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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章免费试读章

    

1-17章免费试读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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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饲料·1

    浴室头顶的灯因为接触不良微微闪烁,忽明忽暗刺得眼睛发疼,也把镜子前女人憔悴的脸色照得惨白。女人的肤色是冷白皮,现在,那份白透着些不正常的病态。浓厚的黑眼圈堆积在眼下,青黑的颜色看上去有些滑稽,女人却笑不出来。

    她用凉水浇洗脸颊,微凉的呼吸从口中呼出,抓着洗手台边缘的双手颤抖不已。像是做了某种心理准备,女人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向镜子,镜面照出自己狼狈又憔悴的模样,上面血红的字映入视线。一天。血很逼真,不像用油漆或红色染料写上的,血以极慢的速度滑落,没有凝固甚至还残留着白色的气泡。

    纪舒暖看着两个字,也不出意外得透过镜子看到了那个在自己身后不知站了多久的身影。她穿着一袭白色的衣衫,看上去有些破旧,上面还有一些划痕与撕痕。她身上没有血,也没有大多数电影中可怖的模样。她只是安静得盯着自己,漆黑的眼睛死死落在自己肩膀上,仿佛在盯着一个期盼许久的猎物。就在纪舒暖鼓起勇气回头之际,那道身影却忽然消散不见,只有周围冰冷的阴气说明,她还在这里。

    纪舒暖在女鬼消失后立刻软了腿,她这才发现,双腿早就站到麻木,近乎失去知觉。她又回到洗手台,用凉水浇在脸上,跌跌撞撞得走去客厅,将热水壶的水倒进杯子里。然而,才刚刚烧好不过十分钟的水,此刻却凉得像冰一样。这样也好,至少可以提神,纪舒暖想着,立刻喝了一大杯水,压下狂跳的心脏,这才拿起桌上的几张照片。

    照片的清晰度很高,在里面是一座刚刚出土的豪华墓葬,目前并不知道这座无名之墓的主人是谁,这座墓地之中,最让人惊叹的就是一件手工精湛的红色嫁衣,纪舒暖漆黑的眸子反映出微红,一切诡异的开端,全是从这件嫁衣开始的。

    纪舒暖觉得上帝和她开了一个荒谬的玩笑,大概是她以前的生活太顺畅,上天才会给她落下这种惩罚。她有疼爱她的父母和哥哥,吃喝不愁,又是设计学院的高材生。毕业之后凭借着家里的资本和自身天赋,开设了自己的品牌,一时间风头无两。可惜啊,人太顺了,大概就会遭来天谴。纪舒暖死了,死在空难中,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她还年轻,25岁根本不会想到死后的事,但现实却比做梦还虚幻。她不仅没死,还穿越了,就像大多数和电影描述的那种穿越,她没有进入其他现实或未来,而是穿越到一本书里,还是一个世界观以ABO为背景的,成了其中六种性别中的女性Alpha,原身和自己的长相身材包括名字全部一样,只不过是多了某个器官

    当了25年的直女,忽然来到世界,还长了某个在她看来绝对不该在女人身上的东西。纪舒暖这几天努力让自己习惯这种改变,因为更加困扰她的事性命攸关,她自然也就不在乎身上那二两rou的小问题了。

    之前说过,这是一本书,还是纪舒暖读过两次的书。看这本书之前,她还不知道ABO是什么世界观,对ABO也没什么兴趣,要不是因为这本书的内容足够优秀,她也不会来看。结果,自己居然来到书里,成了其中的一个连炮灰都算不上的酱油角色。

    原身纪舒暖在原著中出现的次数就那么一次,仅仅是个20年前出现在新闻报道里的灵异事件受害者。要问为什么是20年,因为,她好死不死得来到了书中故事线开始的前20年,也就是说,这时候世界的主角还是一颗受精卵,连生都没生出来。她读过剧情有个鬼的用,什么用都没有好吗?如果不是几个重复的地名和背景设定相同,她甚至都不敢判断自己是真的穿越到了书里。

    没什么比才刚死过就又要接受自己的死更难受的,尤其是这种死还不给个痛快。这具身体的原主是考古学家,一星期前在城郊参与墓葬挖掘,下班时候拿了几张照片回家继续研究写报告,倒霉得惹上了鬼。作为无神论者,第一次看到鬼,纪舒暖吓得腿软,偏偏这鬼缠上了自己,不管她去哪里都甩不开,就连自己进了寺庙,这鬼都能神通广大得跟上,还在镜子前面预告自己的死亡倒计时。

    大概,没有比这更让人绝望的事了。纪舒暖皱着眉,死死盯着面前的嫁衣照片,她多少能猜出,女鬼和这件衣服脱不开关系,而女鬼为什么要在那么多人之中缠上自己,她也找不到理由。纪舒暖抬起头,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忽然抬手抓起杯子,直接将杯子砸向屋子里冷意最重的地方。

    杯子摔得四分五裂,破碎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尖锐。纪舒暖想问女鬼到底为什么要找上自己,她唇瓣微启,却发现喉咙处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发不出声音。她睁大眼睛,过了好一会儿,那种堵塞感才减轻了些。纪舒暖捂着脖子,有些狼狈得大口喘息,短暂的耳鸣,让她听到一声阴冷的笑声,随后又消失不见。

    纪舒暖蜷缩着身体缩在沙发上,就这样战战兢兢地坐了大半个晚上,直到天亮,她才急忙拿起钥匙去了车库。她想回到自己本来的世界,不想留在这个乱七八糟的里,更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得等死,至少也要弄清楚,这个女鬼为什么要杀自己。

