对你这种将野生动物养在家里的野蛮人我还能说什么。洪妍小声对自己说。

    妳说什么？正好离开单人沙发站起身的瀚丹听到她的细语，他拉住她的手腕。

    没没什么。洪妍没有忘记眼前的男人在此地权势之大，可以让她这个平凡人从此以后找不到教职，她不该逞口舌之快。

    在这边谨言慎行是最基本的，我看妳都难以做到。他甩开她的手。

    我。

    妳要三个月我就给妳三个月。妳应该知道妳的职位当初不只要在学校教书，也要协助我主导的几个商务委员会吧？

    当然。这三个月里你不会耍花招故意出难题整我吧？洪妍小心翼翼的问，不想再生事。

    我以我的皇家头衔起誓保证不会。瀚丹对洪妍的能力依旧不信任，他拿起电话要幕僚带洪妍去办理大楼通行证以便进入委员会办公室并顺便联络司机送洪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