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滿足和憂慮

    

第三章 滿足和憂慮



    客廳。

    經過長年的相處,安靜到沒有話題也不會不習慣。

    除了小時候總會吵的興趣問題和誰跟誰同組。

    一個月裡累積的吵架次數,或者能說是起爭議的次數少到用一隻手算都嫌多。

    會這樣的原因,不是真的關係太好,就是兩方都有和諧地忍讓。

    她不喜歡和關係好的人鬧得不和。

    交友圈窄到剩下她的他更不用說。

    「我不想分房睡。」

    他說這句話的語氣聽起來不怎麼堅定。

    和她住同一間房子已經算是奢求,當初申請項圈的時候,他更是高興到一整晚沒睡。

    雖然她願意提出跟他去申請的理由是不想讓他跟她時常在一起的事在別人眼裡顯得違和。

    不是愛他愛到非常想確定關係。

    和他關係太親密也不太適合,不上不下。

    「太近了...」

    而且最近一直覺得他很危險,尾巴上的毛都快豎起來了。

    她怕自己腦袋裡的某根線斷掉,不管後果,讓關係出問題。

    「不會。」

    「太近。」

    「明明妳以前都會找我...」

    他沮喪地拉開一點距離,從15公分退到30公分。

    看到她的尾巴像感到安心而垂下來,他高興不起來。

    就算很可愛,不能抱的話,一樣空虛。

    所以他屈服在誘惑之下,把她抱到自己的大腿上,撫摸貓耳。

    一隻手摟腰,一隻手摸她,臉靠過去聞味道。

    腰是軟的,肚子也是,耳朵更不用說,不抱是人生的遺憾啊。

    裙子底下的內褲在大腿上蹭啊蹭的,裡面是他舔過的地方,他興奮到開始在心裡讚嘆世界的美好。

    表情是明顯的傻笑和癡迷,簡直和什麼癮犯了一樣。

    她難得不反抗,想說,他寂寞就讓他摸個夠,結果半小時、一小時過了,他還在摸。

    毛都快被摸掉了還摸,從還算舒服到不耐煩。

    她略微兇狠地控訴,要他停下。

    「夠了沒?這麼硬的東西在底下摩擦,你不解決一下嗎?」

    「嗚嗚...嗚...」

    他摟著她,頭靠在她的肩上,吸了好幾口氣,眼淚滑下臉頰。

    用袖子擦了好幾次也擦不乾淚水,比她高大的身軀不停顫抖,發出的哽咽聲無力得令人心痛。

    「就這麼不想分房睡?」

    「不是...嗚...我只是太開心...嗚嗚...好久沒這樣摸。」

    「喂!不要摸累了就倒啊。」

    他連快睡著了也沒放開她,就這樣把她按在沙發上,張開的腿夾著她的腰,她只能貼在他的胸口。

    還沒垂下的硬挺抵住她的下腹,他卻瞇著眼,想著,睡著就不會有問題了吧。

    他縮起身體,把她抱得更緊,眼神黯淡,是他不敢期待更多才藏起了原本的明亮。

    從語氣裡有些微的顫抖可以聽出他不想一個人睡在冰冷的沙發,還委屈她,讓她跟自己一起睡。

    但他還是想撒嬌,想分享彼此的溫度,就算她可能會在他睡著後就離開。

    「妳可以...陪我睡嗎?」

    「好,我陪你睡。」

    她無奈地摸著他的頭,安撫他。

    語氣帶著他沒察覺到的寵溺,因為實在是太平靜,即使是被縱容的人也聽不出有多柔和。

    他聽到她的回應,放心地在疲累帶來的睡意下睡著。

    (要有多累才能睡得這麼快?)