    饲料·2

    纪舒暖一路开着车,将车子开到郊外,最后停在被警戒线封锁的路边。黄色的警戒线旁边立着一块金属制牌子,上面写着前方为私人用地,外人不得擅入。

    说起来,这座古墓会忽然出土,还是因为一场倒霉的巧合。这块地皮属于比较热门旅游开发地,位于津屏市郊区,这里在以前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县城,如今在寸土寸金的津屏市,倒也成了抢手的资源之一。这块地皮被开放商拿下,随后动土开工,结果就挖出这么个古墓。

    好在古墓规模不大,规格不高,经过现场勘测,这应该是古时候当地某位富商夫人的墓葬,加之开放商极力把消息压下去,倒也没造成多大动静。现在消息封锁完毕,出土的文物和东西也都搬走了,这块地又交还给开发商,不允许任何人随意进出。

    纪舒暖愁眉不展,她来都来了,绝对不可能就这么调头走人,再者说,今天或许就是自己活命的最后一天,怎么说也是重活了一次,她不甘心就这么不明白不白得死了,还是被女鬼弄死的。纪舒暖犹豫一会儿,还是趁着周围没人注意到,偷偷越过警戒线,走了进去。

    才刚进到里面,她就看到地皮中心还没来得及填上的大坑,纪舒暖并不关心这个墓地里的女鬼到底是谁,她只是好奇,对方为什么要阴魂不散得纠缠自己,难道就是想杀了自己,借尸还魂?可严格来说,自己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她本身也算是借了这个原主的身体,难不成,就是因为这点,女鬼才缠上自己?

    纪舒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等她回过神来,发现天色不知什么时候暗下来。明明她进来之前还是大白天,可现在,巨坑上方的天空一片漆黑,就好像这里有着特殊的磁场,生生将天空一分为二,唯有这里阴云密布。

    纪舒暖觉得事情不对,她转身想离开,却发现身后传来一阵阴冷的寒意,她转过身,苍白的衣袖在眼前闪过。因为过度的惊吓和刺激,纪舒暖下意识得喊了一声,她抬起头,一缕乌黑的发就这样垂在她头顶。

    那发丝很凉,贴在头上的感觉不像是发丝和发丝贴在一起,倒像是一缕薄冰砸在头顶,让纪舒暖整个人都止不住颤抖起来。她缓慢地抬起头,看着距离自己不超过几厘的女鬼。她苍白的脸和自己靠得很近,甚至比前几天更加真实。

    或许这里是她的地盘她的存在感更加真实,就好像稍微再往前一些,自己就能触碰到她。纪舒暖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全身发抖,张口就是凌乱的喘息声,没办法吐出一个字来。她很害怕,想大喊,喉咙根本发不出声音。

    要跑,要赶紧离开这里,自己会死,会被女鬼杀死的。纪舒暖在心里大喊,冷汗浸透了身上的衣服。她低着头,快速跑开,而女鬼也站在原地没有动。纪舒暖朝着自己过来的方向往前跑,明明这块地皮不算大,地形也说不上杂乱,可她跑了很久,却始终不见自己进来的警戒线。

    跑不掉,跑不掉,为什么跑不掉?纪舒暖在心里反复问自己,双腿却一直没停。得益于这个世界Alpha的身体天赋,她的力气和耐力比以前强了许多。纪舒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天色越来越黑,直到黑暗彻底将这里吞没。纪舒暖呆滞得站在原地,她发现,自己跑了这么久,她所处的地方,依旧是那座古墓的边缘,分毫未动。双腿发软,不知是累得,还是吓得。

    你你为什么要杀我?还是说,我只是其中一个?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纪舒暖看着始终站在原处没有动过的女鬼,她大声质问,可她说完这句话后,女鬼的身体忽然动了动,轻飘飘得朝着自己过来。

    纪舒暖知道,自己怎么跑都没用,这里是跑不出去的,这里已经被女鬼彻底控制了。眼看着女鬼越来越近,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跟着降低了温度。纪舒暖看到女鬼的脸,那张自己看了好几天,就连在噩梦里都会看到的脸。

    此时此刻,那张脸多了伤痕,头顶是一处重击落下的伤,那些血顺着她的伤口落下。这么多天来,女鬼是第一次露出这么恐怖的真实模样。明明满脸是血,依旧用那双淡然的眸子看着自己,哪怕她表现出狰狞,或是哭或是笑,都会比现在这副模样要好上千万倍。

    可偏偏没有,女鬼不笑也不哭,她就是以这副宣告自己已经死亡的姿态,一点点靠近,朝着自己伸出手。纪舒暖全身麻木,身上满是细密的疙瘩。就在女鬼将要碰到自己之际,她尖叫着躲开,却忘了后方就是古墓出土的大坑。她脚下一滑,就这样直接跌入深坑中。

    在跌落前,她看到女鬼站在上方看着自己,那张被血染红的脸终于浮出了不一样的表情,她安静的把自己看在眼中,嘴角是与之不符的笑容。女鬼的脸像是被分成了两半。双眼没有任何情绪,嘴角却勾起狰狞的笑容。她在看自己,看着属于她的,永远逃不掉的猎物。

    意识消失前,纪舒暖朝着上方抬了抬手。她不甘心,不想就这么死了。

    妻主,你醒了吗?妻主,你还有哪里不舒服?纪舒暖听到耳边传来女人的说话声,声音很好听,温暖之中带着清雅,每个字读得字正腔圆,很像那些播音主持。身上有暖暖的阳光照着,好像终于摆脱了那份萦绕在周身的阴冷。

    自己死了吗?难道是死后来了天堂吗?只有天堂才会有这么温暖的阳光吧?纪舒暖想着,缓缓睁开眼,紧接着,她看到一个穿着绫罗缎裙的女人站在自己身边。女人乌黑的长发简单盘在脑后,头上没有任何装饰,却并不单调,反而有一种温雅的感觉。

    她有些担心得看着自己,身体微微向下弯着,是很容易让人感到安全感的姿态。纪舒暖顺势抬起眸子,看向女人。就是这么一眼,她的瞳孔猛地睁大,又急剧缩小。这是人在惊吓时最直观的反应,纪舒暖心脏狂跳,她张了张嘴,扯着沙哑的嗓子大喊出声,发疯一般的用力推着面前的女人。

    离我远点!你为什么阴魂不散!纪舒暖没想到自己非但没死,居然再一次看到女鬼。没错,这个像极了人的女人,和那个女鬼有着同样的脸,分毫不差。纪舒暖确信,她的确是想要自己命的女鬼。眼看着女鬼再一次朝自己伸出手,纪舒暖不顾一切把人推开,因为太过激动,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她倒在床上,捂着胸口喘息,隐约间,她听到不少人跑进来的脚步声,紧接着,视线就再次陷入漆黑。

    饲料·3

    屋子里点着凝神静气的香,让人闻着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纪舒暖揉了揉躺了太久有些发胀的头,视线瞄向不远处放在箱子里的红色嫁衣,轻轻呃了一声,翻了个身。

    在以前,纪舒暖从不相信怪力乱神之说,现在发生在眼前的事实却由不得她不信。自己没有死,更没有上天堂或是地狱,而是又一次穿越了。这次她穿越的身体依旧和自己同名同姓,还是一个女性Alpha,只不过世界从本来的现代变成古代,古代人对Alpha的称呼为天元,Omega也相应变成了温元。

    这里是一个名为沙城的南方小城,生活习惯包括房屋的建筑都和自己平时看的古代片类似,但还有些许不同。当然,最大的不同就是匪夷所思的六种性别,还有自己身上依旧让她觉得很碍事的某个器官。纪舒暖轻轻夹着腿,感到不舒服的扭了扭,这时候,门口传来脚步声,还没等人推门进来,对方身上那股淡淡的青兰花香先一步传来。

    这是信息素的味道,这个时代的人将这种气息称为本息,顾名思义,即是每个人专属的味道和气息。来人的味道很好闻,是很清晰却不会让人觉得过分浓郁的青兰花香。在自己本来的世界和之前的现代,纪舒暖并不知道世界有上这种花,直到来了这里,才头一遭闻到。

    妻主,你醒了。在纪舒暖发呆的时候,女子端着刚热好的茶走进来。她依旧穿着自己之前见过的那身白衣,面上挂着温柔的笑容。纪舒暖看着她熟悉的脸,尽管不像女鬼那么苍白毫无血色,还是让纪舒暖觉得有些害怕。她嗯了声,打算起身,像是看出她的意图,女子先一步走过来,轻轻用手扶住她的后背。

    妻主,你身子不便,我来帮你。女子柔声说着,声音就和她的姓一样,温岺秋,温而端雅。随着温岺秋的靠近,属于她身上的本息更加浓郁,青兰香气绕着鼻间缠了一圈,纪舒暖有些不自在得侧着头,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对方的脸。

    谢谢你。终于靠坐在舒服的软枕上,纪舒暖下意识得道谢,她发现温岺秋动作稍微停顿片刻,随后又轻笑起来。

    妻主不必与我这般生疏,你是我的妻主,照顾你是我该做之事。你昨夜喝了太多酒,爹娘让厨房备了些清淡的粥和小菜,你若饿了,我便为你端来。

    温岺秋柔声和纪舒暖交待,说这些话时,她始终站在床中间靠上的位置。纪舒暖看着她把手规矩得放在腹部,从她的一举一动和谈吐就能看出温岺秋是个大家闺秀,她把每个小细节都做得很好,这是骨子里的习惯,绝非临时抱佛脚能养成的。

    好,麻烦你了。纪舒暖轻声说道,她觉得比起自己继续和温岺秋尴尬对话,吃饭的确更好些。温岺秋应下,这才转身出了房门。在她走后,纪舒暖脸上的笑容隐去,她懊恼得揉着头,终于换上一副吃多了黄连的表情,她心苦啊。

    纪舒暖早上醒来,随后便被温岺秋那张脸吓得晕过去,只不过这次昏迷很短暂,她很快就醒了,也用了一整个上午和一个下午的时间,多少摸清了这里的事。温岺秋不是鬼,尽管她和女鬼有着一模一样的脸,但她有体温,有呼吸,的的确确是活人,而她和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是昨天刚刚成亲的合婚人。

    原主和自己同名同姓,也叫纪舒暖,纪家在沙城是当地的首富,在古代这种不算大的小城,如果是当地的首富,就相当于地头龙,几乎是可以为非作歹的程度。原主被父母溺爱,今年十八岁,每日不学无术,只知道喝酒赌钱,完全没有身为一个天元的样子。

    而自己之所以会再次穿越到她身上也绝非巧合可以解释,这种事说出来有些荒唐,但她确实从原主残留的记忆中,看到了一些画面。这些记忆像是原身前辈子的记忆,并且是深刻到足以留下的一些过去。

    在记忆中,原身也和现在一样仗着自己的身份胡作非为,她娶了温岺秋,却对这个妻子并不好。自己能看到的一些零散记忆,几乎每一个片段,都是她在动手打温岺秋的画面。Alpha的体能和力气本来就强于Omega,就算这个世界变成了天元和温元,也依旧是如此。

    可以说,原身在前辈子的记忆中,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渣滓,她看中了温岺秋的美貌,死缠烂打不成,便故意设计败坏了温岺秋的名声,顺势将人娶到家中。温岺秋是大家闺秀,性子却比她柔弱的外表刚烈许多。成亲当晚,她便亲手毁了自己的后颈的腺口,宁可自毁其身也不愿被原身这个人渣玷污。