    她無奈地打算陪他睡到晚上,手放在他的背上。

    已經長到能把自己塞到懷裡了啊,她欣慰地摸了摸他的背。

    沒發現休息的間隔不到五分鐘,他就射了三次、心情起伏太大,還摸了她那麼久,才是他興奮到累倒的原因。

    他醒來時,她還在睡。

    被揉亂的髮絲隨性地垂落,雙眼緊閉著,微張的嘴吐出溫熱的氣息,凌亂的衣服還沒整理。

    這還不算什麼,他勉強能控制住不去碰她,只聞她的味道。

    他不想打斷此時的寧靜,想一直這樣。

    心跳快到他全身熱起來,讓他擔心會吵醒她。

    但是她沒按時吃飯就會不高興,對他的態度還會更冷淡,他只好忍一下,先放開她。

    快到晚餐時間了。

    他搖晃她的肩膀,讓她醒來。

    一起床就看到他,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她揉了幾下眼睛,想把尾巴收起來,視線順著看過去,愣住。

    「移開。」

    「...」(?)

    他的尾巴正壓在她的貓尾上,她收不回去。

    一陣尷尬後,他從沙發上起來。

    像是要忘了睡醒前的事,兩人很有默契地沒提起。

    他是因為太久沒高興到在她面前哭而羞愧,她是因為覺得自己太心軟。

    吃過晚餐、洗好澡,無法避免的是,在房間裡的獨處。

    他把弄髒的被子和床單拿去洗,再換上乾淨的。

    題外話,在她家,有兩台洗衣機,因為要洗的衣服多,負責洗的人(她爸)懶得等,想節省分開洗的等待時間、一次洗完。

    獨處時,她和他的話題不多,因為平常都待在一起,對方在做什麼並不需要特別問。

    要說會提起的事,也只有某個肯定會注意到的東西。

    「妳買了什麼回來?」

    「緞帶和眼罩,預防萬一,還買了繩子。」

    「......」

    他的臉立刻紅起來,在意自己是被她綁的那個,或是更慘,自己綁自己。

    「你在害羞什麼?」

    「只是好奇妳買那些,想怎麼用?」

    「處理你睡相太差的問題。」

    他的熱情瞬間冷下來,恢復冷靜。

    是自己找的藉口,得自己負責。

    「嗯,該解決了。」

    「還有要幫你找個好對象。」

    「我還想單身。」

    (再不交女朋友、累積經驗,他就算不想單身也娶不到了。)

    (我想娶的只剩她。)

    對他這種明顯需要能互相照顧的對象的類型,她一年比一年擔心。

    「說幾個喜歡的類型吧。你誰也不娶,會活得太累。」

    (想單身就是連我也不娶,真不知道他還能找誰。難道他適合入贅?和男人一起?再不然就是身體有問題。)

    她越想越怕,入贅沒什麼,跟男的一起,感覺也沒問題。

    如果是身體出問題,不管哪種都不行。

    「其他喜歡的類型?沒有。」

    (已經進步到愛了。)

    她的表情在聽到這句話之後更驚訝。

    (更慘,客人至少還說得出我喜歡的是某某類型或對象本人,他是根本想不出來。)

    還沒畢業之前,學校裡各種類型的女孩子都有,畢業之後,要找也不容易啊。

    「就這樣跟妳過完這輩子,不好嗎?」

    「不好。我會痛死。」

    她一想到國中的校外教學偏要自作孽,和損友來個反串偷窺,她就後悔。

    為了保護青梅竹馬,叫他最後再洗,成功。

    失敗的是,其他人都看到膩或滿足、不屑,就她在那邊矜持,不看。

    最後她就只能接受單獨看他的...,以後的尷尬就是給她的處罰。

    不看還好,一看就嚇到,這一點就夠當她不敢嫁的理由了。

    是人,總會有想要的時候,活得不用太久也能懂這個道理。

    但她看了,覺得想要也要不起,那還不如不要。

    在她又差點繼續細思極恐的時候,他及時拉回她的心思。

    「妳不能痛死。」

    他擔心地看著她,著急。

    (那別人也不該痛死,對,還是別找對象好了。)

    撮合是她來,伴娘可能要她當,新娘的心理建設也需要她給點幫助,簡直忙死。

    「陪你就陪你,唉...想這麼多,又是白想的。」

    他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是有她陪就不去細想了。