    温岺秋这样做彻底惹怒了原身,之后便对温岺秋不闻不问,每日在外喝酒赌钱,花天酒地,用家里给的钱在外面养了一群外室。赌输了钱喝醉回来,还会对温岺秋动手。甚至在温岺秋去世时还在赌场赌钱,对妻子的死不闻不问。

    这沙城没有人不知道原身做的这些禽兽勾当,却又因为纪家的权势和金钱,没法子对原身做什么。他们表面阿谀奉承原身,把原身夸得天花乱坠,背地里却把她当过街老鼠,避之不及。读完了这些记忆,纪舒暖恶心的同时,却也找到了一些关键点。

    她不认为自己会无缘无故经历这场穿越,纪舒暖想起尸骨上的伤痕和那个女鬼的死因,还有木箱里摆放的嫁衣,温岺秋和女鬼一模一样的脸。这些摆在眼前的事实,加之自己脑袋里的记忆,无不说明,或许出现在现代的女鬼就是现在的温岺秋,是她还未死前的模样。

    如果这种假设成立,那自己还是在那本书中吗?对此,纪舒暖无法确定。她现在找不到更多的信息,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到自己本来的世界。她在那边已经死了,可是她还是会想念自己的家人和那边的朋友,纪舒暖想回去,但她清楚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要她回去书中的现代世界,面对已经死掉的温岺秋,那么她还不如就留在这个古代,毕竟现在的温岺秋还没遭受原身对她所做的那些伤害,是个普通人。

    纪舒暖在心里目前的消息整合了一遍,越发确定温岺秋就是现代的女鬼。她昨天刚和原身成婚,本来应该按照既定的结局自伤腺口,最终含恨而死。可现在自己来了,纪舒暖会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扭转这个结局,想到自己身边的人是未来那么可怕又强大的女鬼,纪舒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觉得自己必须要讨好温岺秋,可不能让她再死了,否则遭殃的很可能是自己。

    想清楚这些,纪舒暖的心情好了一些,她看了眼床边的铜镜,也不知是谁放在这里的。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一直都有镜子不要对着床的习惯,可偏偏这面镜子却刚好对着床放置,让纪舒暖觉得有些不自在。她把铜镜拿起来,照了照镜子里的自己。

    原身有着和自己同样的名字和脸,照镜子的时候,纪舒暖就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只不过换了一身古代的里衣。原身昨晚大婚醉得不轻,在走夜路的时候不小心摔倒,脚也被地上的碎片割伤,才有了自己如今的卧床不起。

    此时此刻,纪舒暖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月白色里衣,能摸得出料子是很好的,里衣的质地很轻薄,甚至能透出内里红色的肚兜。纪舒暖自打穿越到书里之后,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端倪自己脸。

    纪爸爸和纪mama基因优秀,纪mama以前年轻时候甚至还出道当过一阵子的偶像,后来和自家老爸结了婚,也就淡出了娱乐圈。可以说,纪舒暖的长相综合了自家父母的全部优点,用去其糟糠去其精魄来形容也不过为过。尽管现在才十八岁,脸上还有些稚嫩,甚至有些地方还没张开,但这种稚嫩反而让纪舒暖觉得很好看。

    十八岁的脸上充满了胶原蛋白,嫩得能捏出水来。没有任何漂染痕迹的黑色长发顺着搭在背后,搭配这张过于白皙的脸,居然生出了几分柔弱感。纪舒暖的长相是柔和偏媚,这一点完美继承了纪mama,从小就没少被邻居和亲戚夸过。

    她眼型是桃花眼,眸色是很少见的水黑色。之所以是水黑,是因为纪舒暖的瞳孔中经常会有一抹很亮的光,看上去就像是眼眶盈了些水雾一般,在阳光下,或是晚上看去很明亮。纪舒暖平时看人的时候就会有种若有似无,像撩却又未撩的勾人,一旦笑起来,那双眼睛就更加妩媚。

    有这样一双眼,再加上小巧秀挺的鼻梁,还有那双薄唇,纪舒暖的朋友都说她就是开了挂一般的存在,家世好就算了,长得还不给别人留活路,偏偏还是设计系的高材生,简直就是女主一般的存在。对于友人的这些话,纪舒暖向来是听听就算了。可现在,自己本来的身体恐怕早就在空难中成了一抹灰,找也找不见了。现在她能够重新找回身体,再看到自己好看的脸,说不开心当然是假的。

    纪舒暖,你这么好看的人,可一定不能死啊。对着铜镜,纪舒暖不自知得轻声说着,她扭了扭身体,随后把里衣解开,低头看向自己里面的肚兜。古代人没有内衣,都是穿肚兜的,她其实有些害怕自己的胸部会下垂。然而,当她把肚兜拉扯开,看到熟悉的那两团之后,立刻就放了心。

    那两团白嫩嫩的东西还在自己身上,就连胸口那颗小巧可爱的红痣都在原来的地方,可说是分毫不差。纪舒暖之前还担心自己来到这个诡异的ABO世界,下面长了那个东西之后,本来的身材也会跟着走样。可上天还是待她不薄的,她的C罩杯没有遗失,还在她胸上,好好得在这里呢。

    纪舒暖嘴角向上勾起,她双手交叉,揉着自己胸前那两颗软物,闭着眼睛享受得摸了摸。她很沉醉,并未察觉到,门悄无声息得开了。温岺秋站在门口,看着纪舒暖的动作,脸上温柔的笑意渐渐隐没。她垂下头,目光落在木盘之中,盘子里红色的汤碗在她眼中映出浅薄的红光。

    饲料·4

    妻主,晚饭已经好了。纪舒暖兀自照了好一会儿镜子,直到温岺秋开口叫她才意识到身后有人。她微楞了下,随后干咳一声放下镜子,回头去看温岺秋。这人手上戴了一双纯白色的银丝薄纱套,大抵是为了隔温用的。手里的木盘放在桌上,再把里面的热粥和饭菜一一摆上桌。

    在温岺秋动作时,纪舒暖也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大概是因为职业原因,纪舒暖很擅长观察女性。她们往往喜欢用昂贵的珠宝和首饰来彰显自己的身份与地位,或是作为某一次晚会的搭配,只为了在所有人面前脱颖而出。

    温岺秋气质很出众,身上有着现代女性绝对没有的温婉。这里是古代,就算人类的性别不只是男女之分,可等级划分依旧很严重。醒来的这大半个上午,纪舒暖见了原身的父母,也见了这里的不少奴仆,对这个世界也摸清了大半。

    原身是Alpha,在这个世界叫天元。大多数天元皆是身体强健,会成为一家之主,话语权和实权很高。其次便是像温岺秋这样的温元,他们之中不论男女皆可生育,且人数比天元要少大半,地位远不如天元。他们就像现代的女性,足够优秀,比大多数没用的男人强了千万倍,却还是要在这些蛆虫的打压下挣扎生存,甚至被当成生育工具。

    除了天元和温元,人数最多的性别,便是beta,也就是所谓的和生。他们也有属于自己的信息素,在这个世界称之为本息。只不过和生的本息相对较弱,她们可以闻到天元和温元的本息,却不会受到影响,本身的本息更加不会影响到别人,身体素质亦是平庸。

    温岺秋摆好了晚餐,回过头便见纪舒暖一直看着自己,双眸有些出神。她白皙的脸颊闪过一丝绯红,双手揪紧了帕子,飞快得看了眼纪舒暖,又把头低下。

    妻主,我扶你下来吧。温岺秋靠近,她身上的味道变得更浓郁,天元和温元对彼此的本息有着极大的吸引力,就像是正负两极的磁铁,一旦闻到对方的气味,就会忍不住想要靠近。就算纪舒暖不主动去闻,也会自然而然得嗅到。两个人昨日才成亲,只不过原身喝得大醉,还没来得及碰温岺秋。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只是划伤了脚底,又不是什么大伤。纪舒暖见温岺秋走过来,心里还是对她有几分惧怕,毕竟在现代被女鬼吓得次数多了,尽管现在的温岺秋是人,她还是有些小怂的。纪舒暖扶床而起,看向地上摆的靴子。

    在这个世界并没有拖鞋这种东西,天元的鞋多数是深颜色的粗布靴,温元的鞋子便是浅颜色或颜色鲜艳的细纹靴和绣花鞋。原身大多数都是这种深色的粗布靴,看上去很不舒服也很难看。纪舒暖瞄了眼一旁那双属于温岺秋的绣花鞋,心想着等自己过几天也弄双当拖鞋穿。还有原身这些粗布靴子,也要换成漂亮些的。

    只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此刻的纪舒暖就算再嫌弃脚下的靴,也只能将就着用。她用一只脚踩上地面的粗布靴,磨磨蹭蹭得起身坐到桌前。见她坐下,温岺秋便也坐到一旁为她布菜,且夹来的菜多数是rou食。看着盘子里的鸡腿和排骨,还有流着油的红烧rou。纪舒暖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强忍着后退的欲望端坐好。倒不是温岺秋不知道原主的口味,而是她恰恰知道,才会夹这么多rou食过来。

    这世界的天元体力好,就像自己之前Alpha的身体,食量会比正常的女性要多。可纪舒暖对这种大油的rou食实在不感冒,平时顶多会吃一些牛排和自家厨师做的rou菜,像红烧rou和鸡腿这种东西,她是很少会碰的。

    这会儿看到面前堆成小山的rou,再看看温岺秋那纤细的手腕,纪舒暖心下一动,她将红烧rou的肥rou部分用筷子夹掉,再把排骨中间的骨头去掉,这才将处理好的瘦rou夹到温岺秋碗里。她觉得比起自己,温岺秋才应该多吃点rou,都瘦成什么样了。

    妻主?温岺秋本来在低头喝粥,看到面前忽然多出的rou,她低垂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但在抬头前,又被她隐没了去。

    放心,我筷子还没用过,我想吃些清淡的,你太瘦了,多吃些rou补补身子。纪舒暖说罢,露出一个自以为好看的笑容。

    她觉得自己既然要改变既定的结局,就得尽她所能对温岺秋好。这里是古代,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娱乐,如果是现代,纪舒暖大可以带温岺秋四处旅行,再送点自己设计的珠宝和名牌包包给她。可现在,纪舒暖能想到的讨好方法就只有这些。

    谢谢妻主。温岺秋听纪舒暖这么说,眼里闪出浅浅的笑意,见她低头吃下自己夹给她的rou,纪舒暖也开心得嗯了声,低头喝粥的同时,悄悄打量温岺秋。她从原身的记忆中读出,温岺秋是沙城温家的第三个女儿,她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jiejie。

    温家是书香门第,现任家主是沙城出了名的文人雅士,家底也算得上丰厚。温家很抵触温岺秋嫁给纪舒暖,不仅仅是瞧不起满身铜臭的纪家,更是瞧不上恶名在外的纪舒暖。上一世,温岺秋因为纪舒暖的死缠烂打,设计败坏清白,最终被威胁着嫁了过来。那之后,温岺秋的父母便因为不满她丢了温家的脸面对她不闻不问,人死了都不来收尸。

    而这一世,原身也采用了死缠烂打的法子,只是还没等她用更加下三滥的手段,温岺秋便同意嫁过来。温家依旧对这门亲事不满,除了成亲当日来参加之外,其余时间便再也没出现过。看着这些经历,纪舒暖多少能猜出温家是怎样的家教。

    温岺秋自小便要学习琴棋书画与女红,吃饭的礼仪,行走坐姿的仪态也要端正。她身量很高,甚至比原身这个天元还要高出一些。清瘦高挑的身姿带着温婉端庄的贵气,不过双十年岁,却十分沉稳娴静。

    她乌黑的长发整齐盘好,身上没有一样首饰,却难掩风华。她吃饭时候没有一丁点多余的声音,勺子里的粥每次不会超过勺面的三分之二,吃饭时候也会挺直脊背。大概是感觉到自己在看她,那张白皙的脸浮起粉晕。鼻尖上带了些水汽,粉嫩的薄唇欲言又止得抿了抿,最终只化成一声微不可查的轻叹。

    温岺秋的长相是很精致的,和原身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极端,原身作为天元,长相却过分柔媚,甚至是妩媚,让她没少被城里的其他天元君说闲话。温岺秋的五官单独看都十分出众,合在一起,成就了温岺秋这张完美的脸。

    她的美是端庄大气,艳而不俗的。一双丹凤眼生得大而明亮,褐眸的颜色偏粽夹红,在阳光下又接近珀色。严格来说,温岺秋的气质和她的长相其实是相悖的。她气质淡薄,优雅又温婉,可偏生五官出众,美艳出挑。在纪舒暖看来,就温岺秋这张脸,放到她们本来的世界,基本上可以秒杀一大片明星,美貌程度基本上可以和自己五五开。

    妻主,你怎么不吃,是东西不合口味吗?终于在被纪舒暖看了许久之后,温岺秋开口询问。纪舒暖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看美女看得出神了,有些尴尬得收回视线。这是她的习惯,也算得上职业病的一种。只要看到漂亮的人,不论男女,她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没有,很合胃口,我只是觉得你很好看,忍不住就多看了会儿。纪舒暖实话实说,果然,温岺秋听到又不好意思起来。这个世界的女人还很害羞,不像纪舒暖,要是有谁夸她好看,她头发丝都能翘到天上去。

    两个人吃过晚饭,因着脚不方便,纪舒暖又回到床上,等着温岺秋帮自己打水洗漱。过了会儿,对方端着木盆进来,旁边放着浅色的棉布巾。这个时代还没有毛巾这种东西,不过棉布做成的软巾,倒也是不错的代替品。

    妻主,我为你宽衣。温岺秋看着半坐在床上的纪舒暖,轻声说道。后者听了,哦了一声,便配合着温岺秋抬起手,褪去了身上的里衣。只是,当对方微凉的手指触到肌肤,甚至把自己肚兜的带子解开之后,纪舒暖这才发现了不对。

    本来嘛,两个女人坦诚相见并没有什么问题,她以前有不少好闺蜜,甚至经常约出去一起泡温泉,开睡衣派对之类的,也从没觉得在好友面前换个衣服之类的有什么不对。可现在,自己不是普通的女人啊,她她现在是Alpha了,是什么鬼的天元了,而且面前的温岺秋还是她的妻子,这样一来,脱衣服这种事就变得奇怪了。

    我自己来吧纪舒暖轻声说道,她没有暴露癖,更不想在刚认识一天的女人面前暴露身体。尽管自己的身材很好,胸部大腰也挺细的,可就算是闺蜜,也不好坦然得给对方看自己的胸部吧?更何况面前人还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

    妻主,你身体不适,就让我来吧,还是说你对我有不满之处?温岺秋看着纪舒暖的抗拒,眼里有些疑惑,听到她这么问,纪舒暖身体微僵。她差点忘了,原身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人渣,当然不会有寻常人会有的羞耻心,而且以她的想法,既然已经成亲,温岺秋自然就是她的人,也绝对不会有裸露的不适感。

    可这些都是原主的心态啊,自己可不想在陌生女人面前全裸啊。奈何,纪舒暖不想才来第一天就被看出异常,她只能轻嗯了声,面上尽量平静,由着温岺秋将自己的肚兜褪去。这下子,纪舒暖身上就只剩一件亵裤了,长度到膝盖处,质地很轻薄。

    纪舒暖背对着温岺秋坐在床上,由着对方用湿软的棉巾为自己擦拭后背,她用双手挡在胸前,丰满的两颗白团子被她挤压在一起,各自露出半个在手臂外。纪舒暖低头,看着自己露出的胸rou,脸上微微烧得慌,又觉得自己的胸型真好看啊。

    原身似乎挺瞧不上胸前这几两rou的,读取了原身残留的这点意识,纪舒暖只能说原身不识货。作为女人,胸部可是最重要的,长得大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她居然还要嫌弃,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

    妻主,手稍微放下一些。纪舒暖在心里挤兑原主的时候,温岺秋已经擦好了后背,转而要擦拭身体正面。这个时候,两个人靠的很近,温岺秋柔软的手就隔着那么一层薄到不能再薄的棉巾在自己身上轻轻蹭动。微痒的感觉滑过肌肤表面,温岺秋身上青兰花的本息被纪舒暖察觉到。

    气味很淡,却很好闻,纪舒暖出于本能得想要闻到更多。她下意识得吸了吸鼻子,将那抹好闻的味道吸入,紧接着,她小腹一热,身体出现了诡异无比的反应。在腿心的某个东西抖了抖,像极了自己自慰后,阴蒂微微发抖的感觉。

    没等纪舒暖弄清楚发生了什么,身体的某个部分,就在她全然不曾想过,甚至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渐渐立了起来,将单薄的亵裤都撑起一个小弧度。做了25年的女人,初次经历这种事,纪舒暖睁大眼睛,仿佛在看怪物般看着腿心的物体。她很确定,身后的温岺秋肯定也看到了。

    这一刻,纪舒暖亲身经历社会性死亡。

    饲料·5

    纪舒暖对男性身体的概念,只存于一些动作电影和里。在她那个世界,同性婚姻已经变得很正常,任何形式的感情都是自由且开放的。纪舒暖对同性不排斥,但她还是更加喜欢男性。小时候纪舒暖经常和邻居家的哥哥一起玩,那时候还开过玩笑说要嫁给哥哥,只不过这个玩笑后来谁也没当真,就这么不了了之。

    大学时候,纪舒暖是学校的名人,家境殷实是一方面,更重要的还是她的长相和身材。追她的男男女女都不在少数,只不过那时候纪舒暖已经创立了自己的珠宝品牌,在父母的帮衬下,打理公司,每天都在繁忙的课业和工作之下忙得不可开交,自然也就没心思去理会青涩的男欢女爱。

    到了后来,公司逐步上市,纪舒暖的名声越来越响亮,当她想要放慢脚步,谈一场恋爱的时候,却发现这时候追求自己的男人大多数有了别样的心思。他们图自己的钱,自己的名声,自己的身体,加之纪舒暖早就过了好骗的年级,要求也很挑剔,基本没有几个男人能入得了她的眼。

    对于恋爱,纪舒暖一直是保持着随意的心态,后来她交往了一个设计师,也有画家。在一起相处,纪舒暖觉得很舒服,因为她们有共同的语言和话题,在一起聊的最多的还是设计方面的事。这两段恋情都不长,一个持续了半年,另一个却只有两个月,他们的相处更像是工作伙伴,而非男女朋友。

    纪舒暖从没想过自己身上会长这个东西,在刚来到这本书里的时候,她也想通过手术把那个部位切掉,这个计划因为遇到了女鬼而终止。她记得这本书解释过女性Alpha的身体构造,她们长出的东西其实叫腺体,和男性部位其实有着很大的区别。

    女性Alpha有两处最为脆弱的部位,一是后颈处用来释放信息素的位置,称为腺口,可以被Omega临时标记。书中对于Omega临时标记Alpha的这种行为,称之为烙印。即在烙印的期间,Alpha的信息素只会对烙印她的Omega释放,身体也只会对那个Omega有反应。

    而另一处,便是由阴蒂发育而成的腺体,它们没有外面的薄皮覆盖,非常脆弱,也没有睾丸,整体很纤细,比男性那里要好看很多。尽管如此,纪舒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时间,还是有些无法接受自己身上长了这种奇怪的东西。

    因为女鬼的惊扰,自己命不久矣,后来又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古代世界,纪舒暖几乎忘了身上的改变。可现实,终于还是对她这个直女下手了。第一次经历这种事,纪舒暖只觉得恶心又慌乱,这种感觉不亚于被扒光了衣服扔在大街上一样让她觉得难以启齿。

    女性总是会把自己的生理欲望隐藏的很好,就算再怎么渴望,也仅仅只是会濡湿内裤罢了,再严重点顶多是弄湿外裤,可女性Alpha不同,这里她是会立起来的啊会被人看到的啊生理上的渴望和变化就这么直观得被人看见,纪舒暖的脸面成了地面,被狠狠踩在脚下。

    妻主温岺秋显然也看到了纪舒暖的变化,这对天元来说其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温岺秋才与纪舒暖成亲,自然也是第一次见。她脸色微红,揪着棉巾的手微微颤抖。紧接着,她像是做了某种决定,把手探过去。看到温岺秋要脱掉自己的亵裤,纪舒暖吓得急忙躲开。

    你你做什么。纪舒暖轻声说道,她觉得腿心那里涨得厉害,guntang又酸痛的感觉让她很想用手去抓一抓,捶一锤。

    我帮妻主擦身子,服侍你,是我应该做的。温岺秋小声说着,这番话配上她的动作,让纪舒暖理解成了另一种含义。

    她觉得自己应该果断拒绝,毕竟她根本没有想过这种事,更加无法面对温岺秋。可是,另一方面,原身绝对不是会因为这种事害羞的人,她那种垃圾,只会因为这件事兴奋,甚至很可能会借此和温岺秋圆房。

    但纪舒暖不行,她只把温岺秋当成要好好保护的对象,根本没想过要和她发生任何实质性的关系。纪舒暖皱眉,她觉得自己就算再害怕被温岺秋发现端倪,也绝对做不到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身体,尤其是那么羞人的地方。

    我自己来就好。纪舒暖拒绝了温岺秋,后者竟然也没勉强,只红着脸点头,终于放弃了脱她的亵裤,转而为她擦拭腿脚。纪舒暖其实很想把人赶走,自己擦就好,可她知道原身那种好吃懒做的,能躺着就绝对不会自己动手,在不涉及底线的情况下,纪舒暖还是想装得更像一些。

    她半坐在半躺在床上,由着温岺秋为她擦拭腿脚,可是某个不听话的地方却越来越热,也越来越挺了。涨挺带来的酸痛让纪舒暖难受攥紧了手。她不想让温岺秋发现异常,就只能面无表情得看着亵裤上轻微的起伏,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温岺秋整个过程始终低着头,纪舒暖看到的只是她垂落的长发,可在长发下,温岺秋的脸上没有之前的害羞,她双眼紧盯着自己拿着棉巾的手,眼里全是克制与压抑,仿佛在忍耐什么极其难忍的痛苦。终于擦拭完毕,还没等纪舒暖说什么,温岺秋便快速跑了出去,纪舒暖以为她在害羞,心里也尴尬,自然没多问什么。

    在她走后,纪舒暖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皱眉看着亵裤,脸色红了白,白了红,最终成了阴郁的黑。她伸出手,将亵裤扯下去,没了阻碍,那里面的粉物也终于跳脱而出,被纪舒暖看了个彻彻底底。

    打从来了这个诡异的世界,她始终都躲避着,没有仔细得打量过这里。一来是心里无法接受,其次就是那时候她被女鬼纠缠,也没什么心思去看这个地方。这次是纪舒暖第一次这么仔细看这里,意外的发现,这个地方其实真的没自己预想的那么恶心。

    那里并不粗大,甚至比两根手指并排在一起还要再细些,也只比手指长那么一点点而已。它的颜色随了身体的肤色,整个表面泛着粉的浅rou色,顶端会稍微比整个身体稍微粗圆。大概是刚刚自己闻到温岺秋的本息,刺激了这个地方,这里直挺挺得立着,顶端的小孔渗出一些细密透明的液体。

    纪舒暖只看一眼就捂着发红发烫的眼睛不再看,甚至没有伸手去碰的欲望。她看了一会儿,犹豫再三,还是拿起旁边照过脸的铜镜,将其放在腿间,观察起自己这具身体的构造。值得庆幸的是,这具身体除了多出这样一个东西,其他地方和普通的女性没有任何区别。她的yindao没有消失,还好好得长在自己身上呢。除了多出这么一个东西,其他地方都是女人的生理特征。

    这让纪舒暖彻底松了口气,她把毛巾重新清洗好,简单得擦拭了一番,又红着脸,用毛巾把粉物擦拭好。第一次抚摸这里,那个小东西在自己手里抖了抖,纪舒暖不敢多碰,只确保擦拭干净就立刻松了手,又换了新的亵裤穿好,把里衣套在外面。这下,起伏自然也看不见了。

    做好这些,纪舒暖刷了牙躺在床上,没过多久,从外面回来的温岺秋进来。她大概是去别处沐浴了,头发还带着一些湿气,双手却泛着不正常的红。那种红像是搓洗得多了,生生被皂荚弄红的。纪舒暖见她站在床边看自己,这才想起,两个人已经成亲了,自然是要睡在一起。如若被父母发现她们分房,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

    你回来了,那早点休息吧。纪舒暖低声说着,随后便往床里挪了挪,又把自己的被子分出来大半。看到她的动作,温岺秋低着头嗯了一小声,这才脱了外裙,穿着里衣躺在床上。纪舒暖不敢多看,只注意到她的里衣好像很厚,像是穿了两层。

    妻主,夜安。温岺秋说完,安静的将手交叠在身前,再也没开过口。纪舒暖躺在另一侧,像是挺尸一般躺在那。她估摸着现在的时间不过是现代的晚上7点钟,以往这时候她往往会喝杯酒抽上一根清爽的薄荷烟,如果有灵感就继续设计,没灵感就会开着车出去兜两圈。

    纪舒暖没有熬夜的习惯,但灵感来了,往往也会一整晚不休息,普通的作息是晚上10点睡觉,像现在7点就躺下入睡的时候少之又少,或者说,在她那个世界,根本就不会有低于30岁的年轻人在晚上7点就躺下睡觉的。

    纪舒暖睁着眼睛发呆,紧接着她就发现,不仅仅是因为时间问题睡不着,更大的问题源自于身边的温岺秋。两人此刻靠的不算远,还是用了一床被子,就连肩膀都是靠在一起的。属于温元身上的本息在周围萦绕,那股青兰花香在幽静的夜里变得更加浓郁,不断地往自己鼻子里钻。

    纪舒暖觉得脖子后面的腺口热得发烫,身体也莫名感觉到燥热。纪舒暖本身就不是重欲的人,也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被欲望折磨到难受的感觉。她抿着唇,觉得有些委屈又凄惨,心理上,她不想再继续闻到温岺秋身上的味道,可身体却又口嫌体正得贪婪吸取着温元的本息。

    纪舒暖烦恼得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她干脆转过身,面对着墙把自己缩到墙边。身体碰到微凉的墙面,这才稍微缓解了一丝燥热。纪舒暖不知道自己到底清醒了多久,直到后半夜才因为太过疲惫和紧张睡去。

    纪舒暖睡得很熟,在她平稳的呼吸传来之后,一旁始终未动的温岺秋忽然睁开眼。她侧过头,在夜里显得有些晦暗的眸子死死盯着纪舒暖背后。那张脸没有任何表情,不见白日里的温柔,也没有羞怯。

    她安静又沉默得看着纪舒暖的后背,双眸隐匿在漆黑的夜,空洞得好似被挖出了瞳孔,眼仁都仿佛跟着变成了黑色。她的视线出奇得诡异,不像常人,也没有或恨或恶,就只是诡异又安静的落在纪舒暖肩头。低低的笑声顺着温岺秋喉咙里发出,可仔细看她的脸,却没有任何变化。

    她唇瓣合着,双眼亦是不曾动作,唯有喉咙起伏,发出低哑的,好似不是她发出来的笑声。屋子莫名冷下来,纪舒暖扯了扯身边的被子,将温岺秋的那部分扯过来卷在身上。忽得,一只惨白的手探出来,朝着纪舒暖的后颈探去,却又在触碰她之前,缓慢地挪走。

    饲料·6

    小翠,温岺秋呢?这一日早,纪舒暖从床上下来,她简单洗漱好,看着站在一旁的丫鬟,轻声询问。今日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天,对这里的生活大致熟悉许多。昨天下午,纪父纪